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一个字,李修阎便就扬长而去。
因为,他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捏死她!
当天晚上,李修阎生生在浴池里将皮肤都泡的发白了才肯出来。
而这边的祁四月,在看到李修阎突然就对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也彻底是证实了她心底的猜想了。
是的,没有安感的人,向来敏感。
早就在第二日李修阎对她有意无意的疏离,她就察觉到了,她的这个哥哥不知为何,竟是在疏远她了。
所以,她才会千方百计就将连夫人给接到了府里来,但,李府终归还是需要人打点的,连夫人还是要回李府。
于是,她就想着用生病的法子来博取哥哥的同情,可,事实证明,完没用!
她,彻底慌了。
但,祁四月能想到帮她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的。
思来想去,最后,她想到了云十一。
也不知道这祁四月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她竟是觉得。
或许,李修阎是因为知道她现在还有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她竟是丧心病狂的就让十一给蓝诗怡下了毒。
十一自然不愿。
但,耐不住祁四月顶着明郗的脸,哭得那就一个梨花带雨。
当然,这些,明郗毫不知情。
因为,她去找安筱了。
是的,自从宫墨染莫名其妙的就将她接回勍苒堂,又莫名其妙的时不时就教她一些巫术以外,这两年里云初国所有发生的事情。
该她知道的。
她都知道了。
幸好,安筱没事。
她被应玖接回了府邸。
是的,应玖凭借着自己的才干,还是在短短的数个月之内便就崭露头角,成为了闻人军府里的谋士。
自然,闻人衾一功不可没。
他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家破人亡。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日,应夫人病重的消息便就迅速的传到了李府和应宅。
当年安府和应侯府皆是前后被抄家,应侯爷也因罪被流放了,应夫人却是因为身上有诰命在身,倒是逃过一劫。
但,如今却是遭了无妄之灾。
命不久矣。
等到应玖和祁四月过来的时候,那个一向温柔高雅的应夫人脸色苍白如纸,人也枯瘦如柴,就连是头发竟是都给白了。
明眼人不知道。
但,明郗在看到这人的情况时。
脸色瞬间毫无血色,身体都还有些摇摇欲坠,她一眼就看出,蓝诗怡这是……中了蛊毒!
明郗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颤。
誰,是誰!
明明前几天她在去寻找安筱的时候,还来偷偷看望过她几次的,那时候,她气色很好。
嘴里还时不时和身旁的丫鬟念叨着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看到她如此失态的模样,宫墨染抿了抿唇。
手下意识就将站立不稳的人拥入怀中,“莫怕……本座会帮你……”
明郗死死的攥紧了宫墨染的衣袍,黝黑的眸子难得的染上了一丝戾气,“你知道的对不对……”
宫墨染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嗯……”
明郗想进去。
但,看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人,她终究还是和宫墨染一起隐在了暗处。
应夫人临死前竟是还如此的偏爱她这个女儿,因为,她誰都不见,却是只想要见上自己的女儿一面。
看着下方病入膏肓的蓝诗怡,明郗的眼眶有些微红。
明明,她有能力护助她的,可她,偏偏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祁四月颤颤巍巍的推开了门,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哭着喊了她一声:“母亲”,随后便就是扑到了她的病床前。
应夫人的确是已经好不了了。
因为,十一下了死手。
此时在听见自己女儿的声音时,蓝诗怡这才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原本灰败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明艳的笑容来。
看上去似乎病都减轻了几分似的。
但,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这并非是病好了,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应玖在看到自己的母亲这幅样子时,终是压抑着沉重的脚步退到了门外给她们俩留了时间。
祁四月哭的泣不成声。
应夫人却是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道:“郗儿啊,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不知怎么的,原本也只是做戏而已。
可,祁四月的心里却是突然就涌上了一丝陌生的疼痛感。
她喘了一口粗气。
没错的,她这样做是没错的!
只有让她的哥哥知道,她孤苦无依,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他才会懂得怜惜自己的妹妹。
但,她好压抑。
眼泪,竟是不受控制的就给流了下来。
应夫人十分温柔的替她擦了擦眼泪,“郗儿啊,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祁四月点点头:“好,很好。”
应夫人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来:“那你……你喜欢你现在的这个哥哥吗?”
听见应夫人这么问。
祁四月楞了楞,“母亲,为何这么问?”
应夫人握住了她的手,再次问询道:“郗儿啊,你喜欢他吗?”
祁四月抿了抿唇。
当然不喜欢。
有的,只不过是利用而已!
毕竟,当朝丞相,誰不想让其庇护,而且,她也不相信应侯府可以东山再起,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和应玖断的这么彻底的原因了。
人也就是这样。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过惯了千金大小姐的生活,祁四月自是不愿再回到从前,从前的自己什么都得依靠她自己。
包括保命!
现在就不同了,只要她一发话,便就有大把的人上赶着来保护她,奉承她,她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她,不愿回到过去!
压下眸底的思绪,祁四月继续抽抽噎噎的哭着。
看着她的样子,应夫人长叹了一口气:“郗儿啊,母亲怕是不能在陪着你了,有些话,母亲想要和你说说。”
祁四月点头,“您说……”
“你要是不喜欢他就离他远远的,趁他如今对你好的时候问他要够些钱财,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活着……”
祁四月蹙了蹙眉。
光有钱财何用,她要的还有权势!
应夫人却是一直就抓着她的手。
用低的近乎听不到的声音语重心长道:“但是,如果你要是真的喜欢他,那么就趁现在他对你正有情义的时候把他牢牢的抓在手里!”
祁四月楞了楞,她倒是从来就没有想过用这个法子,不是她不愿意,实在是,李修阎身上的煞气太重了。
她只要一靠近,就会不自觉的小股颤颤,尤其是这两年来,他对自己不温不火的态度,更是叫她坐立难安。
然,彼时,祁四月就只感觉自己的手中竟是被塞进了一个陶瓷的小药瓶。
她抬眸看向了应夫人。
应夫人却是苦笑了一声:“这是我从巫族中所带出来的药,只要把这药给他付下,任他是如何意志坚定之人都会臣服的……郗儿啊,兄妹之情永远不如夫妻来的坚固,你要切记啊。”
“母亲……你……”
巫族?
她竟然也是巫族!
交代清楚了心头的事情,应夫人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她的瞳孔也开始逐渐涣散,嘴里更是喃喃自语。
“郗儿啊……母亲,母亲其实也有一个女儿的,可……母亲……。”她说着说着,便就双目含泪。
她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啊,抬眸的那一刻,她对上了明郗通红的眼眸,似是怔楞了一般,但,手却是无力的垂落。
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明郗心口一窒。
没想到,她的母亲,到死了,想的人,竟然还是她,而她!
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
明郗哇了一下就吐了一口鲜血。
宫墨染瞳孔紧缩,抱着晕过去的明郗回了勍苒堂。
祁四月还跪在蓝诗怡的床边,她轻轻的推了推她。
眼泪更是不自觉的就掉落了下来,嘴里低低道:“母亲……你怎么了,母亲你醒醒啊……说清楚……说清楚……”
门外,应玖在听见屋中传的来哭声时。
猛地就推开了门。
看着床前跪着的“应郗”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应玖终究是心疼的,他将她抱到怀里哄着:“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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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的双十二啊~血槽都空了~嘤嘤嘤~剁手~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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