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我没有翅膀就歧视我处处针对我,看我考试成绩好就开始撕我的课本和卷子,我粘都粘不住!说我没教养,他们的教养又都到哪里去!谁会闲着没事找事乱找麻烦啊!打他们还疼我的小手手!”
“慢点说,别激动。”铠甲神轻轻的拍着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的铠甲苏苏的背部:“哥哥在呢。”
“他们还趁我睡觉的时候老是拿笔在我脸上花那些恶臭的图案,我哪里招惹他们了!?往我床上倒水说我尿床,偷了其他小朋友的铅笔塞到我的书包里诬陷我是小偷!尤其是那个陈宁!带着全班人欺负我!”
“更可恶的是他们居然还骂你,骂你没爸没妈,我忍不了我就要揍他们!我还想把他们往死里揍!你说过我学校里会有好朋友的,可是我总共就交到了天牛和天虫这两个,他们还要连他们两个一起欺负了!不能忍!嗷!”铠甲苏苏猛地一拳头揍在了铠甲神的背上,这力气真的叫“我连打他们的力量都没有了”吗?!
“歧视我!从始至终一直都在歧视我!我好想把他们的翅膀也撕掉!哭哭哭!哭毛线哭!这么一大群人打不过我自己一个还好意思在哪儿哭!不要一点儿熊逼脸!”
“疯子。”有些家长不再理会这个疯丫头,拉着自己家的孩子走出了办公室。
“滚!是不想理会还是理亏了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铠甲苏苏又是一拳头揍在了自家老哥铠甲神的背上,铠甲神的脊背直接发出来了一声骨头异样的清脆声响,铠甲神咬着牙闷哼了一声,铠甲苏苏正好打在了他因为骑刃王比赛所受的伤上,疼的他银牙暗咬。
手上湿湿的,铠甲苏苏吸溜了一下自己哭出来的鼻涕泡,把湿润的手放到自己眼前看了看。
是血,鲜艳的红色,是铠甲神的血。
“哥哥,你受伤了?谁打你了?!”铠甲苏苏自知自己徒手不可能把铠甲神的背上打出血来,因此很迅速的猜到了什么东西:“我去帮你打回来!你不赢他我帮你打!让我去揍哭他!”
“好了好了,乖,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老是这么暴力。”铠甲神轻轻的拍了拍铠甲苏苏的肩膀:“与其帮哥哥揍人,不如回去帮哥哥上药好不好?”
“唔。好。”
“那老师,苏苏的这些事情,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铠甲神拉着铠甲苏苏的手,向老师鞠了一躬,铠甲苏苏见状也效仿了一下。
这个老师还算好,把她的碗碗让给她了,还夹她自己碗里的肉肉给她吃,课本和卷子也是她给自己的备份。
“这孩子其实本性并不坏,你对她好,她也就不留痕迹的对你好。”老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就是还不理智了一些,不过也没办法,她受的委屈貌似只对着你说,也怪我没有好好的向她了解真实情况。”
终于等到铠甲神和铠甲苏苏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之后,班门口的天牛和天虫已经帮铠甲苏苏收拾好了小书包:“大哥大哥!这里这里!”
天牛和天虫一直以来都并没有欺负她,也没有歧视她,铠甲苏苏抹了把眼泪,接过了他们手里的小书包:“谢谢。”
“你们最近,也没少挨打吧?”铠甲神笑着拍了拍天牛和天虫道。
“嘿,还好啦,马上就是期末考了,考完就毕业了,我们这三年也就解放了,不用再和那些人折腾了。”
“还有,大哥,你回去可别怪苏苏,其实她。”
“我知道。”铠甲神轻轻的揉了揉铠甲苏苏的小脑瓜儿:“她从来都不轻易哭的,我知道她委屈,但是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你明白了吗苏苏?要是他们真的把你送进少管所里去,我怎么办?李大娘怎么办?对不对?”
“我不管!我就要用拳头解决问题!”铠甲苏苏使劲儿的握住了自己的旺仔小拳头。
“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啊,不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乖。”铠甲神顺了顺铠甲苏苏的毛:“那天牛天虫,我和苏苏就先走了,等你们毕业了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再过来接你们。”
“嗯嗯!大哥你们路上慢点儿!”
