绝地快报:美籍华人Honor已于日前转会花与骑士,不日将回国归队,相信各位电竞迷都十分好奇这位Honor是何方神圣,还未回国便声名鹊起……
电竞快报:……Honor曾是米国王牌战队一队替补,后来似乎与俱乐部高层发生矛盾,怒而退队,之后被二线战队签下……
荣耀快报:……Honor曾在三个季度内带领looc战队打进北美争霸赛,将昔日王牌战队踩在脚下,looc也因此一跃成为米国一线战队之一!
电子快报:众所周知,米国电竞体系庞大且严苛,Honor十六岁进入职业赛场,十七岁带领looc伐征北美,年纪虽小,实力却是经过世界赛场认可的,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回国后的Honor究竟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他又会给华国职业赛场带来怎样的蜕变呢?
各类电媒争相报道,视频采访层出不穷,舒离关了视频窗口,转头看向汲亦:“你做的?”
Honor并没有在国内露过面,怎么才转会回国,就在掀起了如此大的网络热潮?Honor虽然在北美赛场上初露峥嵘,但目前毕竟没有封神的实力,电竞媒体如此争相报道大肆吹捧,也不知是好是坏。
绝地求生游戏库又更新了,汲亦正在自定义服务器里摸枪热手,头也不抬:“这几家报社,都在烟雨江南那位名下。”
“姜戈?”舒离皱眉,“那就是俞诗晴的手笔了。先捧再摔,路数还是这么下三滥。”
烟雨江南幕后BOSS姜戈爱俞诗晴爱得如疯如魔,俞诗晴若要借他的手做点什么,那可真是再简单不过了。在Honor还没回国之前肆意吹捧,等到赛场角逐时再给Honor致命一击?让他跌落泥沼再无翻身之力?
舒离眼底满是厌恶,“果真把电竞圈当成娱乐圈在玩。”
“利用网络舆论终结选手职业赛途,这套路挺熟悉啊?”汲亦挑起一边眉锋,“咦,你当初不就是这么对我的么?”
“都说我不是我……算了,是我就是我吧,”舒离揉了揉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汲亦:“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顺手推舟,”汲亦妖孽一笑,“送上门的捧人服务,不要白不要。等到赛场通道开启,谁踩谁,还真说不准。”
……
……
三天后,转会手续早已办妥的Honor现身帝都机场,堵在机场的媒体不下五家,围着Honor几乎要把话筒怼进他嘴里。
“HonorHonor!据说之前也有不少战队拿出天价转会费请你回国,可你似乎都拒绝了?请问你为何独独答应和花与骑士签约呢?”
“突然回国是否是有何打算呢?”
“队内已经有两位神级队员,请问你是否会感到有压力呢?”
“为什么孤身回国呢?花与骑士为什么没派人来接你呢?战队内部是否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关系融洽呢?”
声嘈杂且无礼,身单力薄的Honor仿佛被饿狼困入墙角的小绵羊,脸上却始终不见惊慌。
一头亚麻灰的阳光少年笑出两颗小虎牙,不急不恼的回答:“因为花与骑士很强,打算回国成神,不会有压力,喜欢一个人走,派了,不是。”
“……”
“……”
“……”
虽然回答得面面俱到,可气氛却莫名冷凝,Honor脸上始终带着笑,采访者们纷纷一抖,心里发寒。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起来十分乖巧且弱气的Honor,竟然让这些混足电竞多年的媒体饿狼感到棘手。是的,棘手,十分棘手。
Honor眨了眨眼,“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呃……众所周知,Honor你是looc战队的核心,你抛下looc回国,looc战队岂不是又要退回二线?”
“这位先生,您的提问相当无礼,”Honor脸上仍然带着让人心生好感的暖暖微笑,“这样的提问,是在侮辱我的前队友们。looc的每一位都很强,战队里没有核心一说,只是我恰好占了主狙位而已。”
记者尬笑着,抹过这一题继续发问,但随着时间流逝,记者们纷纷头上冒汗。Honor看起来一副有问必答的单纯少年模样,每个问题都回答得面面俱到,可是……每个问题都避重就轻,回答都模范得很!没一个有爆点啊!
