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琳,你家地震啦?”电话那边笑着问。
“你等我一会儿,别挂啊,不许挂,挂了我跟你没完……”雪琳恐吓了好几句,才撅着嘴下了床。
外面的人不知道在用什么敲,“砰砰啪啪”的,像重力武器开炮似的,把整张门都震的抖。
雪琳怕被那震动“咬”了手,拉开门就赶紧松开门把,本来想铺天盖地的骂过去,可是,一看到门口的人就哑然失声。
“干什么呢,这么久都不开,快一个小时了!”白马兴师问罪的步步逼近。
“不想开就不开,你管得着吗?不要靠近我,听到没……”雪琳一边弱弱地警告,一边往后退,最后退到无路可退,身后被抵住,上半身一歪斜,就重重地倒向了后面。
“啊……”雪琳以为脑袋要开花了,正要尖叫时,嘴巴被堵住,身体也倒在了绵软丝滑的床上。
床!后面怎么会是床?
她很想嚎啕大哭,白马却紧紧把她圈在怀里。
她不敢发出声音,连“唔唔”的声音都不敢,因为电话就放在枕头边上,怕晓云听到。
白马依然不依不饶的困着她,电话那边如果听到这声音,一定知道这边在干什么。
“不要,不能让晓云听到,不然,不然她告诉梓逸哥哥怎么办?不……”雪琳心里惶恐的不行,伸出手去摸索手机,想把它关掉。
电话那边抢答道:“雪琳我去忙了!”
“嘟嘟……”
晓云说得快,挂的更快,白马不由得皱了下眉,还以为是欧梓逸呢,怎么……
雪琳“噗嗤,噗嗤”地喘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啊——白马,你混蛋,我跟你没完……”
推不掉,拍打又没反应,身上这男人脸皮够厚的,她双手抓住他的耳朵往外扯。
他老实抬起头,看着她坏笑,含糊其辞:“干什么,对你男人,这么凶?”
这家伙儿怎么说话怪怪的?
雪琳带着不好的预感,梗着脖子向两人间看去,哽咽着说不出话。
现在已是黄昏,斜射进无数阳光,房间里似乎太过于明亮,晃得人眼睛难受。
雪琳头晕脑胀,有点晕乎乎的,看了好几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转瞬泪水直飙:“你混蛋,你无耻,滚开,滚开呀……不要碰我……”
这大吼大叫,简直要把整个房间震碎了。
可是,不管怎么骂,怎么挣扎,身上的男人就是不肯停止手上的动作,这丫头竟来了句“不要,梓逸哥哥知道了怎么办”!
“梓逸哥哥,梓逸哥哥,你就知道欧梓逸!到现在还想他!”白马气的绷着脸,雪琳一急,“啪”的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顿时,吵声闹声哭声全没了,一片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无措。
刚才那一巴掌好像太用力了,雪琳动了动发麻的手指,看着身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特别难受的哭起来:“你混蛋,不要欺负我,不要……我怕,白马,我怕……呜呜……”
好吧,白马只好认输,刚才还气的要崩溃,可是,看到她哭,心马上就软下来了。
他把这丫头抱在怀里,拉起水蓝色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没有侵犯,没有安慰,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雪琳难过地哭着,哭得肩膀胸口直颤,半天才抽抽搭搭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白马,我……”
这丫头,是在认错吗?还是自责内疚?
白马高兴的嘴角弯起,弯起很大的弧度,但还是故作镇定:“没事的,不疼,一点都不疼……”一边说一边捋着她的短发:“以后不准想着别的男人了,知道吗?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欺负你了……”
雪琳缠住他的腰,把头贴在他的怀里,“嗯嗯嗯”地点了好几下头。
可是点头承诺了之后,她才发现一个大问题,什么叫不准想别的男人?那梓逸哥哥怎么办?那可是她暗恋了好几年的男神!
但是想归想,还是没敢说出来,因为怕身旁的男人发火。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在乎这个男人的感受了?