从乌龙镇回到白虎平原的这一路上,铠甲苏苏一直都没有说话。
直到她终于忍不住流出来了眼睛,她才嚷嚷着:“为什么明明是他们的错我就不能动手打他们?!就因为他们“小”吗?!难道小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为什么人只会偏向于“弱”的那一方,可怜“弱”的那一方,却忽略了“强”那一方的委屈?!”
“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铠甲神把车停下,抹了把她的眼泪和鼻涕泡。
“可凭什么我一定要承认这种不公平!?”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铠甲神轻轻的吻了一下铠甲苏苏的前额:“长大了之后,你自然就会懂的,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真正的公平可言,以前是,现在也是,未来还是,没有人会一直可怜你,也没有一个人一件事会一直被人误解,抱怨没有用,一切靠自己。”
“那我,可以用我的拳头吗?”
“可以,但是只能适当教育,做做样子,别太过激。”铠甲神终是退让了一步。
“不过,切勿伤人伤己,意气用事。如果你真的把人打出什么事情来了,有想过你会因此承受什么后果吗?”
“唔。哥哥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铠甲神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的很粉嫩的棒棒糖:“给,奖励。”
“这是什嘛?”
“给你的奖励,尝尝看。”
铠甲神给她的,她绝对不会生疑,她三下五除二的撕开包装袋,把里面如同糖纸一般粉嫩嫩的糖果塞进了嘴巴里。
“好吃吗?”
“嗯嗯!有粉桃子的味道!”铠甲苏苏舔着棒棒糖双手合十:“哥哥鸭,我们在爸爸妈妈的琼花林里也种上几棵桃树好不好鸭,我想天天都能有桃子吃”
“行啊,随你。”
“嘻,哥哥最好啦”
苗纹纹总算明白了,怪不得铠甲神和夜九离的关系能这么好。这样的成长历程,必定感情深厚,从铠甲神只需要一句话,夜九离就瞬间从暴躁的小狮子变成乖巧的小猫猫的时候,从铠甲神绝对信任自己的妹妹,绝对了解夜九离的时候,她就能够从里面看出来了。
他和夜九离有着十几年的感情,和谐而甜蜜。
铠甲神行为举止值得夜九离这样,必须值得。
也怪不得,铠甲神会在和她的这十几年的相处中,爱上她。
铠甲神的背部伤了好大的一片,再加上铠甲苏苏那暴力的两拳,他的背上又多了明显的淤青。
铠甲苏苏小心翼翼的沾着药酒擦拭在铠甲神的背上,药酒很蛰,疼的铠甲神的肩膀都忍不住开始发颤。
最后铠甲苏苏彻底看不下去的,不再给他那这么蛰的东西给他擦拭伤口:“你先等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好用一点儿的药。”
“嗯。”
铠甲神不知道的是,铠甲苏苏从橱柜上拿出一只小空瓶进了厨房。
铠甲苏苏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了一把水果刀。
她撩开自己的小裙子,想就着水果刀把刀尖送进自己的大腿肉里,铠甲神缺夺过了她手里的刀,同时随手拿自己的上衣盖住了她光裸的大腿:“小孩子不要玩刀,也别把裙子掀的这么短。”
“哥哥都不穿裙子,想看哥哥穿裙子。”铠甲苏苏的吐槽成功的换来了铠甲神的一个暴栗敲头。
其实这算是铠甲苏苏发现的自己的血的一个特点。
她发现自己的牙生的特别快,之前铠甲神拧了她的牙,她的牙只是睡一觉就完全长好成正常大小了。
她一直都觉得这是自己与别人颜色不同的血的功效,她今天本来是想要试一下自己的血看看到底能不能治好铠甲神背上的伤的,可惜被铠甲神给打断了。
但她一直有一种预感,自己这色彩怪异的银色血液,迟早会给铠甲神惹来什么祸端。
铠甲神终于在地下车赛城出事了。
事故无可避免。
铠甲苏苏不知道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总之,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红的仿佛能灼伤她的眼,最终,他倒在了自己面前。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浑身沾着血,倒在自己的面前。
那种感觉,刻骨铭心到她说不上来,心里究竟能该算得上是什么滋味。
她把昏迷不醒的他送去了医院,为了凑齐医药费,她甚至变卖了一串比起自己的头发来,更加舍不得的红玛瑙手链。
魔王内心一万句mmp。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红玛瑙石,而是他家传的落星石,殷红色是当中品质最高的色系,一颗都价值连城,更何况那是一串,一串三十颗,当属无价之宝。
