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现在我对他们来说就是张保命符,如果没用,就是杀。带着我的话非但不能帮什么忙,反而是累赘。而且,她现在要活命,带着我那伊墨定要追出国门,到时候她得不偿失。
不过,她现在也出不去,我怕聂真真害怕,又说道:“你放心吧,她们绝对跨不出边境线半步去。”
就算伊墨不能及时赶到,我对纳硕他们的部署也是非常有信心的。既然来犯,就一定会把他们拦截在国门之内。
听了我的话,聂真真深呼一口气,像是放下心来,“不管怎么样,能把坏人抓住就行。”
我看了她一眼,扯出一个微笑,“你倒是挺有意思的,你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你不害怕自己可能会没命吗?”
我本以为,她的害怕多半是因为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
“担心啊。”聂真真低声说:“可是事到如今,担心也没有用,两者受害取其轻,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被杀了,总好过被坏人当成威胁陆远他们的筹码要好。咱们小小的老百姓,要是能这么死了,那也值。”她微微的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天空,“只是可惜了我等了陆远这么多年,不过他会记住我的,而且,是一辈子。”
我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曾经陪着我从红旗街被绑架的欧阳涵,那时候,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如今还萦绕耳边,亦如昨日。那时候,她表现得那么得真诚,说的那么得慷慨激昂,现如今,看到聂真真和她说同样的话,才比对出了差别,比对出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真真的语气中透着更多的是对自己人生的留恋和遗憾,也会带着一种希望的憧憬。这才是正常的。而欧阳涵,她整个就没有怕,那么的大义凛然,现在才明白,她不是不怕,而是胸有成竹。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而且,就算是一个战士赴死之前,也会有对自己人生的遗憾,何况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怪我当时没有看透。
目光不由得瞟了眼欧阳涵的背影,自嘲的扯了扯唇角:陆心悠啊陆心悠,你真是吃亏没够,一次又一次的折在了别人编制的感情陷阱里,不长记性。
伊墨说我是太善良,倒不如说我是太愚蠢,总是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害人害己。
欧阳涵,我曾掏心掏肺的对她,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可结果是,我不过是她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想当初她受伤,医生说她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想尽了办法,可到头来,人家现在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走起路来,比我还利索。
这出戏,她唱的真好。可怜了周继航的一番深情,人家不过是演了一出,苦肉计。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不管是哪一方面的成功之人,最重要的不是对对手狠,而是对自己够狠。
她欧阳涵就例子。
夜越来越深,丛林中穿梭的路也越来越难走。我几次差点跌倒,都是聂真真及时扶住了我。
“你慢点,小心点。”她担忧的嘱咐,干脆也不放开我了,就扶着我的胳膊,“也不知道还要走多远,你这还怀着孕,千万别动了胎气。”
“我没事。”我说:“我心里有数,要是我们没发现百合花的秘密,这会儿恐怕早就不行了,幸好我们发现的早,医生也调理的及时,这孩子坚固着呢。再说,叶家的孩子,不会这么点苦都受不了。”
“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为什么不?”我说:“咱们就当是领略下北疆的早冬风景,这种经历,一般人相遇都遇不到。”
“你这心态真好。”聂真真笑了笑,“真不愧是叶家德长孙长媳,不输叶家的风采。”
“你也不错啊,适合跟着我哥,给我当嫂子。”
“你胡说什么呢。”聂真真这会倒有点害羞了,“我跟陆远可八字没一撇呢,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答应。”
“是吗?”我揶揄道:“我可记得有人情深义重的等,啧,五年了,音讯皆无还无怨无悔,对了,还有那薰衣草……”
“心悠,你别闹了。”不等我说完,聂真真就不依的跺了下脚,那副样子,真有点小女儿家的娇羞。
也是,她虽然平日不掩饰对陆远的情意,可那时候并不知道我和陆远的关系,现在知道了,自然是有不好意思。想想要是换了我当着人家妹妹的面思念人家哥哥,我也够难为情的。
“行了,不逗你。”我安抚的拍了下她的手背,“但是我跟你说,你这个嫂子,我认定了。”
“又来。”聂真真睨了我一眼,“再说,你认定了有什么用。”
“我认定了当然有用。”我笑笑,“你放心,我代表我爸妈,我们陆家祖上都认定了你这个媳妇,我哥要是敢辜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保证代替我陆家收拾他。”
说着我还做了个打人的手势,聂真真忍不住一笑,我们俩都心照不宣。
其实,这些话是真,但也都明白,就是苦中作乐,在这种情况下舒缓心情,自我安慰。
“心悠,你说,她这一路上也不跟我们说话,也不管我们俩,是什么意思?”又过了一会儿,聂真真低声问。
我瞟了眼一直走在前面的欧阳涵,她这一路上并未为难我们俩,除了让人在后面看着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举动,甚至是走路也没那么急。
“困兽之斗,她自己大概也没信心,心里指不定多忐忑不安呢。”我说:“有那心思都想着怎么能逃命呢,哪还有空管我们,左右人在她手里。”
“也对。”聂真真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突然扶着我的手紧紧的抓了下我的胳膊,我吃痛的看向她,她冲我抬了下下巴,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黑暗中,正前方的远处隐约有一束光亮晃来晃去,时而亮时而暗。
“那是什么?”她低声问。
我皱了皱眉,“因该是北疆边界岗哨。”我贴着她的耳朵道:“看来,我们马上到边界线了,真真,真正抉择的时候也到了。”
“你是说?”她抬眸看我。
我点点头,“前面已经布置了防止蓝蝶出境的关卡,你看那边,还有那边。”我用暗暗用眼神示意她往那束光的两边看,那里每隔三米远的距离就有一束光,“全都是岗哨,我们……等等。”
话没说完,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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