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何时,天空又下起雪来,鹅毛般的雪片飘忽飘忽的扬落,很快早些冻结的冰面上,又铺满了一层绒绒的雪花,就好像给大地盖上了一场洁白的绒丝被。
冷风掠过脸面,象刀割一样刺痛。唐德心头不觉泛起一片惊颤的冷气,不解的问道:“你是萧太后是以下雪为天意?”
不远处有几个丫鬟正在雪地里开心的玩耍,轻盈的身姿舞动于雪花旋转,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她们才会无拘无束的显现出少女特有的纯真,当她们手捧着雪花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微惊叹,唯美的雪花忽然在她们掌心倏的一下子就消失了,她们愣了一愣,随即就会会心的发出一种轻快的笑声,笑声是那么的甜美。
曹玮循声望了过去,刚毅的脸上不由展现出一丝愉悦的笑容,缓缓道:“唐兄,以你猜这场雪会下几天才会停呢?”
唐德抬头望着灰朦朦的天空,沉凝了片刻,道:“天象之事,我倒是不懂。怎么,未必萧太后竟然会观天象?”曹玮道:“她会不会观测天象没有人知道,但她在下这场雪之前,她就指天跟那些为萧楚衣求情的群臣打了个赌。”唐德道:“哦?却不知是什么赌?”曹玮望了唐德一眼,道:“她当时指天道:‘你们既然执意要为他求情,若是我不应允,你们只道我不近情面。但他父子犯下这等叛国恶罪,岂非不是大逆不道知法犯法?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他曾经为我大辽作过多大的贡献,他的功劳我们也绝不会忘记,也将会载入史册,但所谓是非了断黑白分明,一个国家若想强盛,就得要万众一心,就得要正纲纪严国法,绝不容许以功抵过的滥用法度,否则人人如此挟功效法,那我大辽先祖定下来得律法又有何用?”
唐德听到这里,心中想道:“萧燕燕一介女流,竟然有如此治国之才,实属可佩。如今大辽国在她和韩德让耶律斜轸等人治世下,国力更为强盛,这对我大宋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他暗暗一叹,又听曹玮接着道:“萧太后这话一完,群臣竟是谁也不敢吭声,她的魄力由此可见一斑。她见群臣大气也不敢出,便又道:‘我知道你们诸位的意思,所以为了让大家觉得公平,我也不驳你们的面子,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们来打一个赌,就以天意来决定萧楚衣一家的生死,各位觉得怎么样?’群臣相顾愕然,不知萧太后话中之意。萧太后不紧不慢的又:‘我们就以今年的第一场雪为准,若是这场大雪能够持续下个十五天,那就在雪停之后,将萧楚衣父子以正国法。若然这场雪下得不足十五天,那就明是天意不让萧楚衣父子死,那我就免去他父子死刑。各位觉得这个提议可公正否?’”
唐德听到这里倒是极为震惊,不觉道:“一场大雪下十余天,若在我南国自是百年不遇,就是契丹北国之地,那也不为多见。这下雪的天数谁又得准,萧太后既然如此提议,这样无形之中就让群臣占了利势,难道她真的会预知天象?”曹玮道:“萧太后的确是非常之人。但不管怎么样,这场雪已下了六天了。”唐德仰望天空,愁肠百结,叹道:“若是这场雪再下九天,萧楚衣父子就必死无疑,也就是在这九天之内我一定要找到我妹妹,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曹玮沉重的点点头,道:“是的,依我的估计,你妹妹既然是跟萧延宗在一起。这萧延宗据是契丹第一条好汉,为人又极为豪爽正直。以他这样的性格,想来他一定不会让唐姑娘跟着受他所累。所以我认为,要找到唐姑娘,只怕非得从与萧延宗关系最为密切的朋友身上着手不可。”
唐德眼光一亮,悟然道:“哎呀,正是正是,在青城‘卖刀大会’上我曾见过萧延宗,这人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他临难之下,自然无法顾我妹妹的安危,他这时已是身不由己之身,不得便会暗中将我妹妹托付给他的朋友。这一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连连慨叹,甚是懊悔不迭。曹玮道:“唐兄当时也许就是过于心急了才没有想到罢了。”唐德霍然道:“看来事不宜迟。曹兄,今日就在此别过了。”
