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沁烟依旧昏迷不想,黎寞今天在家里照顾她,跟她说说话,余老为她注射了药物,还有给黎寞做常规的检查后,默默离开房间,给他们两个单独的空间。
说来也是余老惭愧,要不是他没有做足准备,也不会害得奚沁烟到现在还没醒来。
黎寞每天会给她擦身子,会用棉签湿润的她的唇瓣,他把她照顾得很好,例行的事情做完,他会躺在她的身边,贴着她的耳边,跟她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他的想法。
低沉和缓的声音,酥酥麻麻沁入人每个毛孔,可最应该感受到的人,却毫无所觉。
黎寞迈着她的颈窝里,脆弱恳求,“沁儿,要我怎么样你才能醒,是不是要让我在得回那个病,才能让你回来。”
敲门声,黎寞在她耳边柔声安抚,“我很快回来,别害怕,我在呢。”
起身出去,说事情当然不能在房间里说,会吵到沁儿的。
在他离开的一刻,从未动过的羽睫颤动几下,旋即恢复平静。
“什么事?”黎寞刚才的温柔不复存在,冷漠的眉眼是他一贯的常态。
吉也心里谓叹,本来被夫人治好的冷漠又开始发作了。
“爷,我们的人传来消息,江萱姿回到别墅,而且今早,她的得力助手还大动作的做事。”
黎寞眯眼,“夏老把她放出来?估计是那样东西已经落在他的手里了。”
“是那件会影响黎老爷子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还有就是夏老为什么对爷爷那么大的恨意?”黎寞唯一好奇的一点,如是因为他的妈妈,也不至于会这样子,还有他对他的态度也是那样,诡异得很。
“爷,那我们要做什么准备?”瞧余老那紧张样,搞得他也紧张了,估计真的是个很不得了的东西,要是真的是个厉害的东西,他们要如何应对。
“准备?都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怎么准备?”
吉也挠头,“啊啊,余老这个时候还保什么密啊,夏老都要把他公布出来了,到时候不知道是我们,部人都知道,他现在不说有什么用。”
“估计是,他对夏老还存有一份侥幸之心。”
“嘎?侥幸他不会公布出来?”吉也懵逼,继续挠头,“什么鬼,他要那个东西肯定要用,不然他要来干嘛,还不惜绑架夫…。”人。
刚还奔溃的说话的吉也突然触及到敏感的人,小心翼翼朝黎寞看去,得,墙壁被他拧出碎石头也是厉害。
“吉也~”沉沉的尾音。
“是!”立正。
“在楼下绕着小区跑圈。”
“啊,啊?”吉也歪眉。
“立刻执行。”
“是!”吉也正气回答,“跑多少圈。”
“跑到你嘴巴自制为止。”黎寞凉凉的声音传来。
“!”吉也含泪去跑圈。
黎寞搂着奚沁烟睡,“沁儿,我们可能还要经历一场大事,等我好吗?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等我收拾完那些人之后,我带你去国外旅游好吗?我突然想到我们好像没有去蜜月旅行,我给你补上,好吗?嗯?”
