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一百三十三章 好消息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门关同样也是沉浸在一片纷纷扰扰的战火之中。那次三天三夜的大战之后,两名主帅同时身负重伤,不得不暂且收兵。或者说,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决一死战,即是因为疲累不堪的将士们不得不选择暂退。
    两军没有来得及分出胜负,同样的两名主帅也没有来得及分出胜负。
    与北境所不同的是,两月之后的金门关已然是一派秋高气爽的景象。若是排除关外那带着隐隐约约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的炼狱的话,应当是十分适合踏青的好季节。
    只是无论是陇西百姓亦或是西秦百姓,此时只怕都没有那个心情踏青的就是了。
    “主子,丹青有信传来。”赤羽手中提溜着一只软绵绵的小蜥蜴,对营帐中正在往自己胳膊上绑缚绷带的褚洄道。
    褪去了乌色轻铠,褚洄只着一身单薄的黑衣,在摇曳的烛火中黑衣下的肌肉起伏,身形颀长,带着一股无声的野性的美。他原本高束与脑后的黑发因为多日连绵的战争沾满了血迹和灰尘,刚刚拆卸散发洗净,还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顺着冷硬的下巴滑过,从起伏的喉结旁滑进了衣襟,带着冷漠。
    那双因为疲惫而半睁的桃花眼微抬,听到是丹青传信来的时候微亮,就像是一只看到什么令他兴奋的东西的小狗,亮晶晶的让赤羽一下子不知道是该直接给主子好还是念给他听的好。
    叶挽那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传信过来,若非是北境附近的暗卫还在时不时的给他们传达消息,让他们知道叶挽那边暂且安,除了北汉人不安分的大军齐发想要一举吞并玉岩关的举动外并没有出什么别的大事。
    赤羽不敢在主子面前卖关子,拼着自己的好奇心也没有看那纸条,老老实实的将它递到了褚洄面前。
    褚洄接过,一目十行的扫过,原本期待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瞬间就将那纸条揉成了一团。
    “怎么了,主子?”赤羽从没见过主子有这般失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作为一条骄傲的主子肚子里的蛔虫,赤羽竟然一时半会儿猜不到主子现在的想法和心情。
    眼看着主子面无表情的再一次将那纸条摊开,匆匆上下扫了一眼,似乎是在确认,然后再一次板着脸将它揉成一团。
    “……”赤羽眼观眼鼻观鼻的站好,心中难免紧张了起来。
    他心里抓耳挠腮一样的难受,早知道识香蜥到的时候他就先偷偷摸摸的看一看了,丹青到底在信上说了什么啊啊啊!
    “……主、主子?”赤羽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喊了一声,心中琢磨着要是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他就先冲出去让段将军整军进攻,让主子发泄一下内心的怒火。
    褚洄始终是那张面瘫的脸,并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他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口,那不住上下滚动的喉结才让赤羽隐隐约约的摸出一点眉目来,主子这不会是在……紧张吧?
    赤羽闭上嘴,良久不敢再说话。
    只听褚洄幽幽道:“燕绥受元炯所胁,背叛镇西军,出卖挽挽。挽挽说她自作主张将燕绥处死了。”他声音干巴巴的不带半点起伏,好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
    赤羽惊讶的不行,想仔细问问燕绥的具体情况,但是看着主子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赤羽还是默默的闭上了嘴。主子和燕副将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现在知道了这样的消息肯定心情很不好,难怪他刚刚要翻来覆去的看那消息好几遍,想必主子也是不确信燕副将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心中不能接受吧。
    此事可以算得上是军中机密,身在北境的暗卫们不能探查到也是正常,所以他们只能通过叶挽或是丹青才能知道原来玉岩关竟然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
    且为了防止大燕民心动荡,军心动摇,此事必定是战后才会宣发出来,再告诉长赢帝陛下的。
    赤羽表情默然,想来无论是主子或是长赢帝陛下,肯定会为此事痛心不已吧。
    “立刻整兵。”就在赤羽准备退出去给主子一点时间自己缓冲一下的时候,却听到褚洄突然开口。
    赤羽大惊:“可是我们不是刚刚收兵回营,无论是我们还是对面,都还没有休息好,疲累十分,只怕……”主子和烈王像是要磕上一样,除了那三日三夜的大战,两个月之内又进行了几次几乎算得上是透支他们的生命的大战。烈王也丝毫没有顾念主子和自己的关系,下手毫不留情,屡次在主子身上留下伤痕,若非如此,主子刚刚也不会怕军医们担心所以一个人在主帅营帐中自己包扎伤口了。
    褚洄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脸上带着不满。
    赤羽硬着头皮道:“主子平日做什么决定属下不敢多做置喙,不过现在主子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属下觉得,在烈王那边有所行动之前,主子应当好好养伤,养精蓄锐,为下一次的大战作准备。”
    “挽挽怀孕了。”褚洄淡道。
    “属下知道,但是……”赤羽硬着头皮回嘴,声音却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什、什么?”他没听错吧?
