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黄金时代》第四十五章 海中故人

    ***     索罗家的别墅旁，有一个朝着大海长长地伸出着的崖角。这崖角很险峻，是索罗家的人，包括他们的客人都很喜欢来的景点。
    但在这个夜晚，索罗家的继承人，朱利安·索罗生日的夜晚，在这崖角上，从前很喜欢这个崖角的朱利安却没有半点欢喜的情绪。
    一支直直插在崖角的岩石上的三叉戟，已经夺取了他部的心神。
    这是什么？！朱利安看着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的三叉戟，震惊地不出一句话来。
    ……
    要觉醒了么，波塞冬！赵志方坐在别墅的屋顶上，远远看着站在三叉戟前的朱利安，心中有些慨叹。
    可惜，波塞冬的觉醒，代表着身为人的朱利安的陨灭。被神选中，成为神在人间的身体，对于狂信徒来是荣耀，对与普通人来，却是悲哀。
    赵……赵，你听得见么？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这是？赵志方有些惊愕。
    好熟悉的声音。可是，这是谁？
    赵，到我这里来吧。我有事要你帮忙。那个声音又道。
    你是谁？赵志方用念力追着声音传来的轨迹，发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忘了么？在遥远的时代，我曾经与你相见。在斯库拉幽深的洞穴中，我曾见证，你被雅典娜封印的那个瞬间！那声音幽幽传来。
    你是……喀耳刻？！赵志方又惊又喜。
    惊，然是因为他根本想不到喀耳刻居然还活着。喜，自然是因为终于有一个神代的故人还活着。
    虽然喀耳刻与他的关系很一般，但在这样长久的时间后遇到故人，也让赵志方感到一股“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再，赵志方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喀耳刻。
    你在哪？赵志方猛地站起。
    你循着我声音的轨迹来吧。喀耳刻道。这对你不是什么问题吧？
    呵，当然不是问题。赵志方闻言，微微一笑，一个纵身就消失不见。
    他走的那样匆忙，甚至都没跟纱织道别，连保镖的义务也丢到一边了！
    ……
    喀耳刻传音的轨迹曲曲折折。似乎为了躲避海皇，她的传音轨迹先在地面，从希腊一直拐到了中东，然后才指向了旁边的红海。若非赵志方已经是黄金级，在大地上移动极快，不然等他到红海边，海界圣战都结束了。
    可即便如此，赵志方心中也并不爽快。
    喀耳刻在搞什么！被即使在夜晚也热的很的中东的干风吹着，赵志方心中轻啐道。
    不过再怎么不爽，他终究需要喀耳刻，也就不再拖拉，一个猛子扎进了红海中！
    也许是已经躲的比较远了，喀耳刻已经不怕现在还没觉醒的海界发现她。赵志方进入海中之后，就发现那轨迹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唯一不好的就是它的方向很是蛋疼。它居然又转回了地中海！
    要是没个解释，喀耳刻，我可不会饶了你的！赵志方咬了咬牙，面色阴沉地加快了速度。
    有些出人意料，这轨迹到了地中海之后也没有到了尽头的样子，直接穿过直布罗陀海峡，深入了大西洋！
    看着这样的轨迹，赵志方心中一凛。
    难道会是……
    他忽然沉默下来，神色也变的深邃起来。
    传，波塞冬治下，曾经有一个极度发达的文明。这个文明，在著名的古希腊学者柏拉图的著作中有所提及。
    柏拉图尽其所能讴歌了这个文明，他宣称那里出产黄金白银，所有宫殿都由黄金墙根及白银墙壁的围墙围绕，金碧辉煌，还有设备完善的港埠及船只，有能载人飞翔的物体。
    这个文明被称为，亚特兰提斯！
    数千年来，亚特兰提斯只是人们中的故事，现代人更将其看做一个传。但赵志方却知道，那绝非传。因为，他就曾住在那上面！
    那是在遥远的神代，不，应该还在普遍意义上的神代之前，那是提坦们还没有取得这个世界的权柄的时候。那时，亚特兰提斯还不是亚特兰提斯。那时，亚特兰提斯是黑夜女神尼克斯的花园。
    赵志方曾在那里，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可惜沧海桑田，当提坦们斩落了居于高天的天神乌拉诺斯。在尼克斯不得不做的妥协后，赵志方在塔耳塔洛斯沉睡了一个世代。当雅典娜出世，来到塔耳塔洛斯觐见尼克斯的时候，赵志方才重新苏醒，回到这大地上。
    而那时，亚特兰提斯已经成为了亚特兰提斯。那上面的人早已不知道尼克斯的仁爱，而只是传送海皇波塞冬的威名。
