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打发了队员,跟在蒋修远身边问:“头儿,今年的比赛该不会有什么内幕吧,要不你还是提前跟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蒋修远看了他一眼,“什么内幕?”
李京眨巴着眼睛朝着夏安安使劲,“就是那个,就是夏小姐。”
蒋修远明白了他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李京心想:你可不就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嘛!
李京没说话,蒋修远而已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了,蒋修远说:“没有内幕,你拿出自己的本事,这次她代表的是玄狼,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让。”
李京:过了两年还是这么没情商,难怪夏安安当年跑到玄狼也不来他们玄鹰。
“头儿,那要是咱们赢了,夏小姐会不会跟你生气?”
这话蒋修远昨天已经问过了,之前她天天带着那帮队员玩,他没管她,可眼看着就要比赛了,他丑话说在前面,该说的昨天都已经跟她说过了,输赢各凭本事,事后不许闹小脾气。
她答应的倒是痛快,就是不知道比赛之后她会不会甘心接受这个结果。
*
午饭之前,一百圈所有人都跑完了,夏安安从头到尾都陪着他们一起,自然不会有人再抱怨什么。
午饭时,夏安安头一次跟队员们坐在了一起,陈凯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给她让出了位子。
姚兵问:“我们下午还要加倍训练吗?”
闻言,夏安安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当然,今天所有的训练我都会跟你们一起,所以你们不需要有怨言,我能做到的事,我相信你们也能做到。”
陈凯嘴里含着饭,不清不楚的嘟囔,“不用你跟我们一起我们也会训练。”
夏安安哼哼着说:“是会练,就是练习的同时抱怨多了一点而已。”
陈凯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梁文静看着夏安安,一脸崇拜的说:“队长,没想到你体力这么好,上午看你跑了那么久好像一点都不累似的。”
“怎么不累,我又不是铁打的,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们做个榜样吗。”
她说说笑笑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姚兵默默的叹了口气,却被夏安安给发现了。
“大姚,你闷声不吭的在那叹什么气,有什么话直说。”
姚兵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两年你变化挺大的。”
梁文静好奇道:“队长,大姚不跟我们说你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你跟我们说说呗。”
姚兵咳了咳,看着夏安安,示意她不要说。
夏安安不在乎的笑了笑说:“也没什么特别的,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放学的路上遇见两拨混混在打架,我怕溅到血就爬墙上去看,等他们打完了我才下来。”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姚兵,梁文静诧异的说:“那些混混里该不会有大姚吧?”
“对啊,他跟几个哥们是其中一拨,后来我跟他们认识了,我还跟大姚合伙开了几年酒吧。”
“开酒吧?”刘宏惊叫。
昨天夏安安说他话多,他已经很努力的尽量不说话了,可是听到这,他实在忍不住了。
刘宏问:“你们的酒吧开在哪啊,现在还有开吗,有时间我们也去坐坐怎么样?”
姚兵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可就要失望了,先不说我们的酒吧开在陵城,而且两年前就没有继续开了,你想坐就自己去吧。”
夏安安当初走的时候也没顾上酒吧的事,现在想想,的确没法继续开了,姚兵走了,夏宁也不在了,她也离开了,蒋修远有他自己的事要做,根本顾不上酒吧。
想到这,夏安安又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默默的叹了口气。
刘宏还打算问什么,桌子下面不知道谁踹了他一脚,刘宏嚷嚷道:“谁踹我?”
没人承认踹了刘宏,陈凯突然说:“快吃饭吧,有时间我还想回去歇会呢。”
陈凯收回脚的时候撞了一下夏安安的脚,夏安安看了他一眼,见他假装没事人似的,夏安安知道刚才那一脚肯定是他踹的,为的是不想让刘宏在继续问。
他既然有心,却又拉不下脸来承认,夏安安笑了笑说:“比赛之后请你们去酒吧,请假条我来写。”
*
吃完饭,一行人离开食堂,夏安安被蒋修远叫住说了几句。
规规矩矩的谈话还真不是蒋修远的风格,话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放她走了。
队员们都在等她,夏安安走过来,梁文静凑过来说:“夏队,你绝不觉得蒋队很帅啊,而且还是那种禁欲系,不苟言笑的。”
夏安安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另一个女兵说:“夏队你笑什么,你不觉得蒋队很帅吗?”
夏安安撇了撇嘴说:“帅是帅,但禁欲系是什么?”
