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蜜撸着袖子就朝区修然走而过去。
区修然一看她那个架势,顿时打了个激灵。
“那什么,我现在可是伤患。”
“伤患你大爷!”
睡眠不足早起导致的人情绪暴躁,以及给物业和警局的人赔了一早上笑脸让苏蜜暴躁的情绪更上了一个新高度。
没找到刀,她干脆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的抽区修然。
“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啊?他妈的砸窗户,你咋不上天呢你?我们家是没有门铃还是没有电话?你想进来敲门不行吗?”
苏蜜真的是被区修然的骚操作气的不轻,“还他妈知道用花盆,你怎么没直接用拳头呢?亏你想得出来!”
然后她指指他脑袋上的伤口:“真应该让战宁砸死你!”
区修然被苏蜜劈头盖脸的一顿熊,脑袋上肿起来的大包隐隐作痛,耳边是苏蜜聒噪的声音,吵得他脑仁疼。
可他还有工夫琢磨苏蜜说的话,心说他战小宁才不会那么凶残,她刚刚就是没认出他来,不然肯定舍不得砸他那一下子。
“我真的头晕。”他看着战宁,也不知道这话是在跟谁说的。
“头晕打电话叫救护车滚去医院,别指望我会帮你看!”
苏蜜也累了,干脆把抱枕砸他脸上。
区修然伸手碰碰战宁的手,小声撩骚:“你把我的头都打破了。”
苏蜜转头就看见区修然快把战宁压在沙发上了,上去一脚踹他腿上。
“滚起来!滚出我家!离我侄女儿远点儿!”
苏蜜也不给区修然反应的时间,上前拎着他衣领就把人从沙发上薅起来。
一点都不带客气的,直接他从门口扔了出去。
末了关门前还没忘又骂他一顿:“等你脑袋好了就给我过来修窗户赔花盆,区修然你要是想不认账,你就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区修然坐在台阶下,仰头看着站在门口暴躁的苏蜜。
更准确的说是站在她身后的战宁。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就见一阴影迎面飞来。
啪的一声,他刚刚用过的冰袋,正正好好的砸在他脑门上。
区修然:……
苏蜜砰地一声关上门,去厨房里接了两大杯温水,才彻底压下这一早上被区修然拱起来的火。
战肖辰除了跟着她,根本劝都不劝一句。
苏蜜喝完水,回头才发现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战宁不见了。
“战宁呢?”她问战肖辰。
战肖辰指指客房的方向,“回房间了。”
苏蜜眉头微蹙,刚要说什么,已经换好衣服的战宁走出来。
“我想好了。”
战宁看着苏蜜,眼神格外的坚定。
“我哪儿也不去了。”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不能做感情上的逃兵,就因为他不喜欢我,我就跑到别的地方去,凭什么?”
战肖辰昨晚上听苏蜜叨叨一宿要把战宁送走,他都没敢打断她,心里却是反对苏蜜决定。
这会听战宁说不走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耐烦的冲战宁摆摆手。
“赶紧滚,以后少来我们家。”
战肖辰搂着苏蜜转身上楼,一边走还不忘吐槽自己的亲侄女:“不来是不来,来一次就砸窗户摔花盆,这是来讨债的吗?”
战宁听到话,嘴角抽搐,“叔,等会我就去花鸟鱼虫市场给你买一打的花盆儿,算是赔礼。”
战肖辰脚步一顿,回头啐她:“我稀罕你这几个花盆儿?你看我缺那几块钱?”
战宁很诚实的点点头。
战肖辰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滚。”
战宁笑了。
战肖辰虽然是她二叔,但也没比她大几岁。
她以前还挺怕他的,因为他那个女人一靠近就狂躁的臭毛病。
后来因为苏蜜,她二叔那个病好像不药而愈,人也温和了不少。
尤其是喜提龙凤胎儿女之后,整个人的画风都变了。
要不是因为这,战宁也不敢跟他开玩笑。
目送相亲相爱的二叔二婶上楼睡回笼觉,战宁狗狗祟祟的去厨房把吴嫂前一天晚上定时煮好的杂粮粥装了一大碗才离开。
外面,区修然还没走。
一晚上没睡,早上就被敲了一下脑袋,这会还懵懵的,回不过神来。
战宁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拎着冰袋,倚在车门边站着。
听到高跟鞋踩在石砖上的声音,区修然抬起头来,就看见他的小娇娇朝他走过来。
他嘴角漾开浅浅的笑容,朝战宁张开手臂。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战宁走到他面前,把那一碗热乎乎的米粥塞进他怀里。
转身的时候顺走了他口袋里的车钥匙,解锁上车。
区修然摸了摸鼻子,他现在这情况确实不适合开车。
他拉开副驾的门钻进车里,扣好安全带,怀里抱着热乎乎的米粥,侧身跟战宁没脸没皮。
“这粥是给我的?”
战宁发动车子的同时快速瞥了他一眼,“不是,我怕我等会会饿。”
区修然:……
“我现在就饿了。”他说。
战宁反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区修然:……
“我先带你去医院拍个片子,你要是饿了,等会可以在医院门口买点早餐。”
战宁生怕他会在路上就把粥喝了,还不忘警告他:“别动我的粥。”
区修然:……
“你昨天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现在却连一碗粥都不肯给我。”
战宁:……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从区修然的语气中听出委屈的意味来。
该不会是被她把脑子打坏了吧?
战宁这么想着,默默的踩下油门。
宝蓝色的超跑在京城拥堵的马路上开出一道绚丽的蓝光。
到了医院,战宁给区修然挂了个急诊,简单的说明一下情况,医生给区修然开了个ct检查单。
战宁干脆借了一台轮椅,推着区修然去检查。
前面排队的人不少,走廊上显得有些拥挤。
战宁找了个人相对少一点的长椅坐下,打开随身携带的焖烧罐,小口小口的喝着里头的粥。
区修然就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吃东西。
吃了小半罐,战宁吃不下了。
区修然朝她伸手,“拿来。”
战宁看他,“什么?”
“吃饱了?”区修然身体前倾,从她手中把还剩了一半粥拿了过来。
看到她轻轻地点头,区修然囫囵两口把剩下的都吃了。
战宁:……
“那个……是我喝剩下的……”她提醒区修然。
区修然把空了的焖烧罐收好,挑眉看她,“嗯,怎么了?”
战宁舔了舔嘴唇,又说:“我,喝过的。”
区修然:“嗯,我知道,然后呢?”
战宁:……
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沉默片刻,似是无奈般低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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