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向洋滑到了张若初身旁,握着张若初的手问道:“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在聊你和赵高明啊,”张若初毫不避讳,“你跟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记得刚开学的时候你们就像是对仇人一样。”
“哈哈哈!”向洋大笑两声,“我也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了。以前高中的时候都是小打小闹,现在长大成熟了就冰释前嫌了。”
“现在哪里成熟了!”张若初白了向洋一眼。
随后,玩到快五点的时候,见天开始黑了,四人便离开滑雪场。一起吃过晚饭,赵高明先开车将向洋和张若初送到酒店,然后再送刘奕彤回去。
回到酒店房间,向洋抱着张若初坐在床上,亲亲抱抱、谈情说爱到夜里九点才回去。
怀着愉悦的心情,向洋回到家中。打开家里的门,便看见向爸爸独自坐在沙发上,手上还衔着一根烟。
他记得妈妈说过,爸爸原是个烟瘾很重的人,后来有了他和妹妹两个孩子,爸爸为了他们两人的健康把烟给戒了。
在向洋的童年记忆中,根本就没有爸爸抽烟的画面。直到六年前,妹妹失踪后的那几天,他看到爸爸一整晚一整晚地抽烟。不过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爸爸抽烟了。
所以现在又看到爸爸抽烟,向洋心里很慌,总觉得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看了一眼向洋后,向爸爸立即掐灭手上的烟,然后招手道:“向洋,过来坐,爸有事要跟你说。”
怀着不安的心情,向洋坐到了爸爸旁边的沙发上。
“爸,什么事情呀?妈今天还好吧?”
爸爸瞳孔骤然缩小,语气沉沉道:“爸要跟你说的,就是你妈的事情。今天早上,你妈的病又犯了,我险些被她拿刀伤到。”
“什么!”向洋瞪大了眼睛,“那你和妈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爸爸将手放在向洋的手背道,示意他别太紧张。想了想后,他又接着道,“你妈今天还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她说了什么?”
哀叹一声后,向爸爸道:“她说你不是他亲生的!”
“什么!”向洋脸色变得铁青,眼眶泛红。
“所以说她已经疯了,彻底的疯了!”向爸爸道,“万般无奈之下,爸爸只能将她送到康复医院去了。”
“爸!”向洋惊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康复医院是家精神病院。爸爸将妈妈送到那边,等同于承认妈妈是个精神病人。
想象妈妈被关在冰冷的病房里,他感到心痛不已,爸爸怎么能将妈妈送到那样的地方去。
“放心吧,爸爸已经打听过了,那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很专业,会照顾好你妈妈的。”向爸爸拍了拍向洋的手背。
向洋摇了摇头,一时间还无法接受此事。
“可是爸爸,你打算什么时候接他回来?难道要她住在那个地方一辈子吗?”
“她什么时候恢复就什么时候回来。”
向洋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爸爸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爸爸一边用手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在唉声叹气。自从妹妹向晓欣失踪之后,这个家几乎就没有快乐过,而今晚,是另一个悲伤的顶点!
回到房间,向洋立马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一家人的合照。那是他小学六年级那年拍的照片,照片上妈妈和爸爸站在身后,他拉着妹妹的手站在前排,一家四口脸上都带着笑容,那是一段开心到令人难忘的日子啊。
看着照片一阵后,向洋忍不住伸出手触向照片中妈妈和妹妹的脸,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妹妹,一定要家人团聚,一定再次呈现出照片上的画面。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一大早向洋便离开家门,打车来到C市的康复医院。
来到爸爸所说的302病房,透过房门上的玻璃,他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穿着病人特有的服装,披头散发地站在窗前,就跟在家里时一样。
“妈!”向洋忍不住喊道。
妈妈回过头来,他清楚地看到,在那个瞬间妈妈的眼神从平静变成憎恶。
“妈,我是向洋啊!”向洋阴沉着脸道。
冲着向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后,妈妈转过身。
“妈!”向洋不停地拍打着门。
这时候,一名护工走了过来,道:“小伙子,别太激动,这样会吓到你家人的。”
向洋点头,等到那护工走了之后,他轻声说道:“妈,放心吧,我很快就会找到妹妹了。”
猛然间,妈妈回头,然后怒气冲冲地走来。
“少骗人了?向洋,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向洋面露困惑,“妈,你再说什么?”
“先除掉你妹妹,然后再把我弄走,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威胁到你在这个家的地位了。”妈妈道。
“为什么你和妹妹的存在,就会威胁到我在这个家的地位?”
“因为我和她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一家人,你担心万一你爸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会被我们扫地出门!”妈妈怒目而视道。
“妈!”向洋双眼泛红,内心如刀割,“你究竟在说什么啊!我可是你的儿子呀,你们怎么会将我扫地出门。”
“哈哈哈!”妈妈突然发出高亢尖锐的狞笑,“告诉你吧,向洋,你不是我和你爸亲生的,你是我们在马路边捡到的。当时我可不想把你带回去领养,是你爸执意要收养你,他就是在作孽啊,害得今日家破人亡!”
听妈妈说完这番话,向洋面如死灰!要不是昨晚爸爸跟他说过此事,跟他打了一剂预防针,否则他都崩溃了。
“妈,你疯了!”他流着泪道,“不过你放心,你的症结所在是妹妹,我会帮你找到她的!”
“假的,骗人的,骗子,大骗子!”
在妈妈的唾骂声中,向洋离去。当进入到那一刻,泪水忍不住落下。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张若初下榻的酒店。
在张若初推开门的那一刻,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她。
“怎么了?”张若初问,一边将门关上。
她能感觉到他的颤抖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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