就他,还禁欲?
回想两年前差点断了腰的日子,她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还真是个奇迹。
“禁欲系就是像他这样高冷的,你不知道,听说他以前有个未婚妻来着,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吵架,未婚妻跑了,连婚礼都撂下了,蒋队就这么眼巴巴的等着,一点怨言都没有,像这种又帅又专情的男人,上哪找去。”
听着这话,夏安安美滋滋的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还站在那看着她,她笑了一下,“都会去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集合。”
陈凯最后一个出来,看到夏安安慢慢往回走,他加快脚步走过来说:“你是故意的吧。”
闻言,夏安安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陈凯不看她,一如既往的阴沉着脸,可是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这装出来的不理不睬当中透着一丝不正常的尴尬。
“我说你是故意的,从你来的第一天让我们跑步开始,你就想好了只训练我们的体能,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觉得你如果一开始就跟我们说清楚,会减少很多误会。”
夏安安笑了笑,“我不喜欢麻烦。”
“可你还是造成了很多的麻烦。”
夏安安端了端肩,不在乎的说:“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无所谓了。”
陈凯停下脚步,严肃的看着她,“你们玄狼都是这么随便吗?”
“不是,最起码别人不是。”夏安安顿了顿说:“但我是。”
陈凯:“……”
“别这么看着我,你们不是在背后说我有后台吗,没错,我就是有后台,所以我比较嚣张,你们这次摊上我这个队长算你们倒霉,不过你放心,明年我肯定不会再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凯有些着急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安安笑着说:“那你的意思是明年还希望我来?”
陈凯皱眉,他还从来都没见过她这样的。
“随便你来不来,不来更好。”
*
下午的训练力度是上午的一倍之多,除了跑步还夹杂着其他训练,然而从始到终这位夏队都一直陪着他们一起。
之前他们觉得夏安安给他们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看着每一项她都按时完成,其他人也来了动力。
办公室里,蒋修远站在窗前看着,他现在终于明白秦升益说“如果当年他们当兵的时候有这丫头,当时就不会有他们什么事”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还真是会折腾自己,也不怕累着那小身板!
训练结束之后,夏安安聚集六队的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明天的战略,大致的分配昨天都已经说好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碎的事,简单说了几句,就让大家回去歇着了。
夏安安回到屋里,刚躺下,就听到推门声,看了一眼,蒋修远人已经走进来了。
看着她脏兮兮的也不洗澡就趴在那,蒋修远嫌弃的说:“你还知道累?”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让我跟他们打好关系的吗。”
蒋修远走过来,轻轻揉捏着她的两条腿,“我可没让你这么跟他们打好关系,把自己累成这样,明天的比赛还能行吗?”
“当然行,你别小看我。”
蒋修远轻声笑了笑,“我哪敢小看我们夏队,转眼的功夫,连1780的刺头都被你收服了。”
夏安安趴在枕头上,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那说:“你说陈凯啊,他倒是个有能力的,就是自傲了一点,不过他倒霉,碰上了我,什么歪瓜裂枣的我在玄狼没见过,就他这种,小儿科。”
“看来你还真是个当队长的材料,要不要我去跟秦升益说一声,比赛之后直接把你调过来算了。”
“不要,我不要离开玄狼。”
闻言,蒋修远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她,“你刚刚说什么?”
夏安安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坐起身,讨好的拉着他的手说:“我说我好不容易才在玄狼挂了名,你要是把我弄出来,我这两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就算离开我也要带着玄狼副教的名声离开,你说是不?”
蒋修远看着她,那眼神,明显就是不相信她的话。
夏安安偎了偎身子,两条腿架在他的腿上,蒋修远手搭着她的腿,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他威胁着说:“是你自己说的,离开这之后就跟我回去,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哦,我的腿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三番五次的要打断我的腿,这么好看的腿,打断了你不心疼?”
蒋修远伸手在她肩头一推,把她推倒在床上,“少贫嘴,睡你的觉,明天比赛,两天后你才会回来,不许给我受伤,听见没?”
