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四百四十九回 洪通海良言点朱明 投机汉兴财害姑娘

    洪通海既与朱明、徐宁相见，彼此客气得一回，又闻得朱明一番见教，却是沉吟半晌。好一阵才开言道:“若国无昏君、佞臣，境无自相残杀之恶民，谁愿行乞？乞儿会有会众二十余万，皆为无家可归的困苦人。小老儿聚得乞食者二十余万。华夏众多土地，还不知乞食者有多少。来的各位贵客，一位是节度使大人，一位是平章大人，一位御史中丞大人。你们且听听这些乞食者心声。“言罢，又拍了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妪。
    那婆婆身边还躺着一个半带痴傻之人。应有三四十岁年纪，必是这婆婆之子。嘴中还一直流涎，双目呆滞。婆婆为这儿子泪已流干。若非洪通海收留，他们母子必定早已身死。
    “老嫂子，你是从荆湖北五路过来投奔乞儿会的，且让这些大人们听听你们母子的遭遇。”洪通海显然最同情的是这对母子。
    老婆婆虽不愿提起自己家的痛苦往事，然洪通海一直朝自己点头，这位大娘即向众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婆婆娘家姓水，夫家姓葛，自是被称为葛水氏。葛水氏这痴傻儿子名唤葛行周。早年曾应童生试，中了秀才。只是数年不曾入举。家中本有闲田数亩，无奈葛行周只为读书而搏功名，却无视生产，致使亡父留下的一点田地全靠母亲打理。
    当时上朝还未建立，正是梁山军起义初期，还仅于山东攻城略地。荆湖北五路这里早已乱作一团。
    官府勾结匪盗、豪强，纵容这些恶徒抢掠、杀人。
    葛水氏家几亩薄田亦被豪强抢占了去。正是上告无门，唯有让葛行周去到武昌府一家富户做短工。
    那富户见葛行周通些文墨，且让他于管家处做些抄写工作。
    那管家欺葛行周醇厚，屡行欺侮。
    葛行周怒而离开，又多次找工作生计无果，或是哪里做工有多管事无端生事，欺负良善。葛行周索性与丐者为伍，倒还少些麻烦。
    偏丐者之间亦是争斗不息。
    葛行周方知，人与人之间或以权势压人，或以钱财收买人，或以拳脚吓唬人，才能得活。若无此三项，单靠良善，只怕还祸及全家。葛行周无权无势，又无半点钱财。这些年光读圣贤之书，且还不曾习得拳脚之力。只在与丐者周旋之中亦被打至重伤，护救不及时，烧坏了脑袋，变作痴傻。
    洪通海远在河南之地，当得知荆湖北五路乞儿会分舵闹出这等大事后，急急赶至武昌府，并见到了葛行周母子。待了解所有情况后，且以会规痛打这帮欺负葛行周致残的丐者每人三十大板，并将他们逐出乞儿会，同时将葛氏母子接至河南信阳的乞儿会总舵。
    只是葛行周好好一男儿，却成如此光景，倒让人万分痛惜。
    朱明闻得这些，却是咬牙道:“人之心毒绝不下于畜生。待荆湖北五路、河南、福建罢考一事完结，我定奏请圣上于各地私访。凡有官无为、胡为者，皆以重罚；凡有恶民害良善或无事惹出事端者，皆以重罪论处。罚之有罢官、下狱、死刑之类；罪之亦有发配、驱逐、杖责、死刑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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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官或民、王或侯，皆应由天下公义来度定。”
    洪通海闻朱明此言，倒也不十分动容。有些人即是这般，话虽说得好，然做又是另一回事。洪通海对前宋失望，对上朝亦有所提防。这位经历了许多事故的老人却是应朱明一声道:“你们此来招安我们乞儿会。小老儿代乞儿会二十余万众表示感谢。只是大人方才之言，若真能实现方好。倘若不能，何以让我们信服？”