Honor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笑容歉意:“抱歉,时间已经过很久了呢,我该回俱乐部了。”
“哈……哈……哈……”
“好……好……好……”
“请……请……请……”
又是一轮尬笑,被饿狼围困的小绵羊得到自由,正要走时,一个眼尖的记者突然喊道:“且慢!”
Honor笑着回头:“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呢?”
那位记者眼里带着狂热的光,直勾勾盯着Honor的手腕:“Honor的腕表,似乎是娜美旗下盛世繁华奢侈系列,特殊定制,每款设计绝无二同?”
“啊,”Honor笑着点头,“您眼神真好。”
这位记者眼神更热,“Honor的腕表是以南钻十二星为主题,如果我没记错,花与骑士目前现役队员舒离,也有一款十二星为主题的星钻女士腕表!”
“您记性真好,”Honor笑意更深,“就是我送给她的啊。这对腕表,是我打职业后存下的第一笔金。”
这表是一对!还是用第一笔金买下的!简直信息量爆炸!
采访者们再次化身为狼,提问尖锐隐含兴奋:“Honor似乎和离神私交甚多?请问你知不知道离神和亦神的关系呢?”
“请问你在离神和亦神之间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Honor这是隐晦的承认了自己和离神关系匪浅?”
“请问亦神知道Honor的存在么?离神又更倾向于谁呢?”
少年笑容暖暖,突然望向一个地方,“这些问题,问她岂不是更好?”
记者们一愣,抬头望去,个个眼睛瞪大跟见了鬼似的。
Honor轻易突破人潮,极热情的给了舒离一个拥抱,揽着她再次向记者们笑了笑,“既然已经回国,你们可以不用喊我Honor的,啊,似乎忘了自我介绍,”他懊恼的皱了皱鼻子,然后笑容灿烂:“我叫舒誉,明年十八,十分高兴终于能回国打职业了。对了,十二星钻表,不是情侣表哦。”
他揽着舒离转身离去。
采访者们纷纷僵在原地,不敢置信。
向来凭借着高超的理解造句技巧改黑覆白的娱记们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糗事?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牵着鼻子走!简直……可说是采访界的笑料了!
舒离浑身冒冷气,生人勿进,舒誉笑容暖暖,见谁都带三分笑,一个冷得像冰,一个暖得像太阳,却奇异的相处得很融洽。
舒誉一路上对尾随舒离不肯离开的粉丝热情招手,笑得像只傻狍子。
上车后舒离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舒誉无辜眨眼,“我哪儿有什么恶趣味?”
“不想理会娱记就不要理会,”舒离眼里嫌弃,“你究竟在骚点什么?”
舒誉眼里写满受伤,“明明是你说对人要礼貌……”
舒离太阳穴突突直跳,“正常点,不然我揍你。”
来自长姐的威严,反手就是爱的耳巴。
舒誉端正态度,乖乖坐好,“好嘛好嘛,还不是看你迟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回答下问题咯。”
舒离眼角眉梢都写满嫌弃,风驰电掣驱车回到战队总部,一路上也不搭理舒誉。
直到舒誉熟悉花与骑士内部构造后,舒离也不曾与他打过照面。
舒誉天生爱笑,父母遇难后更是爱笑,两个小孩子生活何其艰难?带着暖笑才总有好心人怜爱心起肯照拂一二。
四人夜以继日的磨合训练,时间转瞬即逝,总冠赛通道也将在不日开启,可队里气氛却莫名冷沉。
汲亦看在眼里,却始终没什么表示,后来舒誉实在是忍不住才找上了他。
“汲哥……”舒誉耷拉着头,可怜兮兮的堵住正准备从训练室回房睡觉的汲亦,“姐姐不理我……”
“然后呢?”汲亦不近人情的环胸挑眉,“你打算怎么做?”