夏安安躺在这,笑眯眯的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
第二天,深山老林里的比赛,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夏安安对这里不熟悉,山里会出现什么预知不到的状况她也不清楚,问了队员,他们却说这山他们也很少进,有些人甚至没进去过。
各个组的队长开始分配任务,夏安安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他们分成四组,出门就先去找旗,回程的路上未免遇到敌人,大家要一起行动,最好是同时回来。
夏安安没什么好交代的了,只有一句话给他们,“万事小心,不许抛下队友,也不要一个人硬闯,记住,这是团队合作。”
出发进山,大家都想以最快的速度先赶到目的地,拿到旗帜,奈何山路难行,大部分的人跑了半天的路程就开始走不动了,只有六队的人始终匆匆向前。
看着其他队的队员已经开始休息,刘宏笑道:“没想到夏队还真是又远见,瞧瞧那些人,体力这么差,才半天就跑不动了。”
另一个队员说:“是啊,我一点都没觉得累,这比我们这几天训练的力度差远了。”
夏安安一身军绿色的衣服,背着背包,她把自己分到陈凯一组,追上刘宏这一队,刚好听见他们的话。
她跑过来笑着说:“现在知道说我的好话了,当初你们骂我的时候,我可是很伤心的。”
闻言,刘宏回头笑道:“队长,你可别逗了,你来这么多天,跟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一顿饭的时间长,你才不会伤心呢。”
他说的是实话,夏安安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分了路,陈凯带领组员脚步放慢了一些,已经甩开其他队的人很远了,一直跑下去无非是消耗体力。
他看了一眼夏安安,不满的皱着眉头,“你为什么要跟我一组,你跟姚兵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不去他那组?”
“因为我要看着你啊。”
闻言,陈凯郁闷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是怕我拖后腿,可我也是有集体荣誉的。”
夏安安勾起嘴角,“你误会了,我说看着你并不是怕你拖后腿,是怕你不顾及别人,我说过了,你的缺点是自负,这是团队合作,倘若你抛下队友,到最后我们就算赢了,在我心里也是输了。”
“事有轻重缓急,有的时候顾不了那么多,况且这是比赛,赢最重要。”
“赢固然重要,但是你的队友就不重要了吗?如果是在战场上,跟你朝夕相处的队友你说放弃就放弃?”
陈凯一时哑口,心里却觉得她只是嘴上说的好听,说要拿第一的话也是她说的,现在又说队友重要。
从天亮到天黑,其他队的人早就被甩开十万八千里,姚兵带的组顺利的拿到了旗帜,所有人也在天色彻底黑透之前聚到了一起。
这一天的路下来,大家居然都心不跳气不喘,丝毫不觉得疲惫,这样的功劳当然是归队长所有。
大家扎营休息,未免人发现,没有生火,而是两两一组轮番守夜。
临近天亮,砰的一声枪响,惊醒了大家的同时,就见二队的队长中枪,身上赫然被打上了一个白点。
随后是砰砰砰的声音,枪声分别从两个方向传来,六组的人急忙拿起东西躲起来,不过一会的功夫,二队军覆没。
夏安安和陈凯从两个隐蔽的地方走出来,每人手里拿着一只特制的枪,看了一眼二队部“牺牲”的队员,夏安安不好意思的端了端肩,“你们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二队队长愣怔的看着夏安安,反应半天才发现自己的队已经军覆没。
话说这六队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他们这些人该不会是故意在这睡觉引他们上钩的吧?
夏安安看了一眼陈凯,唇一勾,笑道:“枪法不错嘛。”
“彼此彼此。”
少了二队,还有好几个分队,这就意味着回去的路上他们一定会照面。
夏安安回头看向队员,“田芝兰,梁文静,大姚,你们三个隐蔽,其他人分成两组,一组跟着我和陈凯打前阵,另一组垫后保护。”
二队的人死的不甘心,看到他们分好队走了,他们坐在那说:“旗一定在中间那三个人的身上,有头阵,有保护,他们保护的一定是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都军覆没了。”
他们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快,而且还一个不剩,都死了。
“队长,六队这算偷袭,一点都不公平。”
二队的队长看了一眼抱怨的人,说:“就算是偷袭那也是人家的本事,我之前还看不明白这个女的这么多天一直不给他们训练是为什么,现在我才明白,她是在训练他们的体能,所有人都没到,只有他们队的人到了目的地拿到了旗,她还真是足智多谋。”
“她这是奸诈。”
队员不服气,想想这么多天的训练,他们起的比六队早,睡的比六队晚,可结果却不如六队。
队长说:“我们已经输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怪我一味地训练你们,没有考虑过计策。”
他们不甘心自己这么死了,更不想让六队这么轻轻松松的赢,回程遇到别队的队员,他们将六队的分布情况告诉了他们。
一下子所有人都开始围攻六队,就为了抢走他们身上的旗帜。
六队的人还以为这次他们除了体力什么都学不到了,没想到比赛现场才是他们学习的最佳时候。
夏安安说,回去的路上要遇上四个队伍,这对他们来说难度太大,所以她打算先干掉一部分,以免那么多人对他们围攻。
夏安安带领队的人伏击。
早上大家都见识过了她的枪法,这会儿又让所有人领教了她的耐力,两个小时,好几个人脚都开始麻了,这时,不知道哪个组的人走了过来。
人数三,按照之前说好的,姚兵和陈凯一个枪击一个,另一个刘宏来开枪。
砰砰砰,三枪,刘宏手麻脚麻,一枪打空了。
被人发现他的伏击地点,正准备朝他开枪,夏安安突然跳出来,一把扼住对方的手腕,反手夺过枪的同时一个过肩摔,枪口抵在了他的身上。
一系列的动作太快,对方就连摔倒都没来得及感觉到疼,胸口一阵,她已经开枪了。
夏安安枪往肩头一抗,跨过“已死”的敌人,看了一眼刘宏的位子,“你这枪法是跟哪个瞎子学的?这么近都能打偏,闹呢?”
