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创世纪》第三十八章 摊牌

    ***     就在距离齐格菲与龙烈会面的荒废住宅区不远的一座沙丘上，呼啸的风声中隐约可以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响正迅速由远及近……。片刻之后伴着那诡异的脚步声嘎然而止，浑浊的空气忽然开始神奇地微微摇曳、并扭曲了起来？很快地解除了身上精密伪装的两名迦南国防军特装猎兵悄然在沙丘的阴影中伏下身来，随即两个鬼祟的身影其中一个架起了手中等离子狙击步枪，而另一个则透过望远镜开始观察远方住宅区的动静。
    “……，从这里可以看到齐格菲上校停泊的飞机。但是我找不出其他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也许我们需要再靠近一些。”
    聆听着身边观测手的话，负责架设狙击步枪的猎兵也正在努力调节着那精密的瞄准镜头：的确，十字准星缓慢在那并不算太复杂的遗迹废弃建筑中仔细寻找着，然而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是目标的东西能够被锁定下来。
    “没有找到哨兵、也没有发现有伪装的防御火力点……，都是这该死的沙漠，这些总是在空气中飞扬的沙砾干扰了搜索装置的正常运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无法确定上校和恐怖分子的位置并采取下一步击杀行动！”
    “就算能找到又怎么样——那些沙漠海盗总不会只派几个人和上校进行交易吧？如果我们盲目开枪的话，也许上校也会遇到危险……”
    观察手担忧的话音未落，猎兵狙击手当即颇为帅气地拉动了一下手中的枪栓、以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作为对同伴之前担心的回应。
    “哼、安德烈将军阁下的命令是：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被夺走的强化服夺回来，其他的次要目标均可以牺牲！”
    “这未免也太绝了吧：齐格菲上校毕竟是委员会里的高级官员、还有那个赫菲斯托斯的副总裁，难道我们真的可以不顾他们的死活吗？”
    “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执行的是隐秘任务，也就是这次行动并没有得到西南军区的正式授权，也就是我们从来也不曾来过这里。用你的脑子仔细想想看——从来也没有出现过的人用对那些倒霉蛋的生死负责任吗？”
    “呵呵、这么来这又是一件‘脏活’喽！”
    话到这里，两名特装猎兵均发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声，尤其是透过那密不透风的头盔与防御面甲，那笑声尤其显得冷酷且诡异。
    “好吧，我们再尝试下继续往前挪动位置，看看这次能不能找到那些该死家伙的准确位置！”
    重新将狙击步枪收好，心怀叵测的猎兵组又开始朝目标地点挪动位置……。将枪刚刚在背后的充电插座上固定好，挺起身形的狙击手刚刚准备重新启动身上的伪装，忽然就觉得背后骤然传来“唰”地一声？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他本能地应声转过头来，就发现明明就在几秒钟之前还在和自己热烈讨论的同伴这会儿却莫名其妙地软绵绵躺在了沙砾中。
    “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快点给我起来！”
    迷惑间猎兵狙击手伸手就想去拉不省人事的同伴，然而下一个瞬间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当即令他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颤抖着勉强低下头去：一把闪烁着淡淡危险红色光芒的锋利热熔刀刃已经诡异地刺穿了自己的腹！
    “怎么会，究竟什么时候……！”
    带着莫名的恐惧与不甘、狙击手双腿一软随即也和刚刚的同伴一样躺倒在沙砾中并且又微微抽搐了一会儿便再无动静了。与此同时骤然暴起翻腾的沙尘中身披武士甲胄状“魔鬼”特装强化服的食人魔汉尼拔非常从容地从之前伪装的沙坑里跳了出来——将那长长的热熔军刀收好，随即他又伏下身开始检查并搜集起两具尸体身上的装备来。
    “最新式的远程等离子狙击步枪、高倍率热感红外观察望远镜、尤其是这两套隐形光学迷彩披风——国防军里的那些军阀大佬们还真是在不惜血本地来装备自己的嫡系部队啊！哼、可惜现在这些高级玩具部都便宜老子和白狼的伙伴了！就跟你们之前谈论的那样：你们从来也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么也就没人会关心你们的死活与去向喽。”
    将所有的战利品收集好，就在这时候汉尼拔就听到远方的沙丘处隐隐传来轻微的音爆声响，举起新缴获的望远镜：镜头中就见不远的地方正不时闪烁起等离子狙击步枪被击发后一闪即逝的特有青蓝色光芒……。
    “白狼的军医女人还有那个什么装甲迈尔目前看起来玩得也很开心哦，既然如此老子可更加不能落后了！”
