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大神器的帮助下,婆婆终于醒了过来。
老爷子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站在那里眼泪是哗哗地流。
程玉看到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心酸。
守着一副不会说话,不会动,醒来的希望几乎为零的活死人,一守就是二十多年,其中的心情,估计除了老爷子自己,没人能感同身受。
程玉也很高兴,高兴的同时,也不由松了口气,心想以后再也不用找任何借口去瞒梁午了。
提到梁午,程玉觉得她应该立马告诉他,那是他的母亲,突然活了过来,他肯定比谁都高兴。
虽然他不曾提起,但程玉知道,他有多希望有妈妈,从他对周英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二。
另外,他一直觉得母亲的死是他造成的,心里一直存在着愧疚,人现在醒了,他应该也不用再有心里负担了。
程玉急不可耐地去找梁午。
梁午正在工作室里陪大麦制作机器人,程玉二话不说就把他拽了出来。
梁午问她什么事。
她说,“一时半会也跟解释不清楚,等看到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梁午一脸蒙,“该不会告诉我追的人找到家里来了吧?若是那样,我应该带上家伙才是,最好是是把刀。”
程玉斜他一眼,不搭理他的疯言疯语,心说等会儿见了人,看还有没心情开玩笑?
“等等我,我也要去。”大麦也跟了上来,有什么新鲜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尤其是有关自己父母花边新闻的。
梁午被程玉拉着进了老爷子书房的密室,因为躺的太久的关系,婆婆还没出来,她需要时间适应。
“老头子的书房竟然有密室?我竟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啊?不对,不止一次瞒着我过来,难道也是进了密室?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阴谋两字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因为他已经走了进去,目光也放到了床上坐着的婆婆身上。
跟着进来的大麦叫了声,“哇塞,好漂亮的阿姨啊!”
程玉听到阿姨两字,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婆婆是看着年轻,像二三十岁的人,但毕竟隔着辈,把奶奶叫做阿姨这像什么话?
“不是阿姨,是奶奶。”程玉纠正完儿子,然后看向目光呆滞的梁午,以为他还没认出来眼前的人,便说,“这是妈,之前以为没希望醒过来,爸就没跟们说,怕们知道后心里有负担,这不借助八大神器的力量,妈终于醒了过来……”
“孩子……”婆婆激动地冲梁午伸出了手。
可是梁午却是什么话都没说,一转身,掉头就走。
程玉去拉她,他却粗鲁地甩开她,“走开!”
梁午离开后,室内的气氛很是微妙。
“这个臭小子,太不像话了。”梁老爷子气的大骂,并抱歉地对程玉说,“别在意,他这不是针对,他这是针对我呢,回头我好好教训他,让他给道歉,这臭脾气,若不是,妈也不会醒来,可是咱们家的福星,大恩人,那小子应该时时刻刻敬着才是,他居然还冲发脾气,太过分了!”
程玉忙摆手,“我没放在心上,我知道,他肯定是太激动了,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太突然了,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接受。”
“真的是奶奶吗?好年轻啊,看起来跟我老妈差不多,我能不叫奶奶,叫阿姨吗?”大麦凑到了床边缘。
“不行。”程玉直接否决,“喊阿姨,我们喊妈,这像什么话?”
大麦冲程玉翻眼皮子,并不满地小声嘀咕了几句,两位长辈都不由笑出声来。
“这是小午的孩子?在我的印象里,小午还是个抱在怀里只知道哭的婴儿,没想到一觉醒来,他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长的好看,人也聪明,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去跟奶奶说说话,我去看看老爸。”程玉嘱咐了儿子几句,就走了出来。
老爷子院子里没有,别的地方也没看到,程玉便回了他们居住的小院。
最后是在卧室里找到了人,那人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程玉在床上坐了下来,扯被子,却没扯动,不由隔着被子推他,“这是跟我怄气呢?”
“我没那个闲工夫跟怄气,走开,别理我。”
程玉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是生我的气了。”
说到这里,那人掀开被子,猛地坐了起来,“这是什么语气?我不该生的气吗?是我老婆,应该时时刻刻跟我一条心,却跟那个老头子串通一气,觉得这样像话吗?”
程玉瞅了他一眼,“不是故意要瞒着,是怕事情不成,免得们担心,爸希望们兄弟能好好地生活。”
“觉得我好好地生活了吗?我老婆有事瞒着我?难道我一点都察觉不到?我每天都在想瞒着我的是什么,跟什么有关,半夜醒来都在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不快乐,是不是我不能给要的生活,而有了别人。”
程玉叹气,“整天都在乱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心里有别人?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心。”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梁午说,“我知道这样想不对,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想,我想像一样毫不在意,但我做不到。”
“我那有表现的毫不在意?”程玉立马辩驳,“我那是信任好吗?信任反倒还错了?”
