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聊斋》第三百三十二章堂上对质

    徐县令有心拖延时间，等他穿上一身官服，气宇轩昂地在众人面前亮相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不光徐县令到了，县衙其他几位大人一同到此，不过除了熬司都之外，其他人方玉言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都坐在了徐县令下手边的椅子上，徐县令先是和几位同僚闲聊了几句，随后不屑得望了方玉言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方玉言，你可以开始了。”
    方玉言道：“那好，还请徐大人将本案唯一的证人指出来吧，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徐县令道：“没问题，本案得唯一认证是大上村的宋蒙连，就是不知道他人在不在此处了。”
    方玉言回头望向了人群，大声的说道：“谁是宋孟连，请堂上说话。”
    过了一会儿，却没有站出来，方玉言见得这些人一个个低头不语，便随手指着一个年长妇人道：“这位大姐，你可否将宋蒙连指出来。”
    那名妇人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回头望去，她看往的方向立刻就让出了一条道出来，最后目光指着一个黑脸汉子，那个汉子被她望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方玉言道：“你可是宋蒙连，出来说话。”
    宋蒙连见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走路的脚步虚浮，可见其心情十分紧张。
    来到堂中站定，宋蒙连刻意和方玉言保持了一个安的距离，低着头没有说话。
    方玉言皱着眉头说道：“刚才喊你，为什么不出来，说！”
    “我...我...”宋蒙连紧张得头都冒汗了，一句完整的话也无法说出来。
    徐县令忽然温和的说道：“宋蒙连你不必紧张，有本官在这里，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就按照上次说得那样，再给他说一次就可以了。”
    听到徐县令的鼓励之语，宋蒙连感激的说道：“多谢县尊大人，我刚才太紧张了，所以就没敢站出来。”
    方玉言道：“好，我且问你，在今年三月二十五日那天，你为何会出现在茶铺附近？”
    宋蒙连道：“大人，那天小人本想到镇上买些东西，路过了刘记茶铺。”
    方玉言继续问道：“你当时在茶铺外面究竟看到了多少个强盗出来？”
    宋蒙连道：“大人，小人当时十分害怕，没有仔细去数，不过至少应该有十几个强盗，当时彭宇走在最后面，小人早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了。”
    “好了，现在还没有说到彭宇，没有问你就不要说，知道吗？”方玉言淡淡的道，见他点头之后，笑了笑，“那好，你还说看到他们把一个箱子抬走了是吗？”
    宋蒙连道：“没错，的确是小人亲眼所见！”
    方玉言见他模样，微微一笑，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再次问道：“你确定？”
    宋蒙连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不过还是说到：“小人十分确定。”
    “贾兄，把箱子抬出来，让这位看一看。”方玉言冲着站在堂外的贾人义喊道。
    贾人义点点头，对着身边的名张府的家丁吩咐了一下，就带着箱子走进了堂中，将其摆到了地上。
    方玉言笑着问道：“宋蒙连，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个箱子啊？”
    “这个......”宋蒙连哪里真得见过什么箱子，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个好像有点不像啊，不对，不是这个箱子，他们抢走得箱子比你这个大好几倍呢，要好多人才能抬动呢！”
    方玉言笑眯眯拍了一下宋蒙连的肩膀，忽然话锋一转：“你既然说那日你到镇子上买东西，那到底是买什么东西？买何人为证？”
    宋蒙连被他这么一追问，一时间又愣在了当场，好半天才回答道：“因为家里的锄头坏了，就想到镇上去买一个新的，至于人证嘛，这个小人就找不到了。”
    方玉言冷声道：“那你岂不是自圆其说？还是说就是你和强盗勾结得？”
    “大老爷，我冤枉哪。我确实去了刘记茶铺啊，你让我找人证明，这不是为难人吗，我一个光棍，家里贫困，找谁与我同路呢？加上那日我出门之时，天色尚早，村里就没有人家走动啊。”宋蒙连委屈的说道。
    方玉言追问道：“那你最后去了镇上吗”
    宋蒙连摇了摇头：“没有，小人当时十分害怕，就马上回家了。”
    方玉言道：“但是你回去之后，却没有立刻去县衙报案，这又是为何？”
    宋蒙连道：“小人是担心，万一报了案，会遭到强盗的报复啊，所以就没敢去。”
    方玉言又是一笑：“你既然害怕被报复，那你最后为何要出面指证彭宇呢？这不是你前面说得话自相矛盾吗？”
    “这个.....小人是担心，若是任由彭宇这样的人呆在村子里，恐怕最后会害了大上村的所有人，这才站了出来举证他，小人这也是为了整个大上村啊。”宋蒙连激烈地辩驳道，“小人可是亲眼看到他拿着珠宝回了自己家，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方玉言脸色一沉，呵斥道：“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你刚才分明说你当时直接就回家了，又如何亲眼看到彭宇带着珠宝回家的？”
    “放肆！”这时，徐县令忍不住呵斥道：“方玉言，你如此为彭家辩护，宋孟连是为了大义，你还要在这里污蔑他，本官岂能容你陷害我治内良善百姓，来人呐，把他给我打出去。”
    见到徐县令为再次为自己出头，宋蒙连连忙磕了个头，感激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大老爷，您可真是青天大老爷啊，小人虽然家中贫困，可也生了一颗赤胆忠心啊，这个人如此陷害小人，一定要治他的罪呀，大老爷。”
    徐县令脸上更显得得意，斜眼瞧着方玉言，那意思仿佛是说，就凭你还想和本官斗？
    此时堂中的衙役听到徐县令的命令，正想上前将方玉言赶出去，他却是一摆手，脸色不变的说道：“慢着，我还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一开始就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