    喃喃嘟囔着汉尼拔颇为兴奋地启动了身上魔鬼强化服背后的喷射引擎——撇下两具孤零零的特装兵尸体，疯狂食人魔旋即便又开始向着下一个目标呼啸着进发了。
    ……。
    呼隆、呼隆隆——！
    与此同时在住宅遗迹的那家酒吧内：隐隐从远方传过来战斗时的轰鸣声自然也被齐格菲和龙烈所注意到了。再度将陷入回忆的思绪迅速拉回到现实中，龙烈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步枪的枪柄，而对此举动坐在不远处的齐格菲却仍旧仿佛没事人一样一边带着胸有成竹的冷笑、一边继续享用着杯子里的啤酒。
    “那么紧张干什么，对你手下的能耐感到不放心吗？哼哼、如果连那些虾兵蟹将都对付不了，他们还怎么配做红海白狼的部下！”
    “……，外面那些正在战斗中的国防军部队不是你派来袭击我们的吗？”
    “怎么可能！都是些觊觎你和你身上那套强化服的军阀们自做主张：要知道现在红海白狼的沙漠传在迦南已经是传播甚广了，为了增大手中争权夺势的资本他们就会像是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饥饿鲨鱼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然而遗憾的是——这些鼠目寸光的贪婪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摆在面前的可不是一份饕餮盛宴，而是能够让他们最后把牙齿都崩掉的硬骨头！”
    话间齐格菲这时候又悠哉游哉地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啤酒。
    “话回来：你还喜欢我为你挑选的那些家伙吗？”
    面对齐格菲没头没脑的问题，龙烈愈发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挑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漂亮果敢的军医美女狙击手、疯狂的肉搏与高速游击战大师疯狂食人魔、还有那个具有丰富侦察经验的防御战大师装甲迈尔——还有这套人人垂涎的强化服装备，龙烈我的兄弟你不会真的认为能够得到这些东西都是上天对你的恩赐吧？”
    喀嚓！
    齐格菲的话音刚落、龙烈手中的酒杯已经应声破裂了。再也无法忍受对方将自己好像当作只蒙在鼓里的猴子一样被戏弄——冷不防悍然冲上前去龙烈一把揪住了齐格菲的衣领将其死死地按在了吧台上。
    “够了齐格菲，如果你还想死得痛快一些最好现在就把话给我清楚。也许之前我曾经被你当作傻瓜一样戏弄并被陷害得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但是别指望你还可以把同样的事情再做一次！”
    “没错没错——这才是我的兄弟龙烈，看你现在的样子终于找回最初的自己了，能够看到这点我真的很高兴！”
    就这样任凭着龙烈肆意蹂躏自己的身躯，齐格菲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兴奋且狰狞！恶狠狠地盯着那张令人抓狂的英俊面孔龙烈恨恨地再度加了一把力，这时候他只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已经达到极限了！
    “：为什么——为什么陷害我、为什么要杀死你的父亲格里弗斯将军，而且居然还是藉我的手，齐格菲你告诉我这到底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我的计划，同时也是为了你！”
    面对龙烈一系列的为什么、这时候齐格菲终于收敛了那疯狂的笑容，转而以毫不逊色于对方的凶恶表情与其对峙着，如果现在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便会明显发现：虽然始终压制着齐格菲，但是在气势上龙烈还是明显比眼前的金发军官稍逊一筹。
    “嗷——人话齐格菲，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非常简单，之所以要杀死那个无用的老头是因为我恨他——我憎恨他的软弱与固执，更憎恨他在母亲被杀后的那份冷酷，而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令我对他忍无可忍：那就是他亲手毁了我最亲爱的兄弟，就是你龙烈！”
    “你、你到底在胡八道些什么……？”
    莫名其妙地摇着头，面对齐格菲提供给自己的答案，龙烈迷惑地频频摇晃着脑：很明显他根本不明白对方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母亲被枪杀的那一天在我的房间里的那次聊天吗？就是通过那次的谈话令我在无意间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龙烈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曾经回忆起那时候的情景，可是龙烈仍旧百思不得其解那次看似简单的对话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继续——齐格菲！”