刘宏爬起来,拨掉头上的树枝,龇牙咧嘴的说:“老大,我手麻了。”
击毙了三个人,这里已经不安了,夏安安招呼道:“都出来吧,换地方。”
十几个人一起从地上爬起来,这阵仗,把那三个人吓的不轻。
他们心想,就算没有被干掉,这么多人,他们也逃不出去吧!
别人正常伏击都是留下几个人伏击掩护,而他们却是一群人在这,这要是来的不是他们三个而是整队,那岂不是要团灭?
走这一路,队员们越来越佩服夏安安,她鬼主意多,有的时候连他们都觉得这样做太冒险,但她还是执意坚持,到现在他们一个损伤都没有,而敌人却被干掉了不少。
走了大半的路程,突然有人发现梁文静不见了。
夏安安猛然回头,四处看了看,果然少了一个。
“她该不会是刚才伏击的时候睡着了吧?”
闻言,夏安安看向说话的刘宏,“她是你的队员,她睡没睡着你不知道?”
刘宏一脸委屈的说:“我没注意。”
都这个时候了,找到梁文静最重要,夏安安说:“你们继续往回走,大姚跟我回去找梁文静。”
陈凯站出来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夏安安轻轻蹙了下眉,“也好。其他人回去的路上小心,不要走散,这个时候前面应该没有敌人了,他们应该都在后面,但还是要小心,回营地等我们。”
夏安安和陈凯姚兵三个人顺着原路往回走,半路遇到李京带着两个队员迎面走了过来。
李京还以为这次遇不上她了呢,刚才听到其他人说夏安安带着队员把别人灭了团,他还吃惊了一下,现在却只见她带着两个人,李京好奇的问:“怎么就你们三个?”
“我队一个女队员不见了,我回来找她,你们有看到吗?”
李京知道旗被她拿走之后就一直在找六队,这还是头一次碰面,当然没见过她说的女队员。
不过按照被灭团的那组人的说法,旗应该是在一个女队员身上,现在她带着队里最能干的两个人回来找人,或许正是因为旗的关系。
李京说:“人我倒是没见着,不过我可以帮你一起找找。”
夏安安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那谢了。”
两个队一起往回走,各自找人,但是除了两个队长之外,队员们都对一起找人的行动有所异议。
陈凯问:“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
“人多力量大嘛,万一梁文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有他们在也好搭把手。”
陈凯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她主意太正了,一路上他们的任何建议她都不听,现在就算他说不跟他们一起找人,她也不会同意的。
另一头,胡杨问李京,“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一起找人?”
李京说:“如果换成是你,手里已经有了旗子,是先回去报道,还是先出来找人?”
闻言,另一个人说:“队长是不是觉得那面旗在丢了的那个女队员身上?”
李京笑了笑,“不然我想不到他们回来的目的,要知道,她带回来的两个可以说是六队最厉害的两个人了,放着大部队先走,却带着两个厉害的人回来,要不是为了旗,还能为了什么?”