梁午继续说,“我给过很多次机会,都不说,而我怕嫌我事多,嫌我烦,我就一直不敢问,连提都不敢提。”
程玉在心里不由翻了个白眼,没问?没提?他是失忆了吗?
他正在情绪上,程玉这个时候也不好揭穿他,只得说,“好好,我知道我自己做的不妥。”
“那是不妥?”那人瞪圆了眼睛,“那是大错特错,可以瞒着其他人,但没必要瞒着我,我可是男人,是应该与分享一切的人,还要我说多少遍,才懂这个道理?”
反正这人说话一向都是他说他有理,在这点上,程玉是永远争不过他的,不过程玉也不生气,她知道他为何会这样,接受不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有些无措。
毕竟长这么大,他这是第一次见母亲,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搁其他人早崩溃了。
相比着其他几个兄长,他对这个未见过面的母亲,情感要复杂的多。
程玉就上前搂住了他,拍着他的后背,“一声不响离开,我看到妈可失落了。”
“她都没见过我,何来失落?”梁午趴在她肩头,拿鼻子哼道。
“正是因为见得不多,才会这样,想啊,的几个哥哥她都养育过,唯独一生下来,就昏迷了,她肯定觉得最对不起。”
“最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梁午说,“若不是我,她也不会一躺就是二十多年,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若不是我,老头子也不会没有老婆,哥哥们也不会没了妈。”
见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程玉欣慰了不少,“他们若是那么想了,就不会那么疼了,儿子中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几个兄长更是无条件地宠,还想怎么样?”
“可依旧改变不了我让他们失去老婆失去母亲的事实。”
程玉说,“爸之所以瞒着们,就是怕们惦记着这事,不能释怀,再说妈的事也不是一个人造成的,生之前,她还生了几个哥哥,身体已经消耗了很多,他们谁都知道这点,为梁家生儿育女,势必会有代价。”
梁午听到这里,不由搂紧了她,“所以说,我们不要再生了,有大麦一个就够了。”
“顺其自然就好了,我的身体很好,生完大麦并没有任何的损耗。”程玉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恩,好在的身体特殊,我很幸运。”梁午由衷地说,“不过,我还是欠他们的。”
程玉说,“欠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我们还他们就是了,反正有大长一辈子呢。”
梁午放松了神情,点头道,“恩,还他们,最好是还的他们反过来欠我们才好。”
“好。”程玉应着,“欠别人总是不舒服的,若让他们欠我们的话,那不舒服的就是他们了。”
“谢谢。”梁午放开她,无比真诚地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却还对疑心疑鬼。”
“要是不疑心疑鬼,那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程玉叹了口气,“我都已经习惯了,谁叫我找了个这么样的人呢?做出任何样的选择,就要承受什么样的代价,只是希望别到了爸妈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天天跟我闹。”
“我跟闹,那是因为对我不够在意,不够爱我。”
“我还不够爱?”程玉扶额叹气,“我要怎么样才算是爱呢?讲点道理好吗?”
“不过现在我知道是爱我的,而且还是好爱好爱,为了我母亲都不惜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很多次都差点没命,而且这期间我还不理解,若不是真心爱一个人是不会如此的。”
程玉长出一口气,奖励地拍拍他的脑袋,“知道就好,以后就不要再三天两头地跟我闹了。”
可谁知那人却一口回绝,“为了让一天比一天爱我,我不能让放松警惕,我要时刻提醒。”
程玉仰天长叹,“天呢,需要这样吗?还天天提醒,累不累啊?”
那人却很郑重地对她说,“爱就是要随时记得,随时提醒,才会越来越爱。”
“行,行行,说的都对,最好让被爱淹死。”
“求之不得。”
“好了,的情绪也缓解的差不多了,去看看妈去吧。”程玉拽他起来,“她现在最挂念的就是。”?“确定?”
“去了不就知道了。”
“别拉我啊,总要让我换件衣服吧,我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平常出门不都这样子穿的吗?”?“这是平常出门见人吗?”
程玉看着他,不由笑了。
“还笑,赶紧给我找件合适的衣服啊。”梁午警告地瞪着她。
他们的日子大概永远都会在这样吵吵闹闹中度过,虽然大多时候都会被他气得抓狂,但是程玉却能随时随地感知到他对自己的在意,所以那些争吵也变得有趣起来。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最重要的是他爱,而又爱他,那其他一切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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