    亚特兰提斯上建起了一如柏拉图所华美的宫殿，却早不见了赵志方所怀念的，黑夜女神治下的静谧。
    不过这个已经变了样的亚特兰提斯，也在诸神的黄昏中彻底陨灭了。
    赵志方真是没想到，喀耳刻居然会在那个已经死了的大陆上。
    轨迹呈一条直线，给赵志方引到了一个沉睡在海蒂的世界。
    曾经金碧辉煌的建筑早已被水生生物覆盖，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海礁。
    曾经的港、驿站也早已消逝，甚至没留下任何建筑，现在只剩下一片瓦砾，成了鱼虾栖息的天堂。
    赵志方看了看这些，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很快就继续顺着那轨迹寻找喀耳刻去了。
    这些只是海皇的亚特兰提斯，那赵志方在意的，更遥远的记忆，早已无法寻找了。
    他不会为了这些停留。
    不过奇怪的是，他离去就离去，却为什么要闭着眼睛呢？
    ……
    轨迹的尽头，赵志方看到了一个幽深的洞穴。他一到，洞穴中就传出一个优雅的嗓音。
    “赵，你来了吗？”
    “喀耳刻？”赵志方闭着眼，沉声道。
    “是我。”喀耳刻依旧优雅地回答。
    “没想到你还活着。”赵志方还是闭着眼，叹道，“真是，很不错。”
    “意外存在于时时刻刻。就好像我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无论面上如何嬉笑，心中却一直清冷的人，实际上却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喀耳刻轻笑一声。
    “多事。”赵志方轻哼一声。随着这声轻哼，他睁开了眼，露出血丝微微泛起的睛。
    对赵志方这声哼，喀耳刻只是轻笑一声，没有什么。
    而笑了一声之后，喀耳刻就陷入了沉默，就好像并不是她来找赵志方，而是赵志方来找她一样。
    “喀耳刻，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么？”喀耳刻沉默，赵志方却忍不住道。
    虽然在谈判的基础理论中，先出言的一方就会陷入弱势，但赵志方一来不想浪费时间，二来他也有自信，凭他的力量，喀耳刻一定是弱势的一方。
    喀耳刻笑了，笑得有些天真，也有些苦。
    “赵，你还是老样子啊。有时我真希望，过去能够重来。”
    “喀耳刻？”赵志方有些不解。
    出了什么事吗？这个魔女的始祖，古今第一的魔法师，难道有什么能够带给她悲伤吗？
    嗯，对了。喀耳刻的儿子哪去了？赵志方突然灵光一闪。
    是了，奥德修斯抛弃她之后，她最爱的就是她的儿子了。现在居然不见那个孩子……不，神代已经过去几千年了，如果那孩子活着，现在也不是孩了。
    喀耳刻这样悲伤？那就是，那个孩子，他死了吗？
    “喀耳刻……”赵志方开。
    “赵，你已经知道了？请不要出来。”看着赵志方的身躯，喀耳刻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猜到了，连忙打断了赵志方。
    “那你请我来做什么？起死回生这种事，根本是做不到的。而且，已经几千年了。”赵志方道。
    “不，不需要起死回生。我只希望能再见到他。”喀耳刻摇了摇头。
    “哦，看来想见他很不容易啊？”赵志方道，“连你这个魔女的始祖都做不到！”
    “是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将那个孩子的转世带给我。”喀耳刻道。
    “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的。我想你应该想知道诸神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我手中也有一些非常好的宝物。这些都可以给你。”
    “可以。”赵志方点头，“不过你要告诉先我那个孩子在哪，我才能决定到底去不去。丑话在前头，如果我觉得太难，即使你的条件很诱人，我也不会答应的。”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不能去的原因是，那是波塞冬殿下的领域。而且，有一个人在哪，我根本没法去。”喀耳刻道。
    一个人？赵志方眉毛一挑，想到了什么。
    “斯库拉？”
    “是的。”喀耳刻点头。
    “那个孩子成为了斯库拉力量的寄宿者。现在是波塞冬殿下的海斗士，守卫南太平洋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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