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忠臣南风被压实了罪名,从此再也翻不了身,先帝亲令,南家满门抄斩,不得留下一个活口,南家的事情闹得很大,一夜之间在百姓心目扭转了形象,成了人人谈及色变的痛恨对象,与南家私从甚密,或是有过联系的人,无一例外受到了排挤。≦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網 ≧
百姓也不是没相信过南风不会做这种事,只是在这件事,羊城水患占了很大的功劳,那些相信南风无罪的人被众口一致的骂声所淹没,有的悄悄闭了嘴,有些则是再也开不了口,由此可见羊城十万亡魂的威慑力绝不是凭空能想象得出来的。
这次突然冒出一个打着替羊城十万亡魂伸冤旗号的人,用那么血腥残忍的方法杀死了朝廷官员,杀完人之后还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怕被杀的只是个正七品的县令,也足够引起天子震怒了。
杭硕是为了这个缘故才被迫放下手的越王一案,去查九方的案子,皇帝给了他七天的期限,务必抓住真凶,皇命不可违抗,杭硕只得尽力将这个案子处理干净,才好回头去处理越王,哪里知道随便一查也会查到怀王头。
第五日晚,杭硕命人将查出来的所有证据打包,派人连夜护送回永安城,很快摆到了皇帝的案头。
沈碧月搬出沈府的那天,临马车前,她不经意望了眼天色,阴沉沉的,似乎有雷光闪过,这永安城头顶的方寸天空,快要变了。
在沈庭轩与沈碧月离开沈府的同一天,甘老夫人突然风,口舌歪斜,言语蹇涩,面色发白的,看起来好不可怜,沈岐被这个耽搁住了,没能赶得去送两兄妹,甚至还派人去追他们回来。
今朝赶他们时,他们已经到了沈庭轩提前买好的宅子,听到甘老夫人风的消息,沈碧月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搬行李的丫鬟仆役停手,她把回答的权利留给了沈庭轩。
今朝是个传话的,不多话,不劝阻,见他们沉默了这么久,心里应当已经有了答案,便不再坚持多问,微微一躬身,率人离开了。
沈庭轩让下人们继续搬东西,不用停下。
沈碧月静静站在他身边,问:“老夫人虽对我不善,可她对大哥是真心的额,大哥不回去看看吗?”
他低声说:“昭月,你劝我回去?”
“大哥行事但凭自己的心意足够了,不亏欠谁的。”
“我若回去,再出不来了。”他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想太多,有祖父照顾,我们以往在她身边气她的好。”
沈碧月点点头,再不多言。
菱花跟着沈碧月回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瞟了眼沈庭轩,长身玉立,眉目冷淡,这世再没人他更寡淡的了,对姑娘的温情除去不说,他当真是个极为冷情的男人。
别人搬新居都是热热闹闹的,唯独这两兄妹门庭冷清,一整天下来也没几个客人,也是,没收到乔迁新居的请帖,哪个敢厚着脸皮不请自来,
但要说他们低调,也不全是,搬家的行头足足塞满了十几辆马车,还分趟运送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搬出沈府了。
露财露得毫无顾忌,换做一般人家大肆张扬地搬家,早该担心被贼给惦记了,偏生他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有底气,不怕被偷,可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仗着未来豫王妃的身份才不怕贼惦记,哪个贼那么没眼色去偷他们家的东西,那是赶着送命的。
孟姝与沈碧月关系亲近,早早不请自来了,她不代表孟家,代表她自己,时常主动往沈府里跑的人不怕丢脸,第二位不请自来的女客是南阳公主。
她也是奔着沈碧月来的,明面是这样,但在沈碧月房里待了没一会儿径直去找另一位主人了。
宅子里都是自己人,管得住眼睛耳朵嘴巴,不是忠厚老实是机灵精明的,空篱又被提了管家,不怕有人泄密,邵珍宛如盗匪一般登堂入室,没人拦着,还不会泄露风声,一点都不费心费力。
沈庭轩正在整理自己的书房,感觉有人进来,正要呵斥一声出去,又闭了嘴。
“知道是我?”邵珍倚在门边,笑意浅浅。
“殿下有事吗?”
“有啊,来恭祝你们离开沈家,喜迁新居。”
“殿下还是早点离开吧,免得被有心人编排闲话。”沈庭轩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不打算搭理她了。
邵珍也不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的书房,她虽自小活泼好动,看去纨绔爱闯祸了些,可也是个爱看书的主儿,没闯祸以外的时间都是书不离手的。
大概扫了一圈,发现沈庭轩的一部分藏书在自己看来都很是眼熟,不禁抿唇笑了起来。
“沈大人,要是我多送你一些书,你是不是对我的态度能好一些?”
“不劳殿下费心,臣有这些书足够了。”
“白送给你都不要?真是个怪人。”
“无功不受禄,殿下不懂男女之防,臣却识规矩,懂礼数。”沈庭轩的眉目初现不耐,显然应对她已经快没耐心了。
邵珍也晓得什么是收敛,以沈庭轩的性子,的确不能纠缠太过,得细水长流,于是接下来被明面打扰的变成了沈碧月。
隔三差五,南阳公主总爱带着各种各样稀古怪的小玩意门找沈碧月,人人都知道南阳公主最近正在讨好未来的皇婶,还有一小部分声音说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秦淑妃狠狠说了她几回都不听,后来便也作罢了,随她去。
菱花端茶进屋的时候,听到南阳公主正在和沈碧月说着永安城里曾经发生过的趣事,一边说,一边特没形象地往嘴里塞蜜饯,囫囵咬几下吐到了空盘里,没一会儿盘子全是光溜溜的核。
“......都说书呆子,书读多能变成傻子,那个穷酸秀才自恃才学深厚,长得又好,非要往皇姐身边凑,谁不知道皇姐心里只有皇姐夫,其他男人都看不进眼里,当即让人脱了他裤子绑在一张凳子,扔到街头晾大半天,也不许有人替他松绑。”
菱花耳朵一动,能让邵珍称为皇姐的,只有衡岭长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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