听他这么说,胡杨顿时来了精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咱们帮忙找到人,抢了旗,再干掉他们,我们就赢定了。”
李京没说话,心里合计着,要是他真的抢了夏安安的旗,万一她回去告状怎么办,真是为难。
李京说:“分头找,先找到人再说。”
*
梁文静滚下山坡,扭了脚,好不容易才爬上来,刚爬上去还没等站稳,突然出现一个人,枪口抵着她,“你是六队的人?”
梁文静皱着眉头,刚要举枪,就被对方一脚踹了下去。
梁文静一声尖叫,脚踝像摔断了似的疼,她看着山坡上的人喊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杀人吗?”
胡杨晲着跌进山坳里的人,用枪对着她,“把旗给我,我就救你上来。”
“呵,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想要旗你自己下来拿,姑奶奶现在动不了了,你不下来就别想要旗。”
砰地一声,胡杨给了她一枪,人已经挂了白,就没有反击的能力了,梁文静心有不甘,但是也没办法,自己现在这样,活着也是拖累。
胡杨从山坡上下来,在她身上搜了一下,结果却什么都没找到。
“操,你骗我,旗根本就不在你身上。”
梁文静笑了笑说:“我有跟你说过旗在我身上吗?我们的旗这会儿应该回营了,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胡杨生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梁文静一愣,“你去哪啊,你把我弄上去。”
胡杨好像没听见似的,理都不理她,自己爬上去就走了。
梁文静不敢相信的看着,“神经病,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队友,变态。”
她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可是脚实在是太疼了,她根本动不了。
“救命,有没有人!”
*
夏安安几个人走错了路,经过一片泥沼,陈凯半个身子都陷进去了。
夏安安一只手抓住树藤,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使不上力,只能吊着等着别人来救。
时间越久,夏安安脸色越难看,陈凯试图放手,却被夏安安给骂了一顿。
“你他妈的要是敢放手,你就得死在这堆烂泥里,出来之前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不是,我们队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陈凯叹了口气说:“你可以放开我,只要我不动,不会陷下去的,你可以去叫人来救我,在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很难脱身。”
夏安安咬着牙说:“姚兵找不到梁文静会回来找我们的,就算他不来,说不定也会有别人来,你给我抓紧了,我可不想带人来沼泽里挖你的尸体。”
他们本以为等来的人会是姚兵,却没想到等来了胡杨。
看着夏安安和陈凯动弹不得的卡在沼泽里,胡杨笑着走过来说:“还真是巧,居然在这遇见你们。”
夏安安已经快抓不住了,她咬着牙说:“快点救人。”
“救人?”胡杨哼笑,拿出枪,对准夏安安,“把旗给我。”
闻言,夏安安愕然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胡杨只看出了他的惊讶,却没有看出她眼中已经蕴藏了怒火,他说:“我刚才看到你们找的那个女队员了,不过旗不在她身上,把旗拿出来,我就把你们救出来,不然的话,你们两个就等着死在这吧。”
夏安安敛回视线轻笑,“你说你看到我的队员了,但是你没有把她带出来,意思就是她也出事了,你却没有救她,对吗?”
“对,她身上没有我要的东西,而且她已经被我枪击了,我为什么要救她,她又不是我的队友。”
夏安安紧着牙根,笑容在脸上一点一点的消失,“1780,好一个1780。”
陈凯莫名的觉得夏安安有些不对劲,他说:“旗如果在我们身上,我们早就回营地了,你长不长脑子?”
胡杨也猜到旗不在他们身上,他就是想过来问问,顺便看看热闹。
“既然旗不在你们身上,那么你们也没什么用了,玄狼的队长也不过如此,为了救人自己身陷险境还得等着别人来救,没用!”
枪口对准夏安安的胳膊,砰的一声,胡杨突然被撞翻,一枪打偏,爬起来就见到姚兵跑过去拉住夏安安的手,一拖一的把两个人拽了出来。
胡杨不死心,再次拿起枪,瞄准夏安安。
枪声响起,同时传来一声怒喝。
李京看到这一幕,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手里带出来的人,胡杨的一枪开出去的,姚兵用自己护住了夏安安。
夏安安回头看着姚兵,眉头越拧越紧,“去找文静,她应该就在附近。”
姚兵已经“死了”,按照胡杨说的,梁文静应该也“死了”,活着的人她会处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梁文静。
姚兵点了点头,起身去找人。
夏安安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站起来,看了一眼李京,“你的人,很好。”
说话间,夏安安三步并两步的步伐飞快的奔向胡杨,一个双踢,胡杨连挡都来不及,直接被踹翻在地。
夏安安揪起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她低吼道:“知不知道队友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你这种人,不配在部队里待着,离开1780,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你……”
胡杨不服气的抬头,夏安安甩手就是一巴掌,“你不配用你这双狗眼看我!训练场上都能残害队友,就算这是比赛,就算我们现在对立的关系,你想要谁的命?梁文静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一命偿一命!”
