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丽欣激动不已的看向凤无双,差点就要直接答应下来,可是事关重大,她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澎湃,说道:“姑娘若此言当真,那便是帮了佟家堡的大忙,此等的恩情佟家堡必定会铭记。丽欣并不能自行做主,还请姑娘稍等片刻,容丽欣去禀报了家母,再行定夺。”
“佟大小姐请稍等。”见佟丽欣急着要离去,凤无双急忙出声唤住了她,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几日在赶路,已经有两日不曾进食过热乎乎的食物,佟大小姐能让厨房准备点热汤过来吗?”
原本以为凤无双要提什么条件,见她只是要点吃食,还红了脸,佟丽欣当下松了一口气,便招来了弟子去为凤无双准备宵夜。
自然,佟丽欣也让弟子在屋里听候差遣,实则也是监视凤无双,毕竟这个房间是属于她的,若是凤无双翻动了些什么,可不是好事。
在佟丽欣离开之后,凤无双便单手支在桌面上,闭目小憩。
在陌生的地方,又没有床榻可以休息,凤无双也不能从空间里拿书来看,这样的方式是最适合不过。
再说佟丽欣,几乎是小跑来到了佟夫人的房间,将凤无双的事情禀报了。
佟夫人闻言,却是有些不信任的,毕竟佟丽欣也说了凤无双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这样的小丫头能会炼制什么丹药?
万一损失了一些贵重药材,反而得不偿失,但佟丽欣却是劝道:“母亲,佟家堡大难当头,若是这个吴双真的有这样的本事,佟家堡或许还能有胜算,否则整个佟家堡都将会消失,母亲何不让她试一下?”
“丽欣,你做事一向沉稳,应该知道如今的佟家堡,早已经是外强中干了,即便是这次能保得住佟家堡,可佟家堡以后的生计也将成为难题,若再浪费了草药,只怕佟家堡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熬。”佟夫人明明不到四十岁,可鬓角却已经生出华发,可见经历了多少让她心碎的事情。
佟丽欣却是无奈的笑道:“母亲,如今小弟昏迷不醒,林家堡却打着要娶我的主意,实则是想要吞并佟家堡。外地环视不说,林家堡更是夺得了我们佟家堡的玉笛,能够控制雪狼,只要三个月之后,我不坐上林家堡抬来的花轿,他们便会让雪狼攻击佟家堡。可即便我为了保住佟家堡,愿意嫁给那人,佟家堡也一样会被攻击,到时候他们只要用我来胁迫母亲,再以佟家堡没有继承人来抢夺佟家堡,届时还能有我们母子三人的活路?能有佟家堡弟子的活路吗?母亲,若连佟家堡都保不住了,又何必把这些身外之物都留给外人?”
佟夫人无言以对的看着佟丽欣,半晌才问道:“丽欣,那个吴双姑娘,她会炼制什么丹药?你又确定这些丹药,能保得住佟家堡吗?”
“母亲也是听说过毒医门的,既然吴双姑娘说她得了毒医门的丹方,只要能炼制出足够的丹药,便可以让江湖人士为我们佟家堡卖命,届时林家堡纵然有豺狼之心,也不敢妄动。而小弟……”佟丽欣眼眶泛红,却坚定的望着佟夫人,说道:“只要我还活着,佟家堡还在,就一定能想办法救得了小弟,佟家堡也不会后继无人。”
佟夫人同样眼眶泛红,但母女两人都是刚强之人,即便已经穷途末路,依旧不肯落泪。
思量了一会,佟夫人将腰牌递给了佟丽欣,说道:“这件事,你看着去安排吧,我们母子三人要生生在一处,要死也要葬在这佟家堡,不能让你父亲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
“多谢母亲信任。”紧紧的攥握着腰牌,佟丽欣看着瘫坐在暖炕上的佟夫人,大步离去。
这间屋子虽然暖和,可佟丽欣却觉得浑身冰冷,因为自己至亲至爱的两个家人,一个已经残废,一个却形同活死人,唯有她一个人在苦苦的支撑着。
好在佟家堡的弟子都是家奴,且是世代为奴,并且立下血誓不得背叛佟家堡,否则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否则会不会有无法压制的内乱,佟丽欣实在不敢确定。
“佟大小姐。”正在用着宵夜的凤无双,见佟丽欣回来,朝她打了个招呼,便继续的吃着很是单一的肉粥,连配菜都没有,不过用狍子肉煮的粥,味道还是不错的。
见凤无双小口的吃着肉粥,佟丽欣也不好打扰,直到凤无双吃完之后,才道:“怠慢了,实在是佟家堡今日不同往昔,用度年复一年的在减少,让姑娘见笑了。”
“佟大小姐不必如此,吴双本该是露宿于野外,却能品尝野味,已经是幸运了。”凤无双浅笑,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只是在走了那么多的雪路之后,想要吃点热乎乎的食物而已。