“……。”微乎其微的呼吸。
“我好想你跟我说说话。”似梦似醒,低声呢喃。
清冷的月光为相拥而眠的两人披上温柔的轻纱,是它对相爱的人美好的祝福。
一个星期后,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做事。
黎氏集团的员工们以为黎寞的归来,会将不平静的生活归置到正常。
殊不知,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宁静。
是了,很多事情都在暗中进行,为的是,寻求一个最佳时机。
古色古色的茶馆,今天不接客人,整个茶馆被人包起来,整个庭院都静悄悄的,只有潺潺的流水的声音。
黎老爷子带着傅甘节前来赴约。
夏老带着金左早已在等候,见到黎老爷子来了,只是冷笑几下,“多年未见,你怎么还没死啊。”
“不敢不敢比你先死。”黎老爷子淡淡回击,跪坐在他面前。
“金左你出去。”
“是。”金左出去。
黎老爷子给傅甘节一个眼神,傅甘节领会,退下。
黎老爷子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起来。
“你也不怕我在那里下毒。”
“呵呵,下吧,下吧,要是这样能平息你的恨意,我到时愿意死。”黎老爷子呵呵直笑。
“你想得到美,不看到你们黎家倒下,我绝不罢休。”夏老浑浊的眼眸深漫恨意,说话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黎老爷子撕碎。
“你,你,哎呀,为什么呢,黎氏集团以后终究是黎寞的,黎寞不是你的外孙吗?那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也算是给你们夏家一个补偿啊。”黎老爷子弓着腰,前些日子受的伤,还是给他的老身体留下病根,身体大不如前。
“呵呵,物归原主?你这个物归原主真是轻巧,我们夏家被你们黎家的人搞得家破人亡,支离破碎,你就以个区区物归原主就打发我?!做梦!”夏老狂笑后,收起情绪。
黎老爷子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理亏的是他黎家。
“黎成业,我叫你过来不是让你给我表情沉默的。”夏老拍桌怒骂。
“夏老,你想要我怎么做,现在以命赔罪?”黎老爷子骤然抬头,对他发问。
夏老突然低头阴笑,“呵呵,呵呵,你的命一点都不值钱,知道吗?我要你眼睁睁看着黎家也支离破碎,家破人亡,才能弥补我心里的伤痛。”
“你,你是疯了吧,黎寞可是你亲妹妹的孙子。”黎老爷子愕然。
“黎寞吗?我想你还不知道吧,他私底下可是建造一个公司,虽建立不久,但崛起的速度迅猛,足以和黎氏集团匹敌,现在晋升放慢,正在打根基,他啊,不需要你们黎家用肮脏的手段夺来的财富。”夏老耻笑,说起黎寞时,一派傲然。
“你毁了他的家,你觉得他会感谢你?”
“我不需要他的感谢,因为他的爷爷,我对待他也存有偏见。”
“这么说,这是没得谈了。”黎老爷子面色黑沉,气势狠辣开,和夏老直面对抗起来。
“当然。”夏老眼底含着志在必得,胜券在握的亮光,“黎成业,接下来,你好好承受你这辈子最大的危机吧,这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带着这个愤恨一起入土去。”
黎老爷子眼里露出狐疑,他这个人持续恨意入骨,这些年没有见到过他,那是在黎寞出生后,以为他为了黎寞会放下两个家族的恩恩怨怨,没想到这些年他是在寻找他的污点,而他口中的危机,应该也是真的,不然他不会特意约他出来,告诉他。
怎么能让他痛苦,夏老一定会做的。
“哈哈哈,哈哈,而你那个小三,还有她的儿子,孙子孙女,呵呵,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你。”黎老爷子身体前倾,怒目而瞪,“夏老,你够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走不出来而已,自古以来不都是胜者为王,你又何必纠缠不清。”
夏老也不甘示弱,和他对着干,“是啊,胜者为王,那可你不会一直为王,我会把你搬下来。”
两人眼睛对上,鼻尖贴着鼻尖,跟小孩一样,发出怒吼闷哼。
半分钟后,各自撇头,不屑一顾的眼神。
“没得谈,就不谈了。”黎老爷子简直要被这人气死,约他来这里只为了预告和危险他。
懒得理这个疯子。
起身离开。
他身后的夏老还在说,“黎成业,想想你当年是怎样得到我妹妹的,还有是怎么样得到夏家的财产,又是如何一步步逼得我妹妹含恨离开,你还活着就是对她最大侮辱!”
黎老爷子停下脚步,眉宇爬山沉痛,蠕动半天嘴唇,只能吐露出两个字,“抱歉。”
带着傅甘节离开。
夏老还在那狂笑,越笑越觉得凄惨和悲凉。
“金左,你知道我吗?我能活到今天,还不是因为仇恨撑着,如果不是为了死去的家人,我早就倒下了。”
金左:“……”这些话,他也是听了很多年,只要他想起往事就会念念叨叨,每一次都说同样的话,他已经习惯了。
“罢了罢了,跟你说,你也不理解。”艰难起身,目光如炬,声沉稳健,“现在,我们该做事了。”
走出茶馆厢房门,金左眸光一动,脚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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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傅甘节几次偷看黎老爷子。
“你想什么?”