舒誉抿了抿嘴,目露哀求,“汲哥,你帮我求求情吧,求你了~”
“小誉,”汲亦叹气,“我帮你这一次,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这事儿不彻底摊开了说,始终会成为舒舒心头刺,一拨就痛。”
“……可是我……”舒誉犹豫片刻,而后握拳,沉声道:“汲哥的意思,我明白了。”
汲亦拍了拍他的肩,“男子汉应该敢做敢当,这事儿难说对错,但你姐总是为你好的。”
舒誉想清楚了,告别汲亦后往三楼走去,敲响了舒离的门。
“什么事?”舒离神色冷淡,十分不待见他。
“姐……”再怎么八面玲珑,舒誉也不过才十七岁,被亲姐冷落数日,心头早已委屈难言。
见舒誉红了眼,舒离也并不是真狠心,就让他进了房,“想喝点什么?”
“白、白水就好,”舒誉显得有些受宠若惊,生怕自己行为出格又惹了舒离的厌,“我、我不挑。”
舒离眼里一酸,给他倒了杯水后背过身看向窗外,语气冷淡,“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姐……”舒誉难过的看着她,小声示弱:“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我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国外。姐,我真的很想你。”
舒离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冷然:“我送你去国外最好的学院,是让你认真学习完成学业,将来拥有属于自己的完美人生,可你,”她转身,神情冰冷,眼眶微红,“你做了什么,辍学打游戏?”
“姐,”舒誉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被俱乐部压榨,姐姐,我不想成为你的包袱。”
“舒誉,”舒离闭眼压下喉间酸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看到你的毕业证书。”
“我知道……我知道的……”舒誉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姐,我已经收到了米尔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保留了学籍的。米国不像国内这么排斥电竞行业,等我打完职业黄金年龄,攒够了钱就退役,我不会荒废学业的,姐姐你不要不认我……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我不想一个人孤单的待在米国,姐姐,我真的很想你。”
舒誉声泪俱下,舒离又何尝好受,这毕竟是她从小疼爱的弟弟,虽然气舒誉一声不吭就进了电竞行业,但看他哭得难受,舒离憋着的那口郁气一散,心就软了,别扭的哄他:“行了,这么大还哭鼻子。”
“姐!”舒誉透着朦胧泪光惊喜抬头,“你不生我气了?”
舒离叹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当然气。可是我也有不对,你还那么小我就把你送去了米国,每年陪你的时间都那么少。”
舒誉抿着嘴看她,忽然哇哇大哭,扑到舒离怀中大声哭诉自己这些年的孤独和难过,他明明有亲人,却相隔千里,一年都见不到几面。舒誉和舒离幼年经历异于常人,舒誉没有叛逆期,最看重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姐姐,这些,舒离都知道的。
舒离拍着舒誉的背,柔声抚慰他,好不容易才把哭肿了眼的舒誉哄好了送回二楼寝室。
为了维持长姐的威严,舒离在舒誉面前一向是淡然可靠的,让人充满了安感和信任感,年少时哪怕心头再累再苦,她都不曾在舒誉面前流过泪,可今天姐弟二人打破隔阂,舒离却几乎频频忍不住落泪,等到舒誉回了自己房间,舒离这才熄了灯靠在墙上捂着嘴抽泣起来。
门锁声响,有人在黑暗中叹气,过了一会,舒离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汲亦温声安慰她:“哭什么呢?”
“呜……汲亦,”舒离将脸埋入他的胸膛,抽噎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是她的弟弟啊,从小就护在身后的弟弟,他一哭,舒离的心就仿佛被针扎似的痛。
舒誉小时候很调皮,但格外听舒离的话,舒父被查出贪污那会儿,舒家家产部封查充公,平时交往甚密恨不得把舒离姐弟捧到天上的亲戚们却纷纷避之二人唯恐不及,有的人甚至恨不得踩上两脚。
这是年幼的舒誉第一次触及人性之恶,舒离早慧且聪明,她明白,越是身处底层才越容易活下来,人富则贪,许多穷人却难得保留人性至善之美。
直到混在黑网吧被杰罗卡挖掘职业潜力以前,姐弟二人都是在脏乱小巷子吃百家饭长大的。有过这样的经历,相依为命的姐弟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生出隔阂来呢?舒离故意冷待舒誉这么久,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舒誉一认错,她就忍不住开始埋怨自己太过狠心。
汲亦知道舒离并不是真的需要自己的答案,她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口来发泄心中对舒誉的愧疚而已,故而,他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无声的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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