    褚洄甚至吝啬于给赤羽一个表情,只是目光凉薄的看了他一眼:“让段将军整兵。”
    赤羽现在已经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笑了,怎么主子的夫人怀孕有种比他自己夫人怀孕还要喜悦的感觉?!哦不对,他忘了,他是个牡丹狗,他还没有夫人。赤羽的眼睛瞪的老大,一时间内心复杂万千。
    一方面,他在为主子“终于有后”了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担心非常。叶挽在这个时候怀孕,是好事还是坏事?别忘了北境现在还处在战乱当中,无论是呼察汗还是阿瓦王都不是什么好人,面对脆弱的像是一颗风雨招摇的小白菜的叶挽……若是稍不留神,那夫人和他的小主子岂不是都危险了么。
    褚洄漂亮的剑眉微微拢起,看着赤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难看的脸,不由觉得有些头疼。
    他当初是脑子有问题了还是怎么的,怎么没发现赤羽就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活宝?
    “你还愣在这儿,是等着我去请?”褚洄凉道,他俊毅的脸黑的仿佛锅底,那双微睁的桃花眼里带着的也并不是欢天喜地,而是有种赤羽看不懂的不耐烦和紧张。
    哈!哈!哈!赤羽很想仰天长笑。风水轮流转,他终于也能在主子的脸上看到紧张的表情啊!
    “……”他变幻莫测的脸使得褚洄终于忍不住,将那支原本用来装信件的食指大小的小竹筒弹了出去,正中赤羽的脑门。褚洄阴森森的露出了一口白牙:“要么动,要么滚,自己选。”
    “属下这就去!”主子扔的东西,赤羽不敢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之后,赤羽连脑门都不敢揉一下,拍拍屁股立刻冲了出去,心里还在不断念叨着主子一点旧情也不顾,真是气死他赤羽了哼!
    营帐中,赤羽离开之后的气氛还是那般诡异。
    尤其是褚洄那皱成了“川”字的眉毛,一会儿舒展开,一会儿又再次耷拉上,那双漆黑的桃花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纤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
    挽挽怀孕了,挽挽居然怀孕了。
    然而郏城驻守的元家军还不知道的是,短短的一个讯息,即将给他们带来的就是宛如灭顶之灾一般的狂风暴雨。毕竟在一个即将当爹的人面前,疯狂什么的,他们终将是能够见识到的。
    ……
    大漠荒凉,带着常人所看不见的幽冷,入了秋的晚上尤其的寒冷。
    北汉大军与镇西军所战几场,皆是被打的落荒而逃,北汉人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镇西军们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好像是不怕死的守护着什么一样,完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只想着要将他们这些达虏一个个驱逐,用真正的武力来告诉他们什么是真正的强者。
    北汉大军的营地里笼罩着一片密布的阴云,连日来的败绩让身为主帅的呼察汗内心狂躁非常,将满心的怨气和怒火都撒在侄子那木亚的身上。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抄起桌案上的刀鞘猛地朝着那木亚的头砸了过去,甚至都不顾他还受着轻伤,顿时将那木亚砸的头破血流。
    呼察汗叽里咕噜的用北汉语骂着什么,焦急和愤怒让他的脸变得有些丑恶,整个主帅营帐中只留他暴怒的呵斥之声。
    元炯好整以暇的坐在一边,手中还捧着一只精致的手炉,他苍白的双手捧着手炉,贪婪的从中汲取着热量,眉目冷淡的瞥了一眼上半身脱得只剩一件单衣的呼察汗,不由的冷笑了一声。
    “笑?你还笑?”许是他的笑声刺激到了现在正在怒火关头的呼察汗,他愤怒的对象立刻就从那木亚变成了元炯。呼察汗回过头来一把揪起元炯的衣领子,那手炉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到了地上,瞬间就摔成了两瓣。“你所谓的计谋,对叶挽来说,根本就没有用!说好能将她抓来,威胁褚洄,可是结果呢!”
    元炯本就身体差,此时被呼察汗这么一揪衣领子,顿时觉得呼吸不畅,脸色惨白的咳嗽了几声。
    呼察汗一边送来了揪着他衣领的手,一边嘀咕着谩骂道:“这样就快要死了,真是个弱鸡。”原先碍于元秋,呼察汗根本就不敢对元炯动手。但现在元秋已死,要不是看在元炯的脑子还有点用处,能够为他们所用,他早就将元炯像捏蚂蚁一样捏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现在坐在这里指手画脚。
    元炯猛地咳嗽两声,冷笑着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真是匹夫。”
    “你说什么!”那木亚脸色难看的骂了一句。
    他的额头还在汩汩的流血,但是他却容不得任何人骂他崇拜的叔父呼察汗。
    北汉眼下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人数是大燕的两倍,却仍旧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礼。那些镇西军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个个勇猛非常,一改往常他们对大燕人懦弱无能的印象。
    北汉多与谢家军相战,和镇西军大战不过那么两次,一次被褚洄杀了主将,一次被褚洄砍了主将的胳膊,简直就是北汉人的耻辱,偏偏他们还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是……气死他呼察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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