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寞开着车急速狂奔,车后还追着交警的车子,鸣声响彻,一路追到医院门口。
纠缠了一下子,才到达奚沁烟所在的病房。
奚沁烟坐在床上,身上穿的还是今早出门时的衣服,手里捧着水杯,在一口一口喝着,病房门突然被撞开,着实吓了她一跳,不过当她看向门口处时,
男人逆着光,光芒把他高大健硕的身体无限放大,粗喘气也能让表现他的荷尔蒙发散。
男人大步向她走来,眼神急切,“是不是因为之前昏迷的原因。”
因为心急,力度没有掌握好,捏着她的肩膀逐渐聚力。
奚沁烟吃痛皱眉,“疼。”
黎寞立马松开,喘着气,“医生怎么说?怎么一个人都没在这里照顾。”
奚沁烟捏捏他的手心,轻缓的音调安抚道,“别气好吗?我这个没什么事,就是太劳累了。”
黎寞皱眉,“那也不能这样草率,要是因为之前的昏迷……不行,我得去问问医生,冰岩呢?她怎么不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
奚沁烟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她去给我买吃的,等下就回来。”
冰岩适时回来,
黎寞摸了摸奚沁烟的头,柔声抚慰,“乖,我去问问医生什么情况在来照顾你,嗯?”
“冰岩,好好照顾她,我去去就回。”
冰岩视线移动一下,旋即点头。
黎寞前脚离开,冰岩便出声问,“夫人,你没告诉爷?”
奚沁烟温柔甜笑,“嗯,等下要好好看看他的表情,一定很可爱。”
冰岩:“…。”夫人这恶趣味简直了,可怜的爷就这样被夫人给整了。
奚沁烟慢慢悠悠喝着鸡汤,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听知道脚步声的主人有多急切。
门又被狠狠撞开,还是那个男人,一样的光芒,一样的声影,不一样的表情。
黎寞大步走到病床前,低着头,眼睛一眨不带眨的,伸手想抱她,又怕他这一抱,会伤到她,停住空中不知道往前还是往后。
奚沁烟眸里闪动晶莹灿亮的亮光,手指缠绕他美好的手指,放于自己的肚子上,“别怕,他很好。”
黎寞开始傻笑,傻笑,咯咯直笑,跟个二愣子一样。
冰岩:“……。”预料之中的情形。
黎寞想收起笑意,却怎么敛都敛不下。
奚沁烟按住黎寞的手背也没有松开,一直交叠在一起,看着他可爱的笑脸。
冰岩实在看不下去,提醒奚沁烟道,“夫人,鸡汤快凉了,医生说你要吃多点有营养的食物。”
黎寞才反应过来,又开始手足无起来,手从她手里面抽出来,然后端起汤碗,“我来喂你。”
奚沁烟苦笑不得,伸手要拿过碗,“我不是受伤。”这人知道消息后,智商下降得有点多。
黎寞往后一躲,“不行,我来喂你。”
奚沁烟不奈,张嘴让他喂。
黎寞忽而又想到一件事,一派严肃,不容她反驳的口吻,“你的工作要放一放了,今天晕倒就是太劳累所致。”
“不行,我累着是因为我知道情况,要是知道的话,注意好就不会晕倒的。”奚沁烟却一反常态和他辩驳起来,也不想退让。
“你。”黎寞刚还气势熊熊的,遇到奚沁烟的辩驳,立马熄火,“那晕倒了也是对胎儿不好,对你身体也不好,要不先回去休息几天,对了对了,我得叫余老留下来,还要再配一个西医。”
余老本来打算要回小岛去了,这下要在留足十个月去。
“不用紧张,刚才医生没跟你说吗?正常来检查就可以了。”奚沁烟忙安抚他。
黎寞懵然着表情,“不知道说没说,脑子是你怀孕了,旁边还有人再说话我就不清楚了。”
奚沁烟:“……。”
冰岩:“……。”预料之中,预料之中,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吉也给夏老解释文件的内容,又把他老人家震撼得有些失常,现在抱着那些文件,细细查看,想找出漏洞来,都懒得理吉也。
吉也悄悄给冰岩打电话,电话被挂断了,继续打,打到她接为止。
“什么事?”冰岩就不明白,他们明明连见面尴尬,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
“你,你别误会,我只是来问夫人的消息。”吉也支支吾吾的解释。
“哦,怀孕了。”
“怀孕?!”吉也音量没控制好,大声说了出来,立马意识不妥捂着嘴,眼睛偷瞄到在场的两位老人家已经看向他这边。
“有什么?夫人和爷结婚那么久,有孩子不很正常。”
吉也干笑几声,“呵呵,当然,当然正常。”吓死他,还以为是她怀孕了。
“还有事情吗?”
