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杰,有个让人厌恶的职业,讨债人!
原本是个刚毕业打算找工作的老实人,可家中突遭变故需要钱,只好去要欠账。
钱是母亲借给亲戚的,亲戚间也没打欠条,可对方耍无赖不还,还污言秽语。没欠条起诉都成问题,我一气之下暴揍了对方一顿。
结果钱没要到,却遇到另外一伙也来讨债的人,他们很专业,亲戚乖乖的还钱了,我求他们帮着也讨一下。
经过那帮人和亲戚深入的‘谈心’,钱终于要了回来,虽然被抽走了一半,可母亲的住院费也有了着落。
听说我要找工作,看起来很凶一副敢打敢拼的样子,他们又跟我深入的谈心,畅想了一番未来,稀里糊涂的就干上了这个行当。
今天是我第一次上班,穿着一身廉价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可当看到搭档时,感觉自己很傻比!
搭档叫吕雷,三十岁出头,看起来一脸凶恶,留着混混常用的寸头,穿着黑色短袖背心,露出胳膊上的恶鬼纹身。大热天我往他身边一站,显得要多傻有多傻。
他都没正眼看我,自我介绍后带我上了一辆捷达车,这才说道。
“知道公司为什么让两个人搭档吗?”
我牢牢记住了母亲的话,对公司前辈要尊敬,兜里还特意装了盒好烟,赶紧拿出来递过去一根。
“小弟新来的,什么都不懂,雷哥你说说看,先抽根烟。”
他摆了摆手,“我不抽烟,你也别再我车里抽,想巴结我的话,干完这趟活请我喝酒吧。公司让两个人搭档,就是怕一个人要了钱后跑路,让咱俩互相监督。”
又斜了我一眼,“知道偷拿公司的钱是什么下场吗?”
我赶紧摇头,听到他阴测测的话语,“我以前有个搭档,他出车祸了,老婆现在当小姐赚钱还账。”
车启动往前开,我到没在意,从没打算偷谁抢谁,老实本分的挣工资和提成。当然,没敢跟母亲说是去帮人讨债。
一个牛皮纸袋丢在我怀里,吕雷低声说道,“里面是资料,你小子这次有福了。”
要债还能有什么福,难道是这次好要?
我疑惑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有份简历,照片,欠条,甚至还有身份证复印件。
意识到他说的福气是什么了,照片上的女人叫胡倩,是个服装店老板,长得很漂亮。
看了眼欠条,上面是十万块,这么漂亮的人也欠债,我好奇询问是怎么欠的。
吕雷瞟了我一眼,“咱们这行不问欠债人如何欠款,免得听一些故事后心软。要回来的话你提一成,不过我是带你出师,这次分走你一半,以后不用了,这是规矩。”
既然是规矩,我也没多问,看着照片暗道人不可貌相,这么漂亮的人也能欠钱。
“她好赌,欠的是赌债。”
轻飘飘的话语传来,像是满足我的好奇心,车最终开进一个老式小区里,我俩下车进入单元楼。
既然入了这一行,我也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高中毕业根本不可能找到好工作。这次成功就能拿一万,对我来说确实是难得机会,趁着年轻多拼一下。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一些事我还是不想做。
“雷哥,不用打人吧?对女人我可下不去手!”
不说还好,一说吕雷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咱们是讨债人,不是特么打手,现在严厉打击暴力讨债,你想进局子啊?斯文懂不懂,要面带微笑,以理服人。”
额……
我竟然无言以对,傻傻的跟着他来到二楼站在最中间的房门前,他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
“傻啊,敲门!”
“哦!”
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菜鸟,是小弟,敲门的活当然是我干,赶紧伸手敲门,脸上还露出微笑。
“谁啊?”
询问声传来时房门已经打开,我和吕雷齐齐仰脖子往上看。开门的是个强壮高大的年轻人,身高最少有一米九,光着膀子只穿到膝盖的大裤衩,浑身肌肉爆鼓,一脸不爽的样子。
我面带微笑主动询问,“请问是胡倩家吗?我们是旺达金融……”
“我不认识他们,让他们走!”
屋里传来尖叫,男子跟一堵墙似得,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
“嘭!”
房门直接关闭,老旧的防盗门上飞起灰尘,我俩齐齐摆手驱赶,吕雷插着腰用眼神示意我继续敲门。
我敲了,可对方还是不开门,房门隔音不好,隐隐还能听到里面的调笑声。记得资料上胡倩身高一米六零,找个一米九多的男朋友,能受得了?
吕雷明显不耐烦了,伸手把我推到一边,一脚踹在了房门上,随着剧烈轰鸣,整个门都在颤。
这特么就是以理服人?
“找死啊……”
屋里传来咆哮声,房门立刻打开,吕雷刚要说什么已经被对方掐住脖子,直接抵在了对面墙上,竟然还被拎起来一截,只能脚尖点地。
我张着大嘴看着,还看到屋里的胡倩穿着性感护士服,戴着粉色假发套。竟然在玩角色扮演,怪不得这男的被打扰后如此暴躁。
“救……救我……”
吕雷的求救声传来,我这才回神,从胡倩身上收回目光,看到他脸都紫了,赶紧一脚踹在那高大壮身上。
那家伙倒是松了手,却一拳砸在我脑门上,将我一拳打倒在地,脑子嗡嗡乱响。
还斯文,还面带微笑,我去你娘的吧。
这年头欠钱的比要账的还凶,我扶墙爬起来,看到吕雷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砸在隔壁防盗门上。
“宝贝加油,我爱你……”
屋里胡倩手里拿着一根很大的棒棒糖在欢呼,我怒火中烧,正好高大壮扭身,一拳砸在他下巴上,就差喊一声好牛跟。
这家伙的头被打的往上仰,吕雷从后面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往后摔,我弯腰抱住高大壮一条腿两人合力将他摔倒在地,一顿乱踹。
这家伙再也不嚣张了,抱头蜷缩在地上大喊,“别打了,我跟她不熟。”
“不熟你特么打我,草泥马。”
吕雷跟疯了一样,进屋抄起一把凳子出来要砸,我怕出大事赶紧拦着。
“雷哥,咱们只是要账,别伤人。要斯文,要微笑,要以德服人。”
吕雷顿了一下,大口喘息,“以德……以德……我去尼玛的以德服人。”
椅子还是疯狂砸下,却突然因为地上那货一句话停下。
“停,我出钱!”
“出多少,少了我特么弄死你。”吕雷又踹了一脚。
“我就三千,全给你们当医药费。”
就在这时胡倩想关门,我脚一伸阻止,吓得她一脸干笑后退,地上那货爬起来进屋,我俩也跟着。
他找到包打开,拿出一沓钱往桌上一摔,冲着胡倩咆哮。
“怪不得说你爹病重需要钱,原来是欠了债,又去赌了吧,咱俩完了。”
说完拿起上衣不顾胡倩哀求就走,还帮我们重重的关上了房门,胡倩手里的棒棒糖掉落,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吕雷将三千块钱拿起来,随手给了我几张,剩下的全部撞进自己兜里。我一数六百,挨一拳赚这么多也够了,谁让吕雷是前辈呢,他多拿就多拿吧。
装好钱,我故作凶恶状,“胡小姐,你说这账怎么算吧。”
胡倩做出比哭都难看的表情,“我没钱,你们看上什么就拿吧。”
吕雷却瞪了我一眼,“斯文点,面带微笑,别吓到人家。”
他又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和颜悦色低语,“胡小姐,咱们里屋谈谈吧。”
胡倩举起一根手指,随着说话又举起一根。
“雷哥,你一个人,还是两个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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