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算是旧相识了,当初徐岩绑架韩元庆,惹得韩炳业大怒,派出刺客行刺,徐岩料理完刺客,便会喊他过来收尸,这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洪西关回道:“最近刑部案子比较多,人手不足,得孔大人看重,特意调我来协助查案!”
徐岩点点头:“那你不去办案,在这里做什么?”
洪西关脸色有些僵,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现如今满长安谁不知道许家灭门惨案,全都在等着刑部给说法呢!
但谁让徐岩官职比他大呢,洪西关只能抱拳道:“现如今便有一件命案,嫌犯臧智躲在府中不出,我等也没办法!”
“臧智?巧了,我也有事找他!”徐岩闻言一笑。
洪西关神色警醒,立即问:“不知将军找他有何事?”
“小事,上个月我们俩去赌坊赌钱,他手气差,欠了我五百两银子,说好月底还的,可至今也没音讯,这不快过年了嘛,我手头也有点紧,就过来催催!”徐岩随口说道。
洪西关看着他,一时间判断不出真假,但还是提醒道:“将军恐怕白来了,如今这臧府被臧将军的亲卫兵围着,谁也进不去!”
“那可不一定!”
徐岩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风中传来他含糊不清的声音:“他能拦住你刑部,却拦不了我神策军……”
没等洪西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见他已经走到了臧府门前,不出意外的被拦下了。
“此处乃是将军帅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一名将官模样的男人喝道。
“我可不是闲杂人等,你们家少爷欠了我五百两银子,别想赖账……臧智,出来还钱!”
“大胆,给我退开!”
“哎呀,你竟然敢推我,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动手的啊!”
“……”
徐岩很有纨绔恶少风范,把手指抵在嘴边,猛然吹响了口哨,只听身后轰然响应,一队衣甲鲜明的神武军士卒出现,哗啦啦的涌了过来。
“你们……”
那名将官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就被徐岩一脚踹倒在地:“丫的欠钱不还,给我干翻他们!”
“干翻他们!”
“冲啊!”
……
领头的赫然是毕子洸,满脸兴奋,嗷嗷乱叫,跟土匪下山似的。他一拳头砸翻一人,然后一脚又踹倒一个,合身撞开那些亲卫,瞬间大杀四方。
神武军也没欺负这些亲卫,双方人数相当,但气势与悍勇却完全不同,神武军如同饿虎扑食,扑上去便是一顿狂揍,噼里啪啦把人打倒在地,那些亲卫军抱头挨揍不说,还被人收缴了兵器。
情势完全一边倒,让旁边刑部衙役们,看的目瞪口呆。
这还没完,收拾了亲卫军后,徐岩一挥手,顿时