“额。”
一只老皱带着手攀上他的肩膀,吉也低头看到那只手,吓了一下,“老爷子,您有什么事吗?”
黎老爷子一把抢过吉也手中的电话,紧张又急切,小心询问,“那个,是真的吗?沁烟有孩子了?”
“是的,老爷子。”
黎老爷子差点把手机甩出去,“哈哈,好,好,哈哈哈,我要当曾祖父了,哈哈,哈哈,好,好。”
冰岩:“……”又傻一个。
手机终于回到吉也手上,“冰冰,我……”
一直苍老带着伤疤的老手攀上他的肩膀,于是电话就被挂断了。
举着电话的冰岩:“……”居然敢挂她电话,吉也,走着瞧。
“啊,为什么挂我电话?!”吉也看着手机上那结束通话的四个大字,哭凄凄的,好不容易跟她说上话,想借此机会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夏老哼声,“你还没解释完了,当然挂你电话了。”
吉也殷殷切切,哭泣着,瞪着他,“文件就在那,你不会自己看啊,还有,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是你冤枉了黎家的人还不想承认,刚才那些事实都摆着眼前了,解释什么,自己做错的事,还要来掐我桃花,我要是没老婆,你嫁给我当老婆啊。”
夏老听前面觉得羞臊着脸,越听到后面越离谱,立马掐住他的话,跟他理论,“胡说八道,什么,你没老婆关我什么事?”
“当然了,你掐的可是我未来老婆的电话,完了,她肯定以为是我挂断她的电话,以后更难哄了,更难追了,可不就没老婆的风险吗?”吉也自从知道爷都有孩子了,他的冰冰还没答应和他交往,这样悲惨的事情,挂断电话,双重打击,让他怎么办。
忍不住哭出来,“呜哇~”
夏老:“……。”
隔壁的黎老爷子已经开始手舞足蹈,嘴里念叨着,“我要当曾祖父了。”
吉也则抱着手机哭泣。
夏老自己拿起剩下的文件看了起来,一看又激动起来,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
整个书房里,什么声音都有。
傅甘节和金左对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哎~”
江萱姿顺利逃出后,在野外摸索了两天才找到大路,走着回去,在路上拦车,偶尔会拦到一进镇上买菜的人,好心搭她一程,到了路口,放她下车,她自己在走路。
整整走了三天,她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幸好捡到钱可以去打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还没人一看着,眼神防备,生怕她偷东西。
她第一个电话打的是杨先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杨先生的电话。
小卖部的老板叼着跟烟,目露不屑,眼神猥琐在江萱姿身上打量,
江萱姿觉得浑身恶寒。
“快到,这年头还有人没有手机?”
你不还经营公共电话,神气个毛。
江萱姿旋即打给黎谦,比较安,她没多少钱打电话了。
电话接通,“谦儿~”江萱姿婉转灵动,殷殷切切。
“妈?你在哪?”
“我,我在……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就知道这个地方叫清远镇。”
“好,我马上去接你。”
江萱姿在原地等到天黑,因为这里人来人往,经常有一大帮男人聚齐走过,她害怕又担心,窝在黑暗处躲着,眼睛直勾勾望着路边的车子,期待谦儿的车子就停在路边,来接她。
夜越来越深,黎谦还没来到,附近的摊贩也慢慢减少,或是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江萱姿紧张的眺望,谦儿求求你快点来吧,求你了,她不想再被别人劫持了。
黑暗里,有几个流浪汉在另外一侧,在那盯着江萱姿很久了,眼睛直冒狼光,嘴角流着哈喇子,嘴里啧啧发出秽语,“那娘们一直在那里坐着,是不是跟咱一样啊,嘿嘿,白天我看到她在那打电话,那身材有料极了。”
“嗯?真的假的?”
