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既对陈欢有番辨识,却还扬蹄嘶鸣以此和应陈欢。
陈欢亦以眼神暗示这等良驹,倒让这雪白马深懂自己之意。
这宝驹自此以后但凡陈欢靠近,权作不识,以掩人耳目,尽释去饶嗣昌众人怀疑。
而楚觉自那日陪着陈欢逛得山寨一趟后即不曾来找她与绿柳。并非就此凉了二人,倒是因与山寨内一名妇人交欢倒伤着腰来,躺于榻上几日不曾动弹。这楚觉犹恐陈欢笑话,却不使人实言相告,只是令人好生伺候便是。
陈欢这几日不得楚觉打扰,倒还清静。每日且就于山寨各处转转,再找寻机会行事。
偏偏那雪白马自见过陈欢后即一直想着如何出寨去寻故主。此番又见陈欢在距离马厩不远处闲逛,却待扬蹄嘶鸣,然此马太过聪明,不见陈欢向这里靠近即不敢行己所想之事,反倒忍将下来。
陈欢最终不曾究竟马厩,那马自是使些性子,竟闹起绝食来。
马倌儿喂食豆饼、高粱、青草类,雪白马皆不理会,一连闹得两日。
楚觉此时腰伤稍好,但闻喽啰来报,雪白马不饮不食,倒心疼这匹良驹,却与马厩前来看,亦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前已使过兽医诊视,只是不得其果。如今又该如何?
陈欢亦知雪白马之事,猜着这几日自己不好与那马接触,那马着急所致,倒还心生内疚。只因担心那马会否就这般不饮不食而死,倒有心要救这宝驹一救。
时值寨中众人皆为雪白马拒绝饮食一事而犯难,陈欢竟毛遂自荐道:“既蒙寨主抬爱,小女子亦该为山寨做些事来。小女子早前曾随家父一起为些富户诊疗病马,倒还见着些杂症。且让小女子来试试,或许能令此马恢复。”
饶嗣昌闻得陈欢之言,却是惊道:“姑娘能有此等本事,实令我佩服。只管来试,若能治好此马,少不了寨主一番赏赐。”
偏偏楚觉不愿,竟阻道:“姑娘家,哪里这许多试手之事?”
楚觉此言,饶嗣昌倒是明白得很。只因马厩之地毕竟多有异味。且一美貌女子弄得这些,倒让楚觉有些不忍。在楚觉眼中,陈欢可比一匹良驹重要。倒还显得楚觉这贼和尚颇有些怜香惜玉。
陈欢却是不悦道:“我亦无他好,只喜为这良驹治疾。若不遂我愿,心内却感甚堵。”
楚觉本还不欲让陈欢染指此马,偏偏陈欢方才那言倒让这多情郎不敢违逆,且勉强应道:“罢了!你且去试,然多要军师在旁相助。一些力气活儿、脏活儿不可亲自去弄。”
陈欢假作欢喜,连连应允。
饶嗣昌有心要见陈欢展露本领,却引了三名喽啰以作协助,自己亦一旁看着陈欢如何治疗这雪白马弃食之症。
陈欢且来到马厩,但见雪白马使性而卧,全然不理厩外之人。
这马聪明得很,及至陈欢靠近亦是不曾理会,不然即会让饶嗣昌起疑。只这般俯卧。
陈欢却将脸向雪白马那面颊贴将去,正与此马面颊面面相贴。
只这般过去得一刻时辰,那马只现无力之态。
陈欢假意用手抚得那马马背,并言道:“此马不过体内足气,一时不得出。待我为它刷洗一番,料必无事。”
饶嗣昌道:“哪敢让姑娘亲自动手,且让兄弟们去做即可。”言罢,即让一名小喽啰准备几桶清水并一条毛刷,就为雪白马洗刷一番。
那马却是不动,双蹄不曾直立。纵使喽啰能刷得其背却不能贴其腹而洗,倒还有些困难。
陈欢摇头道:“你等手脚太重,马不甚喜。待我动手洗来。”言罢,即靠近至那马身旁。
楚觉本欲上前阻拦,却被饶嗣昌阻道:“寨主,陈姑娘只好马儿,且不可令她不悦。且此马亦乃寨主之所爱也,就让陈姑娘试上一试。”楚觉亦觉饶嗣昌所言有理,遂不再阻拦,且让饶嗣昌一旁好生关照则个。
饶嗣昌自是应允,并让喽啰们随时准备相助陈欢。
陈欢既不曾受得拦阻,且将脸贴近那马面颊。
这雪白马倒还聪明,只作不理睬,还微闭得双目。
陈欢贴着那马面颊一刻时辰,倒不见这马有任何反应,又再使手轻抚得那马背脊。
雪白马稍稍耸得一下身子。
陈欢就着雪白马这一动,却是言道:“此马亦需人多关怀。你等太过粗鲁,令马不悦,才致如此。待我再与之亲近一二,必能令它直起身来配合。”言罢,即又抚得一回。
饶嗣昌亦觉陈欢言之有理,且目不转睛,只看着陈欢服马。
那马再矜持得一刻,即立起四蹄来,倒是配合着陈欢做戏做得十分好。
陈欢亦开始使水来浇那马身,并使刷刷尽马背污浊。趁着此时,陈欢还假意道:“这马聪明得很,乃认人尔。谁对它好,它必知晓。不可怠慢。”言罢,又朝那马面颊贴将去,就着马耳小声言语得几句。
此马前时已为董平驯得十分聪颖,如今有陈欢于耳边那番低语,却还能听将入去,亦是彻底明白陈欢之意,定要按陈欢暗信从事。
只想到一牲畜亦能如此晓事,岂非强过那些于世间为恶之人?
