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夫君不可休》第416章 交换（十八）

    香囊这样的东西，陆皓他们明显是不会需要的，因为娘们兮兮的，会显得特别没有男子气概。但说话听声，锣鼓听音，陆衍听这个伙计的意思，是让他掏银子买下这些个香囊，随香囊附赠的是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转头瞥见刚才还十分兴奋的弟弟们已经陆续开始不安起来，陆衍没有太多犹豫地掏出了一锭碎银子，“这样够吗？”
    “够！够了！”见到白银了，那伙计颇为热情地向陆衍介绍香囊上的图案，不同的图案代表里头装着的药材、味道和功用都是不同的，“您看看您想要什么样的？是招蝴蝶的，助眠的，还是驱五毒的？”
    “随便。现在可以说了吗？刚才这附近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不寻常的事？有啊，还不少呢。”那伙计一边往锦带上绑香囊，一边回忆，绑着绑着一旁的掌柜咳咳咳了几声，那伙计立马回过了神，低头一看，嘿嘿一笑，“额，是这样的，平日里您这锭碎银子吧，那是能买这么多香囊的，但今天这日子不是特殊嘛！”但凡过年过节的，这铺子里头的东西涨价几乎是约定俗成的事。
    陆衍花银子买的其实就是消息，至于香囊不要都行。
    这间铺子今天的生意大约是真的很不好，不然这个伙计不有闲心这样关注外头发生的事，听他一件接连一件地说这铺子外头发生的小事，仿若永远都说不完的样子。
    便是时间充裕，陆衍也没什么兴趣听这些陌生人的家长里短，更何况他现在还很着急，在伙计兴致勃勃地开始说一个忘带钱袋却以为是被贼偷了的小夫妻的事的时候，陆衍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是这样的，有一对夫妇就站在那个馄饨摊子附近，那妇人手中抱着一个小姑娘……”
    陆衍才刚开了个头，那个伙计已经笑了起来，“这位小公子，今天是七巧节，出门的夫妇哪个怀里没抱着一两个小姑娘的？”
    陆衍抬眸直视了他好一会儿，接过了伙计手中本来不想要了的香囊，“打扰了。”
    转身往外之时，他身后的伙计突然‘啊’了一声，“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不是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姑娘？梳两个花苞头，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傻乎乎的。”
    “舍妹不傻！”
    “欸，怎么不傻？看到馄饨就流口水呢。”
    “那是……馋！”按照陆夫人的话来说，小姑娘嘴馋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为了不让自家小姑娘被居心叵测的人拐走，他们得提前把小姑娘喂得饱饱的，男孩子要糙养，女孩子要富养、娇养。
    和一个未必会见第二次的外人争论完全没有必要，陆衍很快止住了话头，“那么他们现在人呢？您有看到他们去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哎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当时馄饨摊那边人多，好像吵闹了一阵子，然后……那个小姑娘就不见了。”
    “你说什么？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转头看看今天外头人这么多，走失个把孩子那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小公子你吧，带着这么多弟弟可千万要小心了，有些胆大的人牙子啊，看到落单的孩子，那可是不会客气的，来一个拐一个，来两个拐一双。你们这一下子凑这么多个，他们只怕能高兴疯了。”
    这伙计刚开始说话的时候，面上还是带着笑意的，说着说着，神色便郑重了起来，“趁着天色还早，回家去吧。”
    要是事情真如这个伙计所言，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不但他们的爹娘不在原处，便连爹娘身边惯常带着的侍卫也都不在了。因为香香丢了，他们要分头去找香香，就暂时顾不上还在替香香抓喜蛛的他们了。或者他们以为人多的情况下，只要花很短的时间，就能把香香找回来。但现实的情况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虽然这个伙计说的话是一面之词，或许他口中说的丢失了的小姑娘也不是他以为的香香，但这伙计有句话是说的对的，时间越晚，没有大人在身边的他们几兄弟就越危险。
    “多谢。再请问，可知这附近哪里有锦衣卫？”
    于商铺而言，锦衣卫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会像市井无赖一般顺手牵羊，遇上硬气的掌柜，指不定还能收拾市井无赖，但碰上锦衣卫，再硬气的掌柜都只能眼睁睁地目送他们离开的份了。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那伙计生怕陆衍这边提及锦衣卫，下一刻锦衣卫就出现在他们的铺子里头，这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我不知道！你快走吧。”
    锦衣卫平时其实也会管管京城治安，顺便趁乱探听一些消息，越是热闹人多的地方，就越容易走漏风声，只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有些锦衣卫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着便装出行。
    陆衍这边才刚问及锦衣卫，消息便已然口耳相传了出去。
    “陆家的长子找我们？找我们做什么？想去诏狱抓蜘蛛？”
    “小孩子？估计是好奇吧。”
    “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有个孩子调皮。杜哥，时间差不多了吧，咱们说好了去喝几杯，你要一块儿吗？”
    “我就不去了，明早还要早起当值。”
    “都别走！出事了！”
    在陆衍准备换家铺子证实一下那个伙计说的话是否属实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拉住了他，陆衍正准备以手肘反击挣脱束缚，背后的人已经匆忙开口，“大公子。”
    听到熟悉的称呼和熟悉的声音，陆衍松了口气，卸了力道，“我爹娘呢？香香真的丢了吗？”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事情的发展和那个伙计说的有些出入。陆骁和陆夫人确实是中途离开了，但不是因为香香丢了才离开，而是有人送了消息来，说是陆衍他们出了事，他们这才匆忙离开的。
    “有个小姑娘说我们落水了？”
    “正是，那个小姑娘年纪小，也说不清楚状况，就说是有位小公子掉水里了，其余公子匆忙下水搭救……”在那个语无伦次的小姑娘口中，他们陆家五兄弟下饺子一样地下了河，然后全都被水冲走了。五个儿子一锅端，他爹娘不着急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