话音落,夏安安缴了他的枪,卸了他的装备,部丢给李京,“这种人,我不屑杀他,他也不配留在任何队里,你看着办!”
人虽然是1780的人,但是李京毕竟是现任队长,队员做出这样的事,他还有什么脸去争第一?
李京脸色难看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另外两个人,“把他带回去,这次比赛,我们认输。”
闻言,胡杨惊叫道:“队长,凭什么,这是比赛,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我对敌人这样做什么错的?”
见他死不悔改,李京瞪着他说:“敌人?他们是你真的敌人吗?今天结束之后他们要是真的死在这,明天你还会觉得他们是你的敌人?你也说了这是比赛,残害队友,难道是我这几天教你的?”
夏安安懒得听他们的训话,刚才拉着陈凯的时候,小腿不知道在哪撞了一下,裤子也破了一道口子,眼看着往外渗血。
陈凯站起来,浑身泥泞的扶着夏安安,“你没事吧?”
夏安安摇头,“我们走。”
姚兵寻着求救声找到了梁文静,看着他们一队的伤员,李京自责,一路跟着他们,护送他们回去。
两个伤了脚的女兵,拉慢了行程,回到营地天都快黑了,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却没有一个人身上带着旗。
看到两队零零散散的人走回来,回到营地的那些人忍不住开始嘀咕。
六组的人急忙迎上来,“队长,文静,你们这是怎么了?”
姚兵身上带着白色的枪弹痕迹,搀扶着一只脚蹦进来的梁文静,陈凯一身稀泥,夏安安身上也是脏兮兮的,腿上还带着伤。
蒋修远见状,眉心狠狠一蹙,走过来,刚要开口,夏安安突然说:“六组部队员到齐,回来报道。”
说着,她伸出手,陈凯从怀里拿出一面鲜红的旗帜递给她。
看着那面旗,大家都愣住了。
他们都以为他们拿到旗之后一定会先把旗带回营地,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把旗带在身上回去救人。
夏安安把旗递给蒋修远,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怎么了?”
蒋修远对于旗在谁的手里一点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她脸上的表情。
夏安安不说话,她懒得说。
李京走过来说:“报告,五组队员到齐,请领导处罚。”
闻言,蒋修远看向李京,“发生什么事?”
李京看了一眼被卸了装备的胡杨,说:“队员行为出格,差点害了六队三位队员,我教导不利。”
蒋修远看向胡杨,“是他?”
李京点头。
蒋修远毫无情绪的收回视线,“残害队友的人不配当军人,你去打报告,撤了他的军人证,任何部队都不许再用他。”
李京点头,心中同样没有怜悯。
蒋修远又说:“我记得1780的家属都有荣誉勋章,既然已经不是1780的人,那些勋章也该拿回来了。”
闻言,胡杨顿时变了脸色,“蒋队……”
蒋修远理都没有理他,看了一眼夏安安,一把将她抱起,转身就走。
惊呼中,就只有胡杨整个人是蒙的。
撤回荣誉勋章,那就意味着街里街坊都会知道他被部队赶出来的事,他家里的人一直都以他为荣,如果连勋章都被拿走,那他……
他转身看向李京,“队长,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不需要六队的人开口,其他队员打抱不平的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是一场比赛,你却害人,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好手段,还是该说你没人性。”
*
蒋修远抱着夏安安会到房间,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蒋修远脸色阴郁一言不发。
打了水,帮她擦脸,洗脚,清理伤口。
“衣服脱了。”
夏安安苦了苦小脸说:“你该不会还想给我洗澡吧?”
蒋修远瞪了她一眼。
“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夏安安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那我也不知道这1780会有那样的人啊,我丢了个队员,回去找找而已,遇上沼泽也是预料之外的事,要不是姚兵及时赶过来,我和陈凯都淹死在沼泽里了。”
事情的确都是意外,她说出来也都怪不着她,但蒋修远就是生气。
李京回去打好了报告,来找蒋修远,刚好在门口遇上来看夏安安的姚兵和陈凯。
李京扬起手,正准备敲门,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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