    “那个时候你劝我服从父亲的命令、理解他的苦衷！哼、就是这番话注定了你今天的命运。当时我仔细观察过你的表情：我看到了一个忠诚的士兵，一位坚守自己指责与荣毅的恪尽职守的精锐战士，一部对上级命令可以丝毫不打折扣去坚决执行的最精密杀人机器……！可是你却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确切的是被我父亲那个无用的老骨头无情地剥夺了——那件东西便是你与生俱来的野性与叛逆！”
    话间齐格菲猛然发力挺起了身子，其力量之大甚至连穿着强化服的龙烈也无法抑制地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勉强站稳身形，当龙烈再度看向齐格菲的时候——金发的美男子俨然变成了一头凶猛的野兽，愈发狰狞的眼神中闪烁着慑人的寒光直看得龙烈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十三年前你刚刚被父亲带回家时候的情形：那时候的你就仿佛是一头最勇猛的野兽！可是那天在你安慰我的时候，从你的眼神中我再也看不到初时的那种叛逆的野性，老头用纪律把你打造成了最棒的战士、可是却也扼杀了你最宝贵的自主独立性！”
    越越觉得恼怒，这期间几乎是处于盛怒状态下的齐格菲则一步步地朝着龙烈缓缓逼近了过来。
    “从那以后我就在暗种开始观察你……，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那个害得你差点军覆没的混蛋威廉.布克哈特——就因为这头蠢猪的贪婪几乎将你至于死地。那天祭奠完阵亡战友你有去过他的官邸，可是龙烈你不知道：当你站在布克哈特官邸前的大门的时候，其实我就站在不远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
    默默聆听着齐格菲滔滔不绝的话，龙烈心中的部分疑惑当即迎刃而解了：最后那次谈话中齐格菲骇人的眼神、还有那之后难怪多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感觉有人在暗种监视他却又找不到丝毫痕迹，原来就是齐格菲——如果真的是他想要监视自己且不想被发现那是非常轻而易举的，没错、他有这个本事……。
    “龙烈你知道吗：如果当时你冲进官邸杀他个马仰人翻，事后我就会出手——把所有不利于你的杀人证据与痕迹消除得无影无踪，也就是即使你当时就杀掉布克哈特也根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可是最后你却选择了默默离开，看着你离去时候的背影我彻底绝望了，同时心中对那个混账父亲的所作所为也憎恨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所以、所以你就安排了那次所谓恐怖分子袭击军区技术部大楼的事件：那些之前被我和部下秘密剿灭的所谓恐怖分子根本是真正的国家宪兵，而那个所谓的被绑架科研人员才是准备携带资料叛逃至亚西亚联邦的叛徒！我们杀死了那些企图将叛徒逮捕的宪兵、又把那个科研人员叛徒送上了其实是飞往亚西亚联邦的飞机，结果自然而然成了所谓的“恐怖分子”，而后你又巧妙地利用了我和格里弗斯将军对你的信任让我们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自相残杀，借我的手杀死了你的父亲并给我安上叛国的罪名最终被驱逐——这些都出于你对我们的憎恨？”
    对于龙烈的猜测齐格菲这时候却和缓下了面孔，重新露出微笑并摇了摇头。
    “你错了兄弟：设计杀死那个软弱的老头的确是出于恨，但是你则不同——之所以一定要藉你的手杀死他、并让你成为叛徒被驱除……，那是因为我对你这个兄弟的爱，同时也为了未来的计划我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令你在被背叛的愤怒中重新找回那份已经丢掉的兽性与自主能力！”
    话到这里齐格菲忽然冷不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仿佛之前龙烈按倒自己时候的样子迅猛地将其推倒在地上——死死地按住龙类的肩膀，随即俨然从英俊少年进化为金发野兽的年轻军官慢慢地把嘴凑近到了龙烈的耳畔边。
    “兄弟是时候了，你终于没有让我失望：经过多番的历练你找回了过去的自己并且重新鲜活了起来，而且也按照我的计划拥有了配得上你这份野性的力量：你强大起来了，从来没有过的强大而且还将继续强大下去，所以现在终于到了应该摊牌的时候了！”
    “你、你这个……！”
    不等龙烈起身反抗，齐格菲的嘴唇则抢先一步开始在其耳畔边喃喃叙述了起来，而在这个过程中龙烈逐渐放弃了抵抗，与此同时黑亮的眼瞳中所充斥的愤怒与憎恨的火焰也在迅速熄灭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派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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