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查他合走于前,而莫尔孙行于后。莫尔孙且假意将查他合叫住道:“四弟,且慢行!”
查他合闻得莫尔孙招呼,且收住脚,远远望着莫尔孙抱拳恭贺道:“三哥,恭喜成为汗储。”
莫尔孙几步而下,却还作那愧疚之状道:“愚兄曾向父汗举荐四弟为嗣,却不想父汗仍不肯废长立幼。愚兄自问贤德不及四弟,奈何服众?”
查他合道:“三哥过谦!诸兄弟之中独你最像父汗。只因二哥鄂卜小心谨慎,无有错漏,乃得父汗欢喜。二哥之后必以三哥为尊!他日好生辅助父汗护国安民。我自带领众兄弟守好本分,不给三哥徒添麻烦。”
莫尔孙见查他合言语谨慎而不露半点锋芒,却是心内顾忌,然面上未显,倒再与查他合互相谦让一番,而后方才回得府中。
府内自有一名仆夫递上一张字条来。
莫尔孙接过字条,却见字条上书:“洁净!”二字。莫尔孙见字大喜,自去房中见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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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姬见莫尔孙满面春风,却是猜到必是莫尔孙得了汗储之位,即搔首弄姿贴上莫尔孙。
莫尔孙搂住这可人儿,又笑道:“如今让你盼到,且依我言行事,不可前功尽弃。父汗身体已不似当年,我自有妙法令他早些归去。只是燕姬、查他合、亥吉、查哈奔四人倒因立我为储之事必将联合。倘若如此,必有一番麻烦。”
颜姬亦知莫尔孙不易,却是将香唇贴上莫尔孙面颊道:“一切但凭你吩咐。我定不会轻举妄动。”
莫尔孙更加欢喜,且又紧搂颜姬同去榻上。
在都城郊外,一位老人捂着胸口,小声低吟。
驻守都城外围的是伊阿玛将军。伊阿玛将军亦是乃蛮少有的忠臣良将。只是此人少在乃蛮都城走动,故不十分过问政治,只知凡乃蛮可汗之令皆遵循即可。伊阿玛为保都城安全,自在外围勤奋练兵。昔日扎罕兴叛,伊阿玛因属下众军无法打破都城城门,故以此为耻,练兵更甚。
这郊外正乃伊阿玛将军练兵之所。
有伊阿玛属下军士闻得林内呻吟,却是探林而视,早见一老朽胸口处一道刀痕,鲜血汩汩而流。军士且先报于十夫长知晓。
十夫长近前一看,却是惊道:“是额尔仑大夫。”惊罢,且令军士将老人抬至军中。
这额尔仑老人列位看官应知晓,他即是先前帮莫尔孙号脉,后报屈莫突其子病情的神医。
额尔仑早先即被莫尔孙暗中收买。那些医诊之言即是莫尔孙事先教额尔仑说的。那日莫尔孙晕倒亦是做戏。这逆子知乃蛮王室凡有病患皆令额尔仑医治,故才使得这一番。
莫尔孙既立为汗储,这额尔仑留之反成威胁。莫尔孙即暗中再交代护军中之心腹莫那扎负责刺杀额尔仑。
莫那扎是乃蛮国中除查哈奔外最强之勇士,擅使刀斧。其人若与高手及百人众以上交战,必使巨斧,以快、猛、狠取胜;倘遇上较弱者,只一口弯刀即可。为掩饰自己身份,莫那扎未使自己那口月牙刀,只胡乱绰了一柄牛耳刀,趁着额尔仑去郊外林中采药之机,且使刀朝额尔仑前胸速划得一记。
这刀经莫马扎大力必定会伤至老人心肺。偏偏这一刀入肤甚浅,竟未触及老人要害。
那额尔仑又懂得龟息之法,且去了鼻息、心跳,竟以此瞒过粗心的莫那扎。
只因伤口流血不止,倒让老人从鬼息之中醒觉,又蒙伊阿玛众军相救,竟捡得性命来。且经伊阿玛军医妙手,老人家竟能站立、行走自如。
“神医,何以弄至这般光景?”伊阿玛急急问道。
老人却低声道:“请将军传令全军,莫要将我之事散布而开。否则,只怕我命休矣!”
伊阿玛知有内情,心内却是担心着屈莫突安危,且令全军保守消息,违令者斩。此令下,全军无有敢言者。一切安排妥当,伊阿玛即退去众人,单与额尔仑叙话。
额尔仑言道:“当今三王子莫尔孙觊觎乃蛮汗位日久。朝中多有欲拥立四王子查他合者。莫尔孙狡诈非常,暗中贿我,令我助他一助。我初时只以为稍瞒圣听,无有大碍,却不想竟使得大汗立了莫尔孙为汗储。此时我方知内中厉害,却早为莫尔孙所算,竟遣人杀我。幸那刺杀我之人下手较轻,又为我龟息功所惑,方令我捡得性命来。还请将军护我周全。”
伊阿玛闻言,心内踌躇不已。
莫尔孙欺君欺父自是不该,然仅伤得一人倒未引出他乱。自己若将此事呈报,只怕亦会被人构陷,言及自己参与到立储之事。若不理睬,只这忠义之心难安,且觉愧对屈莫突。一时难以抉择。
额尔仑见伊阿玛踌躇不决,误会其必与莫尔孙暗中勾结,却是难脱魔爪,遂出不礼之言道:“将军何须犯难,就此动手,亦可为将来汗储立些功劳。只怪我见闻浅薄,不知嗣子如此势大,足可掌控都城内外。”
伊阿玛听出额尔仑语中之不满,倒为此言羞臊至面皮。
这耿直汉子却是向额尔仑直言道:“末将万分惭愧,还要神医这帮以严语相喝。末将自会亲见大汗,定不让神医白受这一刀之苦。”言罢,即去准备,欲亲见屈莫突。
额尔仑亦做些乔装,且戴上军盔,穿上军甲,又以锡箔面具罩上,扮作伊阿玛随扈,并再带了六七名好手,以防都城遭遇莫尔孙派去之高手。
这六七人亦皆戴了面具,只为掩额尔仑身份。若只额尔仑一人戴面具,定会遭人起疑,但若这六七人皆戴了面具,决计无人怀疑到额尔仑这里。
一切准备停当,伊阿玛几人即前往汗宫。
这位护卫将军太过谨慎,此行亦不曾知会恩师亥吉以及旧上峰查哈奔,只急着自己行动。
只不知此番行动会否让屈莫突相信额尔仑之言,清楚莫尔孙之本性,立废此不肖子而改立查他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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