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夫君不可休》第406章 交换（八）

    “这……什么？”
    陆夫人出嫁得早，成亲之后不久就生下了陆衍，是以虽然她膝下子嗣颇丰，其实也不过就二十有五，还年轻得很。既然年轻，自然不可能看不清楚长子手里拿着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她只是无法置信这样的东西会出现在长子手中。
    看了眼陆衍手中被扯掉了一个耳朵的布老虎，陆夫人有些不确定地问，“给小六的？”
    “妹妹给的。”
    那么多玩具之中，香香最喜欢的就是布老虎了，如果有什么是一只布老虎解决不了的，那么可以试试一堆。香香小姑娘的日常就是穿着红衣裳坐在一堆红彤彤的布老虎当中，拨一拨这个，踢一踢那个，时不时地给它们来个一口两口的。
    按照唐敬言的话来说，香香的好牙口都是随了柳欣妍的，柳欣妍没事就啃他个一口两口的，香香没事就啃布老虎。在香香小姑娘身边的布老虎最常缺的就是耳朵，因为耳朵是缝制得最不牢固的部分，其次是尾巴。
    在香香小姑娘表示友好把其中两个布老虎递到陆衍跟前让他挑选的时候，陆衍很干脆地选择了缺耳朵的这一个。
    “娘不是说了，你们一定会有妹妹的，但不是现在！”
    陆衍笑了一笑，“娘，送儿子布老虎的小妹妹姓唐不姓陆。”
    香香年纪还小，虽然别人叫她名字的时候她能知道是自己，但要让她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她身边跟着丫鬟和婆子可不是摆设，早在陆衍他们偶遇香香的时候就已经先摆明了身份。
    “哦。”对于小姑娘姓什么，陆夫人显然不感兴趣。
    “听香香妹妹身边的丫鬟说，香香妹妹的爹姓唐，是个……锦衣卫。”
    初闻香香的爹是锦衣卫的时候，陆衍的第一反应是带着弟弟们远离她，因为锦衣卫的名声向来不好，和他们走得亲近了，容易被人诟病，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还极有可能被报复。但小姑娘当时哭得实在太可怜了，口口声声要爹要娘要哥哥的，爹和娘他肯定是变不出来的，但哥哥还是勉强可以装一装的。
    本来也不过是一时的善意使然，但当那双小手紧紧搂住他脖子的时候，陆衍忽而就有些不想放手了。
    香香、唐姓、锦衣卫……陆夫人猛地回过了头，“你刚才说什么？这布老虎是谁给你的？”
    陆夫人的语气有些急，陆衍以为她这是生气他自作主张带着弟弟亲近锦衣卫的家眷，怕给家中带来祸事，忙辩解道，“娘，时间不会太长的。我们也就是偶尔过去陪陪香香。她一个人待在庄子里头，太可怜了。”
    见陆夫人不说话，陆衍捏紧了手中的布老虎挣扎了片刻道，“如果您实在不喜的话，那儿子们以后就不……”
    “哪个庄子？带我过去。”
    “啊？”
    “我问你香香在哪个庄子上？咱们现在出门，傍晚之前能到吗？”
    “能……能到。”
    陆夫人平日里坐马车出门的时候规矩颇多，赶车不能赶得太快，不能走太颠簸的路。今天基本算是全破例了，对此陆衍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主要是他娘因为马车颠簸疾驰已然一脸菜色，他觉得如果他娘开了口，很可能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吐他一身。
    赶着天擦黑之前一行人紧赶慢赶地到了地方，陆衍觉得天色已晚，并不是拜访人家的最佳时候，而且陆夫人的状态看着也很不好的样子，不过陆夫人挺坚持的，“就见一面。”
    在唐府的时候，不论是韬韬、唐敬言、柳欣妍，还是唐夫人、唐掌柜，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哄好香香，只是花的时间长短的区别罢了。到了庄子上，本来十分乖巧的香香小姑娘那个哭啊，撕心裂肺的，看得人又着急又难受的，陆衍他们五兄弟的出现对于跟到庄子里头的丫鬟和婆子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因为这样，庄子里头的丫鬟婆子看到陆衍的时候都很客气。
    “陆家大公子又来啦？怎么没见几位小公子？”
    “舍弟们都在家中，这位是我母亲，听闻我们兄弟在这儿受了照顾，特别前来致谢的。”事实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娘忽然想到这个庄子上来的理由。
    丫鬟婆子们别的技能可能不精，嘴上功夫还是有些的，顿时就把陆夫人一顿夸，夸她长得好的，夸她有气度的，夸陆衍并他几个弟弟热心懂事的，说什么的都有。
    陆夫人不时点头，看似在听她们的夸赞，实际已经开始在暗中寻人，直到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嫩乖巧的嗓音，“哥哥。”
    香香这一声，听得陆夫人整个人都有些热血沸腾，恨不能她能换个词儿，比如‘娘亲’。
    陆骁是武将，不论是陆衍还是其他陆家少爷，都是自小习武的，因而陆衍不仅个头比同龄的孩子高，力气也比同龄的孩子大，抱着香香的时候稳稳当当的。
    在看脸这一点上，香香、韬韬和元宝都是一样一样的。如果再来一个和陆衍一样高一样好力气一样大的但是长得不如陆衍好看的哥哥，香香绝对还是会选择陆衍的。总而言之就是……香香喜欢哥哥，喜欢长得好看的哥哥。
    为了表达喜欢和喜悦之情，陆衍才刚从丫鬟手里接过香香，香香小姑娘已经一个猛子往他脸上一扑。因为扑得猛了点，本来是想香陆衍一口的，结果给他脸上留下了两个细细的小牙印。
    陆衍：“……”有点疼，香香妹妹的牙口确实很不错。
    陆夫人：“……”羡慕，也想被啃一口，两口就更好了。
    “这孩子还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娘您之前见过香香？”这让陆衍多少有些疑惑，按照他爹娘原来的说法，不是不应该和锦衣卫人家有所往来吗？但香香的年纪这样小，那位唐夫人显然也不至于会经常带着香香出门。这样一来的话，他娘亲要见香香的机会也几乎就是没有了才对。
    “见过啊，香香周岁宴的时候，我还给她送过一个玉兔呢！”
    陆衍：“……”那个本该给小六挂上却凭空‘失踪’了的玉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