魔王暗骂了一句败家娘们儿。
铠甲苏苏居然穷到都能愿意把它给卖了。
因此,当这串落星石手链出现在拍卖会上的时候,最为震惊的,无非就是魔鬼队。
魔王用了嗜血的积蓄,重新把那串手链拍了回来,嗜血表示自己带着炮娃儿还要被魔王疯狂压榨积蓄和存款,很是委屈。
医院里都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铠甲神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他习惯性的想翻个身动一动,自己的身上却趴了个重物,同时手脚酸麻的让他无法动弹。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十分不好受,铠甲神闭上眼睛酝酿了很久,才费力的张开了眼睛。
他躺在医院的医疗床上,坐在一边的铠甲苏苏趴在他的胸口,睡的很熟,哈喇子都流了不少。
铠甲神本想抬起手来揉揉她的脑袋瓜,就算是只能替她擦一擦口水也好,可他已经手脚酸麻的抬不起手来。
回想一下,他当时伤的确实蛮重的,被五台骑刃王一起攻击,那一年,他才将近八岁。
铠甲神注意到了,铠甲苏苏手上的手链,少了一串。
他知道,她八成是又去拿了卖掉了。
铠甲苏苏睡了很久才醒了过来,她揉了一把自己惺忪的眼睛,看向铠甲神,很自然的问道:“哥哥醒啦?要喝水吗?”
“好。”
铠甲神出院之后,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他不再每天去地下车赛城,而是开始专心致志的,在琼花林的深处苦练骑刃王车技。
铠甲苏苏经常在旁边抱着爆米花桶瞅着他。
直到有一天,铠甲苏苏哼哼唧唧的凑到铠甲神身边,请求道:“哥哥我也想开”
铠甲神的唇角顿时开始抽搐了起来。
至今为止,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外表天使,内心魔女,行为暴力的拆家二哈了。
除了做饭之外,她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效率也高,要是真的开始学习骑刃王,他真的不敢想她未来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哥哥”
“唉,跟我一起上来吧。”
“嘻,哥你最好啦!”
不出铠甲神所料,铠甲苏苏对骑刃王也有很高的造诣,她进步飞快,几乎只是半天就熟悉了各种骑刃王操作,甚至临近傍晚还直接先他一步,重新激活了自己父亲在世前的银虎气浪。
“哥哥,你将来也会像爸爸一样,朝着骑刃王的方向上发展吗?”
“是啊,走爸爸的老路。”
“可是骑刃王很危险的啊,你受伤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再卖一次链子。”铠甲苏苏说的委屈。
“你再打一次卖手链的主意,我连腿都给你打断!”铠甲神啪的一声拍在了铠甲苏苏的脑袋瓜子上:“乖。”
“嗷。”
“我在网上看过了,钢之城的拍卖会上,你的那条手链炒到了天价,已经被谁匿名拍走了。”
“所以我手上现在就戴了一串天价手链!”铠甲苏苏举起来了自己套着另一串红色玛瑙石手链的小手手道。
“以后有人再问你这个,你就说是在路边摊上买的。”铠甲神搓了一把铠甲苏苏的头发嘱咐道。
“嗷。”铠甲苏苏伸出手指,轻轻的蹭了蹭铠甲神手里的骑刃王操控柄:“哥哥,我总是觉得,骑刃王,我很久之前就接触过。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学习的快,而是因为那种坐上去之后,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
比如铠甲神和她坐在一起,给她说明骑刃王里的各项数据,每种插件的各种功能,怎么发动引擎,怎么倒车,怎么挂档的时候。
记忆里好像也有那么一个人,把她拎到他自己的骑刃王里,坐在她的身边,教她如何开骑刃王,教她好多自己的骑刃王招式,耐心十足。
是魔王,是她天宫悠的父亲,魔王。
“别想太多了,不要勉强自己,该记起来的,迟早会记起来的。”铠甲神戳了戳她的小脑瓜:“回去吃饭吧,不早了。”
“后来,我的法力初次有了觉醒的异样,意外幻出了自己的骑刃王,极光骑。”夜九离很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件事一笔带过了。
由此可见,她还是不愿提起这件事情。
铠甲神也不想。
那天晚上,铠甲神抱着意外被银虎骑碾压了过去的,血肉模糊的铠甲苏苏,顷刻之间下了很大的雨,雨水冲刷着她银色的血,凄凉而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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