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幽暗的地牢,地板被青色石头铺就,墙壁上还有带血的铁铐,昏暗中依稀可见有一人,因为长期束缚,那人手腕和脚踝都有些好不透的伤痕。
吊着的那人低着头。
她没有一丝尊严得被吊在中间,而她似乎早已经麻木一般,始终低着头缄默不言,只从破烂一半的衣物中可隐约得见,定是不凡之人。
咯吱一声,紧闭的门响了。
踏踏踏的脚步声在这里响了起来。
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她正是依北当今太后,
此刻,她一脸皱纹遍布的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见着牢内的人,她便容颜焕发般笑得开怀,在里面人动了三动时,太后笑出声。
太后这样笑道:“我又来看你了,母亲。”
牢内的人缓缓抬起了头,露出琴老夫人的脸:“不惜动用你自己的力量...特意将我从战家劫走,看到我如此模样...你便如此开心吗?”
太后丝毫不否认得点头:“皇帝不在,动就动了,发现便发现,只要你过得不好,我便无比愉悦。”
琴老夫人裂开的嘴角一扯,露出嘲讽:“呵...与依北皇帝决裂,你也是一个疯子。”
太后想到琴老夫人来时样子,狼狈却安然的样子,她瞬间收了笑:“疯不疯的...哎,想来琴若念还是念着你的,否则,你凭何过得那般滋润。”
琴老夫人自嘲一声,眼中一闪而过的泪水:“念着?念...念啊。”
太后似乎是看够了琴老夫人的姿态,她转身就欲离开时。
琴老夫人收了不值钱的眼泪,眼带笑意得看向太后:“一场生死局中,残棋只能独自下肚,你注定是输者。”
闻言。
太后猛的扭头:“住口!你又知道什么?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晓输赢!”
琴老夫人挺直被击穿的琵琶骨,笑道:“旁人...我或许不知结果,但从一开始,你便是命中注定的失败者。”
太后甩着衣袖疯狂起来,全然没有雍容华贵可言:“你不过是看不惯哀家如今过得好,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一个可憎的,琴若念亦是可恶...”
琴老夫人笑着仰头,释怀一般闭眼又睁眼:“是吗?那便走着看吧,我在地狱...等着你。”
太后想也不想直接离开了这里,她头不扭得离开,也就没有看到琴老夫人瞪着的眼眸逐渐失色与黯淡,看不到她止不住得低下头、弯下腰。
...
同一时刻。
战家大院之内。
卸甲的战千烨,正与闵老太师在院子里下棋。
战千烨突然开口:“鬼鬼祟祟,我战家没有路让你走?”
挨着墙、低着头打算绕道走的战肆泽:“爹好,爷爷好。”
闵老太师手中白棋子一落:“这是小泽回来了?好好,咦,阿痕那小子呢?”
战肆泽站直了身老实回答:“这不刚到家门口,阿痕就被同样到了的陛下召去了。”
闵老太师捏着胡子点头:“要的要的,陛下有事得以器重...战千烨你小子又悔棋!”
战千烨趁着闵老太师棋子掉下,偷摸着抢先下棋:“胡说,明明是你棋子落了下,怎得又成我悔棋?”
闵老太师吹胡子瞪眼:“你父亲若是在,我我...”
战千烨趁机拦下话:“边关不能无人,父亲自然要有的忙。”
闵老太师气的话不利索,他扭抬头朝战千烨身后看去,朝战肆泽得位置看去:“你!小泽你过来评评理,你爹他...人,人呢?”
早就知道战肆泽偷溜过去的战千烨,重新布棋:“屋里,娘俩唠嗑呢吧。”
闵老太师一气之下抢过棋子:“不行,这一局,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有还手之力了!”
战千烨耸耸肩:“哦,好吧。”
院里站着的丫鬟掩面忍笑。
同一时刻。
屋内。
偷溜进去的战肆泽,她甩着衣袖,垫着脚朝里走,听着屋内的细语声,战肆泽知晓了琴若念并未午休,于是她放慢脚步是同时,步子利索起来。
半天绣不了几针是琴若念,她挺着大肚子打着哈欠:“也不知道泽儿这孩子又跑哪疯了,仗打完有了一次书信,之后也没个音。”
容姨端着茶水站在一旁:“咱们小姐也是诸事繁多啊。”
琴若念想了又想:“莫不是,因着后来我给痕儿写了信,并未给她写,她气了吧?”
容姨笑着摇头:“哪可能,夫人莫乱想,许是顾不上回信。”
琴若念小孩子脾性:“这孩子也不知道想我,真是嫁出去的女儿,半点不由娘。”
容姨正要再说,便看到屏风旁的人:“夫人...夫,夫人您看谁来了。”
琴若念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谁能让你这般吃惊?泽,泽儿!”
一直听着的战肆泽,闻言她露出满面笑容,眼中一闪而过的泪水,她一步步朝走去,最后蹲在琴若念身旁,握紧了她的手。
战肆泽眨眨眼,假装生气:“娘还说我不想您,您也没有想孩儿啊,信都不是给孩儿的,哼。”
琴若念眼中闪着泪光,长久不见她心中总是会一番酸涩:“我的儿,娘怎会不想你呢。”
战肆泽正要扑到琴若念怀里。
容姨连忙开口,拦下母女二人的亲密:“小姐悠着点,夫人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可经不起你这一扑。”
战肆泽这才低头,看着琴若念异常宽松的衣服:“六个月了吗?可一点也不显啊,娘是不是胃口不好?”
一听,琴若念捂着脸:“没有啊,我觉得我还胖了呢,容容我瘦了吗?”
容姨哭笑不得:“是是。”
琴若念站起身:“看来最近多走动是对的,我都瘦了。”
战肆泽看着站起身的琴若念,同样也看到了那起来的肚子,她瞬间想要收回之前的话,但见琴若念这样开心,她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不明白就问。
战肆泽扭头看向容姨。
容姨压低声音:“前些日子,御医和红颖姑娘便说为了日后生产,夫人要多走动走动的。”
战肆泽点着头仔细听,边听边看走到梳妆台的琴若念:“嗯嗯。”
容姨笑着看琴若念:“可夫人自打有了身孕,便不愿多走动,没有法子,我这才变着花样说瘦一些什么的。”
战肆泽明晓了,她点着头朝琴若念走去:“这样啊,娘,娘想不想出去逛上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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