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第五百一十九章 只信仰祖先

    这短暂的时间内,两人心压抑不已,不久之后还是公孙贺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那么如此说来,匈奴人不肯放人,而苏大人此时归汉无望矣?”
    “哎,暂时不知啊,匈奴人也不是没脾气的,他们见劝降不成,又残忍地将苏大人投至地窖,以死作为威胁,万般软硬兼施,终是不能使其屈节。
    而匈奴顾忌我大汉之威,怕泄露风声,遂直接将苏大人发配到北海苦寒之地牧羊去了。
    末将亦是被匈奴流放到草原的,真是苦命人押到一块了,还有一,末将遇见了滞留在匈奴的常惠,他不仅告诉事始末,还要末将千方百计地回到长安,陈述这一切,将汉使遭遇禀奏给当今。
    而末将这一路上扮作商贾,才得以越过边塞,回到大汉。”
    公孙贺十分感慨,
    这就是霍去病的部属。
    无论置何地,
    只要事关国体,
    就可以不惜命地去完成……
    赵破奴他回到长安之后,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久久没有忘怀,连自己的家门都没有进,就先来到丞相府,向他禀告使节况,公孙贺油然而生一种敬佩,拉住赵破奴的手说道:“还请将军放心,老夫明就将苏大人境况禀奏给当今,匈奴人就是放还可以商量,不放也得bī)着他们放。”
    ……
    直接向父亲司马谈的神位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司马迁回望了一眼不远处父亲的坟茔道:“父亲!孩儿这就走了。”
    正是五月,青青的坟头草已经是比起去年又长高了许多。
    光荏苒而过,漫漫的人生路上,恍如一梦,眨眼间,父亲已枕着河水的涛声长眠了将近十一个年头了。
    司马迁是与妻子一同过来的,而她见司马迁惆怅,守在边,沉默不言。
    走上阳关大道,他深地望了望妻子,勉强笑道:“你回去吧!要照看好孩儿们,让他们学会做人,时刻以祖父为榜样。”
    说来也神奇,自古至今,我国国人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祖先。
    司马迁亦是如此,
    这是对能力至上,
    最大的歌咏……
    “唉!回来也不多停些时。”
    夫人眼里只闪着泪花,她也没忘记往书童手里塞了个包袱,亲切地说道,“老爷就靠你多费心了。”
    “大人乃小生一生恩师挚敬,师母您就放宽心吧。”
    大儿子对于父亲的聚少离多心存怨气,在一旁瓮声瓮气地问道:“孩儿敢问父亲,您说过的能否诺,何时带孩儿去京城去念书呢?”
    夫人拉了拉儿子的手道:“你……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如此跟父亲说话呢?”
    可儿子就是不依,挣脱了母亲的手:“别家的小孩父亲在京城做官,都或多或少会照顾家里人,不是带着他们去念太学,就是为故里铺路修祠,父亲倒好……”
    司马迁看着儿子倔强的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向儿子解释这一切,他有错么,没有错。
    当年父亲司马谈弥留之际反复叮嘱他,他的格在官场混不开,不太可能顺风顺水,宦海沉浮一路,仕途险恶,莫要带家眷到京城。
    他无法违背父亲的遗愿。
    亲不亲,故乡人。
    而每一次回来,乡亲们总是要到村头送别,这份恩,让司马迁有些承受不起:“晚辈何德何能,敢劳尊长前来相送?”
    “不不不!大人为何这样说?大人这是荣耀故里啊!”
    司马迁只把这看做是父老乡亲的期待,再次拜谢道:“晚辈绝不负尊长厚望,送君一程终须一别,咱们就此作别了。”
    他正要上马,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喊声:“太史公请慢行!”
    来者是一位朝廷命官,因为乡人们本着亲近的看法,是不习惯于这样称呼的。
    及至到得跟前,
    他才发现,
    来人原来是夏阳县令。
    “本官不知太史公回乡祭祀,多得有罪,还请宽恕。”
    县令上前施礼道。
    “无碍,在下回乡祭祀,纯属私举,怎好劳动县令大人呢?”
    县令笑了笑,很谦恭地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啊!下官久慕大人之声名,今大人回乡祭祀,使县域生光,下官在县府略备薄酒,还请大人赏光。”
    司马迁听后,面露难色道:“此次回乡,陛下恩准时有限,实在时间不够,在下祭祀完毕,即刻返京,朝廷事多,就不叨扰了。”
    “哎,时间再紧,也不在乎这么一顿饭的功夫吧。”
    县令又看了看周围的三老,便眉头一转道,“这样吧,要不就选几位长者一同进城赴宴,也了却大人的乡。”
    “额……县令大人的盛在下心领了,实在是因为公务在,耽搁不得,若是下次回来,一定过府拜访。”
    “这……”
    县令一脸的无奈。
    夏阳县在京城做官的也不止司马迁一人,哪一个回来不是前呼后拥,唯恐别人不知道,可他……
    县令反倒说不清是应该尊敬他,还是应该鄙夷他。
    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对边的县丞叹气道:“回去!”
    司马迁拜别后,一路疾驰,只在合阳县境打了个尖,就又出发了。
    大约在申时,
    他们便到了渭南县城。
    书童牵马从东门进去,只见周围店铺林立,酒旗飘飘,而店家招呼过往客人的声音而又鲜亮。
    “醪醴!甘甜的醪醴啊,快来吃啊!饱腹又解渴!”
    司马迁这才觉得这一路走得太急,又饥又渴,便对书童道:“对了,听闻这渭南醪醴甘美,不妨在此歇歇脚如何?”
    “诺。”
    喊来店小二牵马到后院喂料之后,两人进店找了僻静处坐了。
    刚一上酒,等书童斟满酒,司马迁举起耳杯,正要和书童干杯,就见一位年过而立的佩剑汉子进门来了。
    店家看这个汉子刚毅清俊,器宇不凡,心生敬畏却又面露难色:“壮士来晚了一步,僻静之处刚好有人坐了。”
    汉子一愣神,也不恼怒,很文雅地说一句:“既是如此,那你去弄些茶来,在下在此等候就是了。”
    这很平常的一个举止,让司马迁顿生敬意,他起来到汉子面前,作揖问道:“在下冒昧,敢问阁下尊姓。”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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