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四百九十七回 嘴炮王携众归上朝 乃蛮族立嗣显歧意

    屈莫突见朱明与饶嗣昌二人前来，不知他二人又有何言，却是言道:“已依朱大人之意，遣使调查哈奔与燕姬回都城陪侍。”
    朱明道:“汗王果然神速！乃蛮有汗王这等君王，草原何愁不能一统？”赞罢，却又于屈莫突面前显露那等忧色。
    屈莫突见朱明似欲言又止，且问道:“朱大人似有何事难于启齿？”
    饶嗣昌道:“汗王明鉴！今我上朝国内又起骚乱。皇上见我六人在贵邦做客商议大事，故不曾遣使来令我等归国。然为臣子者，明知家国有难，岂能滞留于外？只是汗王待我六人甚厚，又十分不舍，因此左右为难？”
    屈莫突闻之，笑道:“我以为何事？却原来是贵国国内有异，你等自去便可，本汗岂能强留？”
    朱明大喜道:“难得汗王深明大义，我等自不会忘记汗王这些时日之恩情！只是还欲向汗王讨份盟约，相约合击乞颜部。待国内乱事平定，即我等离去不出十月，定使上朝大军开赴草原，与汗王共伐乞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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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莫突道:“本汗之言即是盟约，定不毁誓言。你等但可放心而去。十月后自当与贵邦共伐乞颜部。”
    朱明连连拱手，待与饶嗣昌退将去，又让其余五人一一入来见过屈莫突。六人即整顿一切回往上朝。
    屈莫突依旧十分客气，使查他合代己送朱明六人出离乃蛮。
    既离开乃蛮，朱明六人且快马扬鞭，犹恐遭遇乞颜部阻截。
    上朝诸好汉离开后，燕姬与查哈奔亦由西境回至都城。
    屈莫突见爱妃并查哈奔回来，喜出望外。连夜为此二人接风洗尘。
    席间，颜姬因多饮得几杯，却为着鄂卜之事哭泣起来。
    屈莫突劝道:“莫要悲伤！想来是鄂卜无福，断不能因此伤心、伤身、伤气。眼下乃蛮依旧强盛，我膝下尚有诸位王子，更有查哈奔这样的勇士。”
    燕姬知屈莫突要谈立嗣之事，且让屈莫突屏退众人，仅余他二人在侧。
    屈莫突遂了燕姬之言，且使其他人离开，并言道:“既知我心，可于众王子之中择出一人为储，了我心愿。”
    燕姬道:“大汗，鄂卜以外其他王子皆不及鄂卜那等聪慧孝义。然大汗之基业不可无人来守。以我之见，不若立四王子查他合为储。这孩子虽无其他那些王子一般积极上进，然亦不曾荒怠，只是无意与兄弟们争抢那汗储之位也。此非他平庸，乃为仁孝之举也。至于治国、治军、治世之学，多使些贤臣辅佐于他即可成事。”
    屈莫突闻得燕姬之言，却有些不悦道:“这扎罕、鄂卜皆已离世。使军平叛的莫尔孙为我之第三子，且不论他军功与本事，单就论长序之列，亦该由他来继我汗位。只是你偏偏选上那个不讨我喜欢的查他合为储，却是为何？”
    燕姬道:“莫尔孙智勇双全，又立了平乱大功，且扎罕、鄂卜已去，他自成为最为年长之王子。然我总觉着此人醇厚不足、邪气有余。”
    屈莫突再皱得眉道:“只怕你是对他有偏见吧！且还忌讳他母亲乃异族之人。”
    燕姬闻得屈莫突语出刺耳，却也一时气恼，竟赌气道:“您是大汗，立储之事全在于您。我岂敢再议？”
    屈莫突亦觉自己方才之言颇为尖刻，即又开始转为和气。
    只是燕姬心有疑虑，不曾想屈莫突竟一点不曾觉察莫尔孙有异。
    在燕姬眼中，莫尔孙但凡做事从不留破绽。平日里待人亦是一团和气。那扎罕一直不受屈莫突喜欢，其他王子多有疏远他之意，偏这莫尔孙却一直与扎罕接近，足见其城府。再看莫尔孙样貌又是那般儒雅标致，文能作赋、武能上马，南征北战无不披靡。如此完美之人只因其出身这点瑕疵倒输了鄂卜半筹，亦乃天妒人尔。
    燕姬是聪明人，知世间无有完人。若真有这等丝毫无瑕疵之人在自己面前显现，倒还显出一丝可怕来。只这等人倒让燕姬避而远之。
    莫尔孙亦是心内明白，自己这般倒触了燕姬忌讳。然他所思乃为立储最终由屈莫突决定，不去理会燕姬对自己的想法。且若此时为着顾虑燕姬想法而去故意接近，只怕还适得其反。在对待燕姬的问题上，莫尔孙却是既不接近亦不避开，平平常常而待。这即是莫尔孙的谋略所在。
    然乃蛮那些权贵倒是嗅觉敏锐，闻得屈莫突有意将汗位传于莫尔孙，却是竞相向莫尔孙送礼。
    莫尔孙倒知此时乃非常时期，但有客来，礼金之类一律不收；那些贵重惊奇古玩等亦是立退；独有人送些小礼来，莫尔孙且令人自悬于府门外，任其风吹日晒。
    再言屈莫突因被扎罕这般闹，倒惊出病来。汗宫内将养得几日，不闻宫外之事。及至调养几日恢复身体，这位乃蛮大汗方再行上朝。
    乃蛮官员之中大部分皆知屈莫突将择莫尔孙为嗣子，却是要再对莫尔孙溜须拍马一番，即将莫尔孙仿效东汉羊续“悬鱼太守”之事尽告知于屈莫突知晓。
    乃蛮其他官员亦有人知莫尔孙并未受得半分礼来，且与众官员一起在早朝之时向屈莫突道贺。尽皆夸赞屈莫突有如此正直的王子实乃乃蛮之福。
    然朝中仍有一人只是勉强夸赞几句，并无半点对莫尔孙的崇敬之意。
    屈莫突、莫尔孙看得分明。
    此人正乃乃蛮丞相亥吉也。
    屈莫突见亥吉朝自己望将来，却是将双目瞠将起。
    亥吉假作眼花看不清楚，假作不晓得屈莫突为甚不悦。
    散朝后，屈莫突独将亥吉留住道:“你为国相，该以国兴而喜，国衰而忧。莫尔孙正直无私，乃乃蛮之福。看丞相似不以为意，莫不是亦对本汗这位三王子有甚不满？”
    亥吉笑道:“大汗多虑尔！我从来都少与王子们往来，以避这立嗣之嫌。朝堂上之臣亦是不会对哪位王子显露崇敬之情。皆为大汗所虑，绝不涉朋党之争。”
    屈莫突亦知亥吉乃宁折不弯之士，却尤为喜悦，倒不再责怪亥吉亦与燕姬一般与己反意。只是这位大汗亦不知亥吉对这莫尔孙亦无半分好感。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