见凤无双不主动提及炼丹之事,佟丽欣不得不先开口说道:“吴双姑娘,既然丽欣有所求,便也不必期满于你。如今的佟家堡,只是丽欣一人在独自撑着,若非有忠心的佟家堡弟子,怕是佟家堡早已经沦落他人之手。家母因练功,双腿不良于行,家弟却是因为上山打猎出了意外,至今昏迷不醒。而林家堡,想要强娶了我,再除掉我母亲和弟弟,好名正言顺的夺得佟家堡。林家堡之前放出假风声,骗我去找寻救我弟弟的良药,结果却设计盗走了我们佟家堡可以控制雪狼的玉笛,若是他们用雪狼攻击佟家堡,以佟家堡现在的人力和能力,根本就无法保住佟家堡。”
听佟丽欣说着早已经知道的情况,凤无双故作愤怒的憋着小嘴,双手攥拳,骂道:“林家堡真是太可恨了,竟然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若是让他们多的佟家堡,不仅仅是佟大小姐一家人,怕是整个佟家堡的人,都会被他们给残害了。如此的狼子野心,怕是夺得佟家堡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还想要继续危害武林的。”
凤无双这句话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已经确定林家堡和那个神秘势力有关系,要不然也不会想要来帮佟家堡,直接在混乱中拿走他们想要的东西便是。
“佟大小姐放心,只要我无双还有力气,就会帮你们炼丹,务必让林家堡为他们那不该起的心思,付出代价才行。”凤无双一脸正气的说着,只是配上那双清澈的眼眸,却是有些搞笑了。
凤无双当晚便炼制了一炉丹药,交给佟丽欣查验,在确定凤无双的丹药的确是很好之后,佟丽欣便放心的将所有能用得上的草药都交给了凤无双,并且询问凤无双是否会炼制毒药和迷药,也请凤无双一并炼制了。
与林家堡交战,佟丽欣不介意用这样下毒的手段,只要能让家人活命,仇人死伤多少,与她何干?
因为炼丹术的缘故,凤无双和风逍遥次日便搬到内院的客院之中,这样炼丹方便一些,也彰显了佟家堡对他们的尊重,也避免了凤无双为佟家堡炼丹的事情被传出去。
至于那个车夫,也一同被安置到内院之中,不过却没人凤无双二人的行动自由,自是怕他会走漏风声。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暴风雪早已经停了,只是路上的积雪太后,暂时还不适合出行,但最多十日,大风便可吹走路面上厚重的雪,且商队也会开出一条道路来,凤无双和风逍遥也是该启程的时候了。
只是二人来此的目的还没有达成,风逍遥只能装作旧疾复发,佟丽欣自是乐得挽留二人。
“吴双姑娘,令师兄的病情,以你的医术也束手无策吗?”佟丽欣并非是怀疑,只是风逍遥的身体时好时坏,让他看着揪心,总是会下意识的想到自己的弟弟,心痛不已。
“我师兄的情况很特殊,因为当时又是练功出了岔子,又被人暗中偷袭,还中了毒,并且不是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为师兄找治病的法子,但始终是伤了根基,难以治愈。”凤无双说的是真话,风逍遥向她透漏过身体的状况。
佟丽欣闻言,难免的黯然神伤,自己的母亲与弟弟何尝不是无法治愈,可她不会放弃的,哪怕还有一丝希望。
看着病床上陷入短期昏睡的风逍遥,佟丽欣的眸光闪了闪,满怀希望的问道:“吴双姑娘,你师兄曾治疗内伤的药方,你可还记得?”
不解的朝佟丽欣看了一眼,凤无双点头道:“嗯,记得。”
“我母亲也是练功走火入魔,不知道你师兄所用过的药方是否有效,能否劳烦吴双姑娘去给我母亲看一下?”佟丽欣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若是她的母亲能够自由行走,以母亲在江湖上的威望以及实力,林家堡绝对不敢放肆。
凤无双略作犹疑,最好还是点头道:“也好,不过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对症下药,只是尽我的能力去试一下而已。若是佟大小姐能够放心,不若连令弟也一并看诊了,也许我带来的丹药中,有能用得到的,毒医门的丹药,倒是比我炼制的丹药好上许多。当然,佟大小姐若是信不过也是正常的,无双也只是想要尽一份心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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