“当然了,虽然穿的不怎么样,那掩盖不住她那诱人,皮肤还白嫩。”
“那我们……”他们几个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夜里凉,江萱姿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几道身影包围着江萱姿,她抬头看到几个男人围着她,发出邪恶的笑声,他们身上发出来的恶臭,眼神一厉,“你们要干什么?”手放下,手里攥紧地上的石头块。
“干什么,男人找女人还干什么?嘿嘿。”
“嘿嘿。”
“嘿嘿。”
江萱姿心下一沉,可恶,要不是她身上有伤,就这几个恶臭男人她早就动手收拾了。
在她思考怎么甩开这几个男人时,他们已经开始上手,摸上江萱姿的脚踝,摸摸索索,揉捏,“这小娘们的皮肤那么滑嫩。”
“是吗?我也来摸摸。”
两个男人蹲下来,江萱姿瞬间抬脚,踹他们的脖子,手里的石头砸上另外一个男人头上,然后对准那个男人继续猛砸猛砸。
被踹了一脚的男人,反应过来,一个抱着她的腰,一个抱住她的双脚。
江萱姿手里的石头砸一个人,牙齿咬着另外一个男人,就这样和他们厮打起来。
倏然,两道车灯打在他们身上,那几个男人动作微顿,江萱姿仅仅一眼就知道那是她的谦儿来了,手里的动作从未听过,一直打,一直打,车子上下来一个男人,气势强大,那些流浪汉怕事,被打得灰溜溜的跑了。
江萱姿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黎谦走到她面前,从上往下凝视着她,“妈。”
江萱姿眼睛酸涩,抱着他的腿开始哭,“谦儿~我的谦儿~”
黎谦蹲下来,帮她拿下头上的杂物,沉禀出声,微微叹息,“妈,我带你去国外吧,不再理会这里的事了。”
江萱姿收敛哭声,“怎么?是不是黎寞对付你了?”
“没有,只是累了,争累了。”
“谦儿?是不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嗯,先上车,在车上跟你讲。”黎谦扶起江萱姿往车里送。
驱车离开,夜色平静,刚刚发生的斗殴事件没人知道,没人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有人帮忙。
车上,黎谦告诉她,杨先生离开了,她的势力内部开始分裂,现在已经形成个个派系,在争斗,抢势。
黎老爷子公布财产继承,谁都有,份额平均,谁也不多谁也不少。
黎文翰离开丽城了。
“他,离开了。”江萱姿眼神茫然,突然发笑,咬着指关节,眼睛泛红,“我就这样输了,输得彻彻底底,我拼尽一生,都赢不过她。”
“妈,放弃吧,你现在逃出来,夏老万一还想捉你回去呢。”
江萱姿突惊,对,她还有夏老这可怕的人物在追杀她,要折磨她致死的人。
黎谦撇了一眼,将她有所松动,继续说道,“妈,你去国外能换个环境,这些年一直为了我的事,掩饰自己,装疯卖傻,现在什么事都落定,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黎寞会放过我们?”江萱姿质疑道。
“我会把股份部给他,作为交换。”黎谦说出自己的想法,把这些东西还给黎寞,分的清清楚楚,仇视多年,他们双方都受到伤害,黎文睿他也离开了。
他和黎寞的恩怨,他想,能放下的,如若他也能想到他们的伤害。
“什么!”江萱姿转头,“你疯了吗?”
“我没疯,是看清了。”
江萱姿对此嗤之以鼻,完不相信黎寞会对他们母子两好脸色。
黎谦眼角余光撇了一眼,心里微叹,果然还是不行,妈妈的心思太严重。
车子一路前行,划破黑夜,冲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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