曹玮也不挽留,诚然道:“好,唐兄此去千万心为上。随后我定当派人来助唐兄一臂之力!”唐德心头一热,紧握着他的双手,微笑道:“不谢?”曹玮也笑,坦然道:“不谢!”他们二人交心,其间的感情自然唯两个字便足以。
这时,那赖军士前来禀报道:“将军,去城外搜索骷髅马车的杨副将回来了。”曹玮道:“好,让他在客厅等我。”赖军士应声便下去了。
唐德诧异道:“曹兄,你们刚才什么骷髅马车?”曹玮道:“据民众传言,数天之前,有人在城外王家保附近发现有骷髅马车,疑是妖怪作祟。”唐德惊异道:“骷髅马车?什么骷髅马车?”曹玮道:“我也不知道,据亲眼见到的人描述,是一架骷髅马拉着一辆马车在大路上奔跑,其形诡异,所以大家都疑是妖怪。”唐德愈发惊奇,道:“不可能吧,一架马骷髅又怎么可能拉马车?”曹玮道:“这是有点天方夜谭,不过我在河北就任时,曾听数月前长江上突发滔天大水,以致两岸大灾。后来有人看到一辆骷髅马车破水而出,这事已上报朝廷,向来是不会凭空臆想的。”
唐德叹道:“这天下奇异之事的确是匪夷所思。若真是妖怪出世,只怕这年岁不好。”唐德道:“这骷髅马车虽然数地出现,但据我所知,不曾听有什么伤人之事,看来这事怕是有些蹊跷。”
唐德叹了两声,颇为感慨,又念及妹妹安慰,便没有再。当下告别曹玮,带着四个唐门弟子冒着严寒风雪径往西北急行。
此时满天泛地都是白铠铠的积雪,约有半尺来深厚,车马自然寸步难行,就是平常人行走亦是举步维艰。所幸唐德武功卓越,行走起来辅以轻功助行,倒也极快。那四个唐门弟子都是唐门杰出的青年,有“唐门四杰”之称,武功修为自见不凡。他们跟着唐德踏雪奔行,虽略感迟力,但想到要去救唐琳,已然时不待人,便谁也不甘落后,拼力跟上。
行了个多时辰,已出太原二三十里,一路披风戴雪,不胜苦寒。唐德每行走一阵,但瞧着这雪势不减,想起萧太后与群臣的“天意”协议,心中着实忐忑不安,生怕这风雪一停,天道转晴,那便是萧家的死期,就是寻找妹妹唐琳不得也多生桀险。
唐门四杰跟在他后面,人人都是心情沉重,谁也不敢吭声,心中只是默默祈祷,希望这雪天若是能在十五天期限前停下来,或是连着下他个二十来天个把月的,那么就算萧家死劫不解,就是要救唐琳,无论能不能成功,但从时间上相对来就比较充裕,成功的几率自然也就高了不少。
又行得二十来里路,这时早已过了午时,那大雪似乎下得了,但冷风依然猎猎割面。
唐德等人这一路奔行,原本走得极快,自然耗力不少,所以每人都是满身发热,额头冒汗,丝毫也不觉得如何寒冷。就身上外泄的热量迸发,遇着冷气立时便凝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
唐德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色灰暗雪花歇停,心中又揪了起来,想道:“也不知上京的雪停了没有?”他回过身去,见四人累得直喘粗气,满脸一片燥红,便道:“大家累了吧?待过了前面不远有个集市,我们就先去那儿歇歇脚再走。”唐门四杰的一杰“乾坤一剑”唐骏吁了气,道:“大公子,我们累些倒也没什么,只是四姐身在敌国,生死不明,我们每迟到一天,她便多受一分危险,我看我们还是先赶路要紧吧?”其他三人都纷纷点头称是,满脸一片坚毅之色。唐德心中感动,恳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绕道王家堡走,抄近路直达代县。”
五人又施展轻功急走,不大一会,到得一个岔道,便择左而行。往岔道左方六七里处,有一座庄落,唤做王家堡,堡主王洛丹在江湖上颇有威名,所以王家堡在太原一地,不但是一个大户庄,而且百十里之地独霸一方。
唐德吩咐道:“据王家堡素来嚣张,这里已是他的地盘,我们低调穿行,切不可过于张扬,免得多生麻烦而误了行程。”唐门四杰齐声道:“是,知道!”
在经过王家堡庄门时,唐德等五人掩起装服,黯然以平常步伐行走,地上冰雪积厚,行走起来却是十分艰难。唐门四杰都是热血青年,血气方刚,这一番压抑,人人憋得窝火,恨不得要发作起来,但碍于唐德之命便也不好吱声。唐德瞧着他们满脸怒气,不由摇头苦笑,微声道:“你们觉得很憋屈,是吗?”
