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陆未晞戏谑。心中也是承认,若非做足了功课,他也是不会挖出这样的内幕的。
用她家娘亲的话说,成功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好像是有那么点儿幸运。”郑劼用下吧蹭蹭她的头,“你别小看了纪袭轩,他也不是个吃素的。”
陆未晞道:“他若是当和尚,我能把画屏嫁给他?”
郑劼就又爆发出了一长串大笑。
陆未晞却怔愣着出神,“大哥哥,若是有一天,我被人掳走了,你会在乎吗?”
郑劼黑脸,“你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代入?我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否则,非但显得我无能,就是邯亲王府和你爹那边也不会好过。”
陆未晞瘪瘪嘴,“我这不是说如果吗?这个世道终归还是对女子太严苛。一旦被人掳走,不管有没有被夺清白,却都会认定已经不清白。真是太残忍了!受了一次伤害,来自坏人的伤害,还要再来第二次伤害,来自被亲人嫌弃的伤害。”
郑劼抚摸着她的头,“真是个傻丫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刚刚李馨琂提到了李馨玥被掳走的事,你是担心纪袭轩嫌弃李馨玥的这段经历吧?”
陆未晞不说话。
画屏当初在围场的时候被李馨琂设计掳走,她总觉得这其中有她轻敌和思虑不周的责任。
尽管后来撒下天罗地网把人给救了回来,可时间毕竟过去了大半天,若是纪袭轩要鸡蛋里挑骨头,就算挑不出骨头,也是能挑出刺来的。
郑劼叹口气,“晞儿,你已经为李馨玥做的够多了。她会被掳走,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该承担全部的责任。相反,害你这个主子为她担心和奔波,才更是她的不是呢!更别说,你还为了她特意去求了贤妃,给她的回归安排的这样隆重。试问,她是被贤妃亲自送回来的,京中贵女,能有几个有这种尊荣?”
陆未晞道:“那些是给不知情的人看的。而纪袭轩自始至终都是知情和参与的。我希望画屏能够幸福,不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个人之间一直横亘着一个疙瘩。”
“你这是在杞人忧天!”郑劼又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既然纪袭轩是有参与的,画屏在被掳走后的种种自救,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陆未晞摇摇头,“我又没偷听,哪里会知道。”
郑劼道:“他说,恐怕也只有陆未晞的身边,才会教导出这种积极自救而不是自暴自弃的女子。他对画屏是很欣赏的!他也跟我说了,别说画屏完好无损,就是真失了清白,他还是会照样娶她。知道为什么吗?”
陆未晞默了默,“纪袭轩这是对画屏一见钟情了吗?”
郑劼道:“纪袭轩是个有抱负的人,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把沛河治理好,让沛河两岸的民众再也不受水患的祸害。所以,他需要的是一个跟他站在他身边,跟他并驾齐驱的人。他不在乎那个女子的过去,他在乎的是那个女子能否跟上他的脚步跟他一起缔结未来。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陆未晞舒了口气,“大哥哥,他们都说你是惜字如金的闷葫芦。我觉得世人都被你骗了,你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多能说啊!”
郑劼哭笑不得,“那是跟你在一起!我以为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情很严肃,你能不能别跑偏?”
陆未晞道:“哪里跑偏了?你说的,我都懂了啊!纪袭轩不会嫌弃画屏,我就可以放心了。”
郑劼扶住她的双肩,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不把自己代入了?不问我的想法了?不会胡思乱想了?”
陆未晞道:“我听得懂啊!与其你是在说纪袭轩,也是在剖白你自己嘛!不看过去,只想抓住未来,我听懂了啊!”
“不对!”郑劼沉声道,“那只是纪袭轩的想法,我的想法是,一旦你被人掳走了,我会膈应一辈子,所以,你千万保护好你自己别被人掳走了。”
陆未晞一张小脸就皱成核桃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纪袭轩都深情款款,你倒好,偏偏在这里表现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你知不知道大肚能容才能成佛啊?”
“我又不想当和尚,成什么佛?”郑劼嗤之以鼻。
陆未晞哼哼两声,“你这样子说,我要是真被人掳走了,会不想要保命,而誓死保卫清白的,那是你愿意看到的?”
郑劼也学她哼哼两声,“那你为何不誓死保卫自己不被掳走?”
陆未晞就噗嗤笑了出来,“好了啦!我吃饱了撑的才会想要被人掳走。”
郑劼却还虎着脸,“刚刚那话也不是我的真心话!这一句才是:晞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活着!”
陆未晞抛了个白眼给他,“郑劼,你真是个别扭的人!”
“你得答应我!”郑劼不依不饶。
陆未晞就觉得头疼,真是吃饱了撑的在这里讨论那个无聊的假设,现在好了,把自己坑进去了吧!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无论发生了何事,我都会以保命为前提。总行了吧?”
一听就是敷衍。
郑劼目光沉沉的盯了她半天,最后来了一句,“算了!我与其相信你的话,还不如相信我自己呢!”
还是在她身边多多加派人手吧!
想想她及笄那天甘愿给傅婉当肉垫的事情,他就该有危机意识,他的小丫头终归是顾忌太多,只怕真到了事情上,又会奉献的把自己给牺牲了。
陆未晞伸出小手去扯他的嘴角,“笑一笑!你这样子阴沉着个脸,太丑了。”
郑劼顺着她的意,扯了扯唇角。
陆未晞乐不可支,“你这整个一笑比哭还难看。重来!”
郑劼干脆低头,再次含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惟其如此,自己刚刚那颗被她搅得七上八下的心才能得到抚慰。
这次倒是温柔,被放开后,陆未晞迷迷瞪瞪的问:“你缴械投降了吗?”
她好像没有感觉到男人的专属武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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