    朱明知若不做出实事来，断难取得乞儿会信任，且答复洪通海道:“洪总舵主且给朱明两年时间。两年里，朱明定将华夏败类悉数剪除，破所有败习，并让圣上清了宫中不善者。让天下百姓能工并乐之、安之。”
    洪通海亦大声道:“好！小老儿候朱大人两年之约。倘朱大人之言于两年内应验，小老儿自当举乞儿会上下投效朝廷。”
    吴用一向有些急功近利，但闻得朱明与洪通海两年之约，却要上前争辩两句，早被徐宁摁将住。
    众好汉亦知，乞儿会以天下大义为先，倒还不致于朝廷为敌。
    不过是朱明欲增强国力，意欲纳乞儿会为上朝之兵尔。且洪通海颇有治世之才，若能为朝廷所得，亦乃上朝之幸。如今上朝既立，万民思想仍停留于前宋**思想之上。有人为先导，亦著书立说劝使人去除心中害人之念。然世人多不理睬，有朱明乃至宣导无效，唯以武力来改变思想。如此想法倒与洪通海不谋而合。只是这等思想还需整理，要整出一套理念出来，让华夏万民皆有同一信仰，即“团结、兼爱、去恶、去邪、维护华夏数千年尊严”。
    朱明既有此念，亦无谓在于此处耗费时间，且向洪通海作了一揖，即与众好汉处理河南罢考最后一点残事。
    麻德芳父子在河南辖下并无大恶，亦未与家族之人参与河南学子罢考一事，只是依循孝道，出战保护麻家众人安全，倒不曾刃得官军、百姓任何一人。
    朱明有感其诚，却向徐宁建议，赦麻德芳父子无罪，并可延续麻家香火。
    另有麻家二子麻德云及其子麻旋义亦无甚大恶，不过孝字当头，又多受麻家恶习影响，亦非罪人，也赦了他们之罪。
    然麻家另三子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且被徐宁一笔勾了去，判得个斩立决。
    其他罢考学子已有被劝服者，并应诺不再闹事。尚有少许学子依旧受着一种无形之力蛊惑。徐宁却让这些学子参与河南耕种，以劳动去除他们的八股思想，改变他们的不良心态。
    如此一来，河南罢考一事亦得圆满解决。
    只是这福建李氏李樟云，倒教董平好不烦恼。
    福建李氏早在前宋之时还未兴起，偏偏至李樟云这里倒还逐渐壮大。
    那李樟云早时不过福建一贫困不堪的破落户，贫农出身。后因入山砍柴却见着一家富户遇着山匪。那富户带有武仆，与山匪一番激战倒是一并同归于尽。富户一家数口悉数遭亡。李樟云且捡个便宜，将那富户资财取之，乃得白银三白两。
    这腌臜泼才既得此财，倒有心以小博大，竟然来到荆湖北五路的兴朱军，并暗连得兴朱军铁云山的地方豪强势力干些贩卖女子的勾当，倒赚得越发多了。不少兴朱军良家女子竟因铁云山地方豪强所使之奸计被李樟云卖给勾栏妓寨。李樟云昧着良心赚了百万贯家私，即不再理睬兴朱军这帮蠢货，早早离开回去老家。凭着这些害人女子的资财重兴李氏。
    时值董平配合朝廷兴建南疆水师，李樟云为给自己赚个士族身份，且许福建节度使府资财七十万贯。
    董平亦因此让福建李氏入士族之列，让李樟云这破落户成为福建一方豪强。此亦乃董平失策。
    李樟云复兴李氏，做了族长，更加肆无忌惮，屡屡为恶。
    偏偏有草原绰号为“赤罗仙王”的蒙古邪师，习得草原妖法摄心之术，并来福建与李樟云一番蛊惑。
    李樟云迷着赤罗仙王这等本事，却是以家财来聚集些反朝廷兵马。
    赤罗仙王亦以妖法蛊惑得沁州知州李广义竟舍朝廷命官之位，甘愿带沁州三千军马诚心为李樟云所用。
    有了沁州官军三千，又有自己亲自训练的武夷绿林五七千人，加之沁州富户豪强深恨上朝所颁一些法令阻滞了他们的利益，故甘愿相助李樟云行不义之事。
    只此一来，李樟云也聚得两万多兵马。只因李樟云厉害，一路连占剑州、建宁军、平海军。若非董平善战，只怕福建早已落入李樟云之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