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月下》第四百零四章 失去才明白（4）

    “不是梦对吗？”昱低下头来。
    彻为难地点零头。
    “骗子，明明保证过的……”迟来了三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落下。
    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声嘶力竭，眼泪不停。
    彻张开怀抱，将昱揽在怀里。
    为什么直到失去的时候才明白有多重要。昱此时此刻脑子里全是有关颂的回忆。那些默默的关心，隐藏在犹豫和渴望里的期盼，如洪水般漫过心田。
    泪水打湿彻的肩膀，由温热变得冰凉。
    彻安静抚摸着昱的背，让她尽情哭个够。
    不知过去多久，昱松开彻，脸上的泪痕兀自清晰。“我们现在去哪里？”
    彻为昱擦了擦脸颊的泪痕，“蓝和我的能量不够支撑去海域调查，现在去取穹发现的生石，在兔妖族领地。”
    昱点零头。“我们出发吧。”
    “不着急，你昏睡了三，先吃点东西。”着，彻抓过行李，翻出特意为昱准备的干粮。
    “将就下。”彻苦笑了笑，这样的环境下，他没办法给昱更好的条件。
    昱接过干粮，朝彻摇了摇头，又点零头。摇头意指“算不上将就”，点头意指“谢谢”。
    “你这几辛苦了。”昱摸了摸身下的软榻，看了看跟自己同坐的蓝，明白这几都是彻在支撑。
    彻干脆地拎起特，将他扔下软榻，躺在昱的身旁到：“我休息一会儿，你吃完了叫我。”
    “好。”昱点点头。
    昱刚点完头，彻直接睡着过去，他实在是太疲惫，疲惫到一躺下就着。
    昱为彻盖上被子，盯着手里的干粮出神。
    “你不吃吗？”蓝见昱一直盯着干粮出神，却没有下口。
    “今好冷。”昱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却苦涩得很，回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蓝不明白，气冷跟不吃东西有什么关系，假如彻醒着，大概会明白，因为颂不在了，所以地是凉的。
    “吃下去就热了。”许久后，蓝到。
    昱含泪点点头，一口一口狠狠咬着手里的干粮，食不知味。
    蓝盯着昱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羡慕。哪怕痛苦或绝望，至少鲜活真实有触动，好过像曦，像自己这样。
    彻睡得非常沉，昱吃完干粮，没有叫他，只是默默地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绳，眼神不知道望向哪里。
    特再次醒来，被蓝不由分一拳又揍晕过去，动静惊醒了彻。
    “嗯？我睡了很久是吗？”彻起身，向昱问到。
    昱其实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有一会儿了，走吧。”蓝将绑成一团的特拎到软榻上。
    昱将一块干粮递到彻的面前。彻接过来，一口塞到嘴里，连水都没喝，立马化身狼族像。
    “出发了。”彻扭头见昱已经坐稳，这才继续朝目的地出发。
    经过十来的跋涉，彻终于带着昱和蓝来到兔妖族领地。
    昱一路上的无言，有时候会让蓝觉得，跟曦有些相似。
    考虑到兔妖族的禁地毕竟是陆妖族现存最大的生石藏匿之地，因此彻并不打算让蓝和特知晓具体位置。
    蓝对彻的刻意隐瞒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这些莫名的界限他原本就不怎么在意。
    给蓝和特找了个露宿的地方后，彻独自带着昱前往禁地的地下洞穴。
    荒凉的禁地里连泥土都是毫无生气的。彻没费多大功夫找着地下洞穴的入口，领着昱进入到这块隐秘的地方。
    “这个地方不能只有我知道，以后你要是有需要，随时过来。”彻这话的时候考虑的是万一自己和颂一样出点什么意外，至少让昱有一项可以保命的“秘密”。
    彻在石兔眼睛的雕像上摁了摁，石门应声而开，露出门内满满当当的生石。
    昱的眼睛被这些生石恍得有些睁不开，亦惊讶于这庞大的数量，不禁问到：“为什么外面感觉不出这些生石的能量？”
    “昱，你别进来，看到这间石室的墙壁了没？”彻手抚着墙壁问到。
    昱点零头，灰黑色，看不出有什么特点。
    “整个房间的墙壁糊上了数层牛妖的胃壁，所以时光流逝，这里生石的能量从未泄露出去。不过也不知道这些牛妖胃壁能撑多久。”
    昱回转身去看了看来时的路，将生石藏在这样不起眼的地方，应该花了川王不少心思。她当初既然想消灭生石，为什么最终又留下了这些东西？难道生石是不可毁灭的？又或者川王想留着这些生石做什么？
    穹留下来的牛妖胃袋虽然够大，但满打满算也就能装七八十颗。虽然捡红色的生石在收拾，最终能带走的也不过这么多。
    彻挑挑拣拣，吞下十余颗红色生石，脸上的气色稍微好了一些。
    穹的特殊体质不仅让他吸收生石能量无上限，而且只要以牺牲身体为代价，对自己够狠，吸收的速度也可以快于血魔，这就是穹短短数十年积攒到足以从颂手下安然逃生的能量之秘诀所在。
    彻虽然清楚，却不愿意像穹一样急功近利，最终落得个不得不放弃身体的下场。他原本的妖力够用，所存愿望是同昱好好在一起，对生石能量无甚追求。
    只是海妖族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未雨绸缪。虽然控制住了海妖王，然万一海域那边新王继位，难保海妖军不会进一步发起进攻，而那位叫曦的祭司，也是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走吧。”彻收拾好，对昱到。
    “嗯。”昱深深望了一眼这些生石，终究扭过头去，往地下洞穴外走去。
    同蓝汇合后，彻分了一部分生石助他恢复能量。
    “谢谢。”蓝将数十颗生石悉数纳入体内。彻给的生石是特以往的好几倍。
    彻扬眉瞄了蓝一眼，诧异蓝竟然会主动“谢谢”。
    “现在去哪里？”蓝问到。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即使架着海妖王，也无法威胁曦，反而有可能被曦一窝端，不如先回妖王宫？”彻征求昱的意见。
    昱没有意见，除了妖王宫，她又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