唐门四杰的二杰“二环映月”唐山气哼哼的道:“大公子,未必在这王家堡过个道也要心翼翼的吗?”三杰“梅开三度”唐风也声道:“是啊!想我们唐门叱咤江湖,人人谈之色变,未必到了这里便要怕他们什么……”一句话还未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那脚步踏雪发出的丝丝声在这雪野之中听来格外刺耳。
五人闻声回头望去,顿时惊了一惊,只见七八个黑衣汉子气势汹汹急奔而来,人人手中长剑出鞘,在雪光映照之下暴闪寒茫。唐门四杰神色俱变,四人手中不约而同都握紧了一把暗器,只待对方杀来便要出手还击。
唐德微一摆手,沉声道:“听我号令,切不可轻举妄动。”
孰料那七八个黑衣人气势汹汹的奔近前来,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刮风般从他们面前掠了过去,显然这些人并非是要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几个人急匆匆从他们身旁经过,虽然始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但唐德总感觉着他们眼角的余光,似乎隐含着极其犀利的锋芒。他还未来得及暗松一气,忽觉眼前人影一闪,一个黑衣人突地折返回来,将一张圆圆的胖脸几乎要贴着唐德的鼻尖,山魅般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唐德暗吃一惊,心想这人好快的身手,神色上故显惊动,垂声道:“过路的。”那圆脸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一对眼珠转了两转,最后落在唐德身上,冷冷道:“过路的?那你们反穿衣服是什么意思?未必是看我王家堡不爽吗?”唐德连声道:“不敢不敢!”唐门四杰好不生气,但瞧着唐德在身后打了个手势,便又哼哼的忍住。
那圆脸猎狗一样嗅了嗅鼻子,正要话,忽见远远的又有五六个人从右边道上赶了过来,其中一人叫道:“阿豹,在干嘛,办正事要紧!”那圆脸名叫阿豹,迎声望着来人讪讪的笑了一笑,道:“大少庄主,这几个人瞧着有些可疑,便多问了两句。”
这后来的五六个人也是一色黑衣劲装,为首一人是个方脸堂,满下巴长满短短黑胡茬儿的三十左右的汉子,正是王家堡堡主王洛丹的大儿子***。王洛丹生有两个儿子,儿子叫王若空,兄弟二人生于条件优越家庭,从得父母过分溺爱,故而养成了一种非常张扬跋扈的性格,是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一类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我行我素,极是嚣张,是以在太原一带,一提起王家堡王氏兄弟,那是人人谈之色变,那种恐怕的程度要远比对鱼肉百姓的官兵更为强烈。
唐德一听阿豹呼他为大少庄主,便已知是***,连忙微微侧过身去,并不想与他朝相。
***走近来,目光很是尖锐,在唐德几人身上刷子般刷了几刷,忽地一声冷笑,转头对阿豹等人喝道:“咱们快走,去接应二少庄主要紧!”完雷厉风行的拔腿就走,走得两丈来远,突地甩手打出几枚毒蒺藜往唐德射来。
唐德吃了一惊,练武之人那种应变神速的防御本能令他不自觉的弹指一拂,立时将这几枚毒蒺藜抖落在雪地里。待一拂之后,他才点地一惊,立时意识到***耍着心机是要试自己武功,不觉悍然,心道:“看不出他竟然会有这一手,我倒着了他的道儿?”
***斜着眼,又哼了一声,一字一字的道:“好一招‘袖手弹花’。唐门,你们是唐门的人?”目光又在他们衣服上晃了一眼,立时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唐德微微揖了一礼,淡然道:“王大公子见笑了,在下唐门唐德!”
***神经一样扭了扭脖子,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迟疑得片刻,终于咬咬牙根,不冷不热的道:“很好!很好!嘿嘿,很好!”奸笑一声,掉头冲其余黑衣人扬声喝道:“咱们走!”语气甚为森冷,有种怀恨在心的意味。
唐德望着他们疾奔远去,黯然摇了摇头,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唐门四杰都嗤之以鼻,唾声道:“这王家堡龟儿子的也不过如此嘛!”唐德冷声道:“你们别看了他,日后若是遇着他们得防着点!”唐门四杰都不以为然,心有那么严重吗?