雪白马与陈欢这一番暗中沟通,方才有了心中之底,自不在使自残之性,且待陈欢对己一番洗刷后即开始饮食。
饶嗣昌对陈欢并无半点起疑,倒还对陈欢这等驯马本事叹服不已。
当夜,楚觉且引饶嗣昌、陈欢、绿柳一起饮酒,乃为庆祝今日陈欢治得雪白马弃食之症。
席间,陈欢突然道:“寨主,我在寨主心中分量比之那雪白马如何?”
楚觉不知陈欢为甚问起这般话来,却是应道:“只你乃我心中最爱,岂是一匹马所能比之?”
饶嗣昌却觉陈欢言中有异,兀自皱起眉头来。
陈欢再言道:“寨主,今日我为那马诊视,还发现一些问题。此马该为他人所养,乃由寨主所得,必还心系旧主。先时来山寨甚安,只怕还因对寻旧主抱有希望。今见山寨对它只这般圈禁,自是不悦,有心弃食。今日我已试出此马之心,先时还伴得些敷衍以马语示它,应它几日后必让它回去故主身边。倘若几日过去,那马依旧被困于厩中,只怕还要弃食。若寨主真心疼爱小女子,就请放过此马,使它下山而去。”
楚觉此时心内全惦记着美人儿,只是张嘴“这个,这个?”权作敷衍,倒还不曾有他想。
然饶嗣昌却觉哪里不对,只是又看不出陈欢哪里不妥来,亦不好开言说些甚么。
陈欢但见楚觉不愿,又故作生气,且一旁不再言语,只现不悦之色。
楚觉心系美人儿,哪里还管得这许多,但要陈欢开心即可,唯有应得一声道:“罢了!明日放那马下山,也算遂了美人心愿。”
陈欢闻之大喜,竟躬身而出,向楚觉作谢。
楚觉且一把将陈欢扯于怀中,就要于陈欢那粉嫩之脸上亲上一口。
饶嗣昌倒不愿看着这幕春色,且拱手离去。
其余一应侍应皆随饶嗣昌而出,独绿柳留于席上,亦朝楚觉拢将来。
陈欢将手指只往楚觉脖上轻划得一记。
楚觉虽有些隐痛,但觉无妨,且还要再使嘴去亲,倒感一阵目眩。待被一只玉手牵将住时,又无那般晕眩之感,倒还见陈欢较之先前更加美艳动人。且就这般搂住陈欢即成其好事。楚觉完了好事又感有些疲累,就这般于席上而卧,熟熟睡将去。
那陈欢自去重新穿上衣服。
列位看官亦该晓得,此陈欢仍乃绿柳也。
只因真陈欢先时手指染药后又划中楚觉颈项,令其皮颅内血与手指之药粘于一起,起了药效,方令楚觉再生得幻觉来,而次错将绿柳认作陈欢,并一阵欢娱。
及至第二日,楚觉方从那席上醒将来,但见衣衫不整,而身边陈欢亦是一旁侧卧,衣衫亦是不曾齐整。楚觉竟不觉昨夜有异,还只这般暗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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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绿柳来为两位端来洗漱之水,并假作摇醒装睡的陈欢。一场好戏依旧迷了楚觉心窍。
既是应了陈欢昨夜之请,楚觉自是亲至马厩来为雪白马放行。
陈欢还扮作舍不得之状,恳请楚觉让自己与这宝驹行那一番别离之礼。
楚觉自是遂了美人之意,让陈欢与宝驹一番道别。
陈欢且就于马鬃稍稍抚得一下,并将头凑近那马耳边,稍稍低语得几句。
饶嗣昌看得分明,虽仍不能看出些甚么,然毕竟有疑惑,故而上前道:“陈姑娘,我亦与此马有些感情,亦要与此马一番道别。”
陈欢且伴得一惊,想到饶嗣昌若来检视此马,只怕还能发现些甚么蛛丝马迹来。倘若真发现得什么,只怕自己连同这宝驹还有那绿柳尽皆要遭杀身之祸。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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