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白雪皑皑笼罩了一切,树木上挂着晶莹的雪花,在寒风拂过的瞬间,雪花纷飞,打的人脸生疼。
几只鸟落在了树上光秃秃的枝头,随着树枝摇曳而晃动着,发出声声哀嚎的鸟鸣。
我扶着车门,站在雪地上,向着四周巡视了一眼。
几个人从仓库的旁边跑了过来,对我招呼了一声:“言哥。”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了东子一眼。东子从车里拿出一袋钱递给了他们:“辛苦了,你们几个可以回去休息了。”
看着那几个离开的背影,东子丢给了我一支烟,紧了紧衣服:“这天怎么这么冷。”他哈了一口气,把手揣进了兜里。
“已经十二月了。”我笑了笑:“能不冷吗?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把车门关上,我向前走了两步,雪地摸过脚踝,一路走过,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显得有些孤独。
东子跟了上来:“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这么快又要过年了。”
走进仓库,我向着四周看了一眼,几个大箱子堆积在了旁边,被荒草和破被掩盖着。
最初这些东西都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一处地下室里,只不过在上些日子,我和王宏谈完话之后,我安排人挪了出来。
这里荒无人烟,一旦爆炸,也不会伤及无辜的。
将箱子打开,里面那一把把家伙,安静的躺在里面。
“我挪走了一些少部分的东西,不过大多数的子弹我留在了这里。”东子将旁边那个箱子打开,里面丢满了子弹,还有手榴弹,甚至还包括一些炸药,雷管之类的。
这些东西,如果一旦爆炸,也不知道有着怎样的威力?
我点了点头,将箱子关上,走了出来,看着手里拿出的手枪,对着旁边的树木就扣动了扳机。
砰,子弹击打这树木一阵摇晃,散落下了纷纷白雪。
声音在空旷的树林回荡出了很远,久久不散。
几只鸟儿颤抖着翅膀,翱翔而起,发出声声呜咽的嘶鸣。
片刻之后,我把家伙别在腰上,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向着远处看了看:“留下两个人在这里守着,要是一旦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
东子正色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他捧起一把雪,用力的握住,有着少许的冰冷被他掌心的温度融化,他用力的把雪球丢了出去:“也不知道钱红军他们什么会来。”
我笑了笑:“明天肯定会来的。”我叹了口气:“这两天他都没有动作,就是在等孙鹏他们那面的消息。”
东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我们开着车子,再次离开了这里,在不远处的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了下来。
我站在窗前抽着烟,东子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着天,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
看着东子,不知道为什么,隐约中,我仿佛看到了曾经斌子的影子。
窗外黑色慢慢笼罩而来,向着窗外望去,只能看到零星点点的灯火在闪烁着,远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
摆放在小宾馆屋里的一朵昙花,在慢慢的伸长着花瓣,向着四周蔓延,花蕾绽放,像是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染了羞色的少女。
“卧槽。”东子怪叫了一声:“昙花开了。”
我点了点头,感觉有些奇怪,曾经我爸还养过呢,只是却很少看着它绽放,即使是看到,也是在绽放的时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我可以清晰的把握到它盛开的痕迹,看着它枝长,叶绽,花蕊绽放……
“真漂亮呀。”东子啧啧了两声:“听说这玩意开花很不容易。”
我看着绽放正艳的花,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花蕊褪去,花瓣慢慢闭合,含苞待放的在土里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昙花一现。”我呢喃了一句,眼中莫名的泛起了一丝悲哀。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眼前陡然掠过了叶涵清冷的样子。
所有的一切终有如这昙花一样,化作过眼云烟,唯有心中曾感动过的亮色,才是永恒!
“这么快就不开了,这什么玩意?”东子有些遗憾的说道。
我笑了笑:“昙花一现,本就一现吗?你还想它花开不败呀。”
“这不当误我睡觉。”东子拉过被子,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将烟熄灭,关了等,我任由无尽的黑暗将我包围。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我接到了飞哥的电话,说孙鹏那面来电话了,让他们去王岗。
站在雪地上,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着蹲在一旁抽完的东子说道:“东子。”
“嗯?”东子站起身走了过来:“怎么了?”
想了想,我说道:“你去帮我办点事。”我点上一支烟:“今天晚上麦丫会对周雪动手,你去帮她,要不然我不放心。”
“那你这里呢。”
“呵呵,我这里没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去吧。”
东子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好,等我解决完那面,我马上过来。”
保重,兄弟。
看着他远去的车子,我触动着嘴唇,呢喃了一句。
走进粮库里,我坐在了旁边的箱子上,闭上了眼睛。
砰,外面有着枪声传了过来,我微微皱了下眉头,一动不动。
外面的枪声越发的凌乱了起来,我恍若未闻一样。
许久,枪声安静了下去。
紧接着粮库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夕阳斜下,映照着钱红军他们一个个的身影摇曳在了眼前,覆盖了面前的那一片黑暗。
“秦言,你果然在这里。”钱红军笑了起来。
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这里等你。”这里同样有着钱红军的眼线,我心知肚明,所以我让东子离开了,至于剩下的那些人,根本就挡不住钱红军他们,只不过,我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得不牺牲他们。
人生就是如此的残酷。
钱红军微微皱了下眉头,似是感觉到了事情不对,老八他们那些人同时举起了枪对准了我。
我摇头轻笑了起来:“你们敢开枪吗?”我看着钱红军:“我这里的弹药,足以将这里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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