走得一阵,只见雪地上的凌乱脚印越来越多,似乎都是从三个方向汇聚拢来,然后径往右手方向延展去了。唐门四杰都纷纷猜疑,道:“大公子,莫不是这附近出了什么事吧?瞧着这些脚印乱糟糟的。”唐德依着雪地上的脚印去向望去,只见那凌乱的足印是转入一片树林里,想着刚才***的话,断然道:“不错,有可能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看这些足印,从几个方向聚合赶来,然后又往同一个方向去,想必是他们在分头寻找什么,大约是这边寻找的人在树林里发现了目标,这才急忙召聚他们赶了过来援手……”唐骏连声道:“嗯,大公子分析得是,刚才那王大少庄主什么去接应二少庄主,一定便是他们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唐风道:“这事倒是蹊跷,你他们寻找的会是什么呢?竟要动员这么多人手。”四杰“四海横空”唐追满眼放光的道:“该不会旷世秘传的宝藏吧?”四人俱是心头发热,不约齐往唐德望去。
唐德淡然的摇了摇头,道:“不管是什么,与我们毫无关系,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五人正欲起步,忽听一声高昂的龙吟啸叫声从树林里传了出来,然后便见林中宛如起了一阵狂风似的,刮得那片树林哗哗大响,跟着又一片漫天雪雾腾空而起,气势十分磅礴。
唐德和唐门四杰无不骇然失色。唐门四杰惊愕道:“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山林里有什么巨兽不成?”唐德又摇了摇头,沉思一会,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脱失声道:“魔音狮吼,是魔音狮吼!”唐门四杰诧愕道:“魔音狮吼?什么魔音狮吼?”唐德遥望着那片树林,脸色一片肃然,缓缓道:“魔音狮吼,是一门极厉害的功夫,以‘吼’声来杀伤敌人,威力极大。”
唐门四杰惊异道:“那不是少林派的‘狮子吼’吗?”唐德道:“不是。少林派的‘狮子吼’,属于正宗派系武功,以正宗内功心法渡劫,吼而不伤自身。但‘魔音狮吼’则然不同,据当年老掌门所,这门武功隐含魔性,不用则以,一用那便是‘伤敌三千,自损八百’,可谓霸道之极。”唐门四杰俱都凛然,唐骏道:“那你怎么听得出这不是‘狮子吼’而是‘魔音狮吼’?”
唐德道:“十多年前,我曾偶然听到过少林铁头大师使用过狮子吼,狮子吼的叫声以清啸见长,有如讯雷倾泻声闻数里。但眼前这声震啸却不但沉着,而且还是爆发性的,威力远比狮子吼强悍。”唐风道:“既然是这么一门邪门儿的武功,那谁还敢用啊?”唐追道:“江湖上还有这种武功吗?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唐德道:“据这‘魔音狮吼’自前朝有人使用过后,从此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如今却突然在这里出现,倒是令人奇怪。”心中却想:“也不知是何人竟会这‘魔音狮吼’?若非处境悬绝,只怕谁也是不会用此神功的。”
唐门四杰对这种“吼”功多半也只是听少林派的“狮子吼”而已,却从未见过,今日抖然亲见,就算只是远观,但觉着那狂风撼树,冰雪飞溅,宛如天变的壮观景色,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渴慕之情。他们这时已感觉不到这种神功威力的可怕,内心上忽生出只有青年人才有的那种忘乎所以的叛逆和挑衅的冲动。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唐德,心翼翼的征询问道:“大公子,要不要去看看?”唐德瞪了他们一眼,道:“年轻人怎地如此好奇心重?若然对方是个大魔头,定然是要惹祸上身的。江湖之事,险恶诡异,还是不惹为好!”他的语气甚为委婉,但无形之中不乏威严。唐门四杰自然不好再,目光不由又往树林那边瞟去,心中想:“魔音狮吼,未必以我唐门的内功心法还抵挡不住他们?”他们在西川一带颇有名气,意识当中显然只以为唐门有如何如何的了不起,殊不知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无非各领风骚数十年。
他们话的同时,不知不觉沿着大道已走到了树林的边缘,只见满地冰雪凌乱不堪,已然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从此经过。
唐门四杰心生怦然,探目往树林里张望,隐约可以看见有许多断树残枝倒在雪地上,也不知是被刚才那道啸声震断还是被连日来的积雪压断,但依然不见一个人影。
四人不禁怵然起来,只觉树林里忽然间变得一片寂静,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压力渐渐迎胸迫近,竟连呼吸也不自觉的粗重起来。偶尔闻得枝丫上积雪掉落的声响,沉闷而幽冷,一起一伏,有如静水投石,击起心头动荡不安。
唐德其实也心生好奇,只是此刻有急事在身,便也只好勉力心无旁鸷。这时他已感觉到林中似乎隐有什么不平静的气氛,便对唐门四杰督声道:“不要东张西望,我们快些赶路。”
刚走得几步,便听到林中深处传来一个声音,冷笑道:“哼哼,你们王氏兄弟要想抓我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这声音虽然传来极远,但话之人显见内力充沛,这声音自是以内力传送过来。
唐德一听这人的声音,不由神色一变,心生疑窦:“这人声音好熟!”
只听又有一人狞笑道:“抓不到你,那便是……嘿嘿,你们身上中了……我们的‘胡香酥骨散’,任你武……也……休想……逃得出去……”这人话声音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受了不的内伤。唐德虽听得不大清楚,但也识得此人正是刚才率众赶入林中的***,心中微微一惊,想道:“他定然是被‘魔音狮吼’给震伤了,以刚才林中那声势,他没被震死倒是万幸了。”
这时,又听先前那人惋惜叹道:“真没想到你王氏兄弟竟是如此卑鄙人。”唐德听到这里,不由赫然大惊,失声叫道:“是他,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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