思想挣扎了一番,还是想不明白,搞不懂,算了,继续糊涂……雪琳钻进那扎实热乎的怀里,很热,非常热,但还是乐意贴着他,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睡的特别香。
白马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十二分的精神,看着怀里熟睡的女人,嘴边的笑意是越发的浓。
还记得刚来薜家的时候,他才七岁,因为父母的双双离世,心里有很大的阴影,黑马是哥哥,总是强撑着很坚强,很勇敢,刻苦地学习,努力地做事,可是他,却脆弱到成了一个爱哭鬼,怕黑的时候会哭,打雷的时候会哭,想爸爸妈妈的时候会哭,连肚子饿的时候,也只是躲在小角落里哭……
想到这些,白马心如刀绞,每根毛发都疼得发颤,童年的画面依然在浮现,如电影般在放映:
他得了自闭症,不爱说话,也不爱吃饭,他抱着“咕噜噜”直叫的肚子,躲在床脚下发呆,一个小女孩忽然跑过来,让他陪着吃零食,他不肯,她就把一颗“深水炸弹”塞进他嘴里,嘴里立刻“啵啦啦”炸响,舌头上火辣辣的发烫,他吓得放声大哭,小女孩遭到父母的斥责,还被停了一个星期的零食,一个月的零花钱……她很难过,却没有哭,只是蹲坐在他旁边,不停抱怨:“都怪你呀,被你害的没钱花了,也没零食吃了……哭你个头呀,整天就知道哭,爱哭鬼……还我钱……”
一个炎热的夏天,因为想吃妈妈做的冰淇凌,他躲在花园里的一棵大松针树下,偷偷地哭起来,那个调皮的小女孩扯了很多名花名草扔在他脚下,然后把哥哥拉过来:“哥哥,你看他都干了什么,他是个小坏蛋,打他,把他的耳朵扯掉……”结果,小女孩倒是被哥哥揍了。“啊!呜呜……啊,呜呜……”她对着他哭一下吼一下,哭的特别的委屈,他却笑了,笑的特别的开心,就像吃到了妈妈做的冰淇凌一样开心。
小时候,雪琳调皮捣蛋,爱哭爱闹,也许是因为和她相处久了,白马也渐渐变得爱笑了,开朗了。在大人面前,他懂事好学,聪明能干,就像一个小大人,可是跟那个小丫头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和她一起打闹抢东西吃,把她气的“哇哇”大哭,把她哄的欢蹦乱跳,这就是他童年最大的乐趣。
白马从童年的追忆中回过神,把怀里的女人抱的更紧了一点,吻着她的额头,心中暗自发誓:“雪琳,八年前我不小心放开了你,现在不会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八年前,薜影桦的父亲突然过世,母亲在丧事期间和别人远走高飞了,也带走了雪琳。
那个时候,他很伤心,想去找她,可是哥哥说,在这种时候,薜影桦更需要他们兄弟俩,如果没有人在他身边支持,辅佐,那么,家族的责任,庞大的家业,会把他压垮,哥哥还婉转的忠告他,他们只是寄人篱下,受人恩惠的幸存者,不配和千金小姐……
那个时候还小,他不明白对她的那种不舍代表什么,再加上哥哥的那个告诫,再也没了去找她的勇气,就这样,两人错过了八年之久……
回忆里的种种,让白马不由得红了眼圈,湿润了目光,慢慢的,他也越来越困倦,靠着怀里的女人睡着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是夜色降临。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璀璨的灯光撒进来,给这个小空间里的事物镀上了柔和的轮廓。
沐桐睁开眼帘,眨了几下,轻轻翻过身,侧头一看,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不禁一怔。
“醒了?”薜影桦长臂一伸,“嗒”的一声按下,壁灯随即亮起。
沐桐觉得左手上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勒着她的手指,抬手一看,急忙“噌”地坐起来,心脏也差点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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