“老爷子,这事要不要给寞少爷一个提醒,夏老这次应该是来真的。”
黎老爷子一声长叹,“都是老债,牵扯不清,纠纠缠缠数十年,谁也不放过谁,罢了,罢了,要是这样能让他放下对黎家的仇恨,也是件好事。”
傅甘节目露担忧,从后视镜看黎老爷子:“可,夏老可是要毁了黎家啊,那黎家的人不会也像夏老一样寻仇?”
“那就看阿寞能不能处理好了,我这辈子做不到的事情,希望他能做到吧。”黎老爷子神色倦怠,苍老疲倦,闭眼假寐。
傅甘节眸色暗了暗。
当天晚上,傅甘节出现在御月景园。
“傅先生请进。”
傅甘节被吉也请到沙发上坐着,“傅先生您先再坐着,我喊爷出来见您。”
只见吉也敲响房门,告诉他的到来,等了半响后,黎寞打开房门,一身家居服,也掩盖不住他周身的冷禀之气,冷漠的眉眼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的心里疑惑他的变化,站起身,“二少爷。”
“找我什么事,快点说。”黎寞冷冷开口,坐在他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今天,老爷子和夏老见面了。”
不远处,正给傅甘节倒茶的吉也动作一愣,转头望向他们这边。
黎寞面无表情,情绪语气都没有任何波动,“哦。”
傅甘节一噎,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突然见对他的态度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经常对他不客气,一想到他来这里目的,又忍下来,“夏老说要毁黎家,让黎氏集团不是黎家的,还让黎老夫人的儿子,孙子孙女都得到惩罚。”
黎寞斜支着脑袋,“哦。”
傅甘节:“……”你只会回复这个,不应该问他些什么吗?
黎寞没有开口问,但傅甘节就自己把知道的都告诉他。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二少爷,请你帮帮老爷子吧,老爷子是想赎罪,却不想用其他无辜的孩子来赎罪。”
“哦,我知道了。”黎寞面色如水,无波无澜,仿佛没有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不关紧要。
“二少爷。”音量骤然拔高,傅甘节站起身。
吉也给他递上一杯热茶,调解道,“傅先生,爷不是没有听到你所说的,可夏老什么都还没做,你让爷要怎么帮?”
“要等他做出什么来,一切都晚了啊。”傅甘节完是从黎老爷子这边着想,却忘记了夏老也是黎寞的长辈,是亲外公。
“我奶奶是夏老的亲妹妹?”黎寞慢然发问。
“啊?”
“?”吉也也懵了,这是什么问题,刚傅先生不是说了老夫人是夏老的亲妹妹,等等,夏老也是爷的亲外公,那那大先生和黎寞的母亲不就是表兄妹?哦天啊,不会吧。
吉也双手捂着脸颊,嘴巴成噢形。
傅甘节认真回想,“我听我父亲说过,当年夏家只有夏老一位少爷,风头强劲,在圈内名号响亮,也没有消息传出夏家有一位千金。”
吉也:“会不会是夏家为了保护老夫人。”现在很多豪门都很保护千金的私生活的。
傅甘节:“嗯——也有可能。”他也不是很清楚当年的事,当年是他的父亲跟在老爷子身边做事。
“什么可能,你能不能靠点谱啊,你还是在老爷子身边做事的哎。”吉也戳着他的肩头,质问。
傅甘节一个鄙视眼神扫过去,“我哪里不靠谱了,你,说。”
“额。”吉也眼神躲避,心虚得很。
“去问问傅老先生吧,听说他一直在养病,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黎寞耷拉着眼皮,语气懒懒散散,提不起劲的样子。
傅甘节对此很疑惑,“不会的不会的,他这些年都在调养,调养得不错,我这就去问问他。”
“那就麻烦傅先生了,这事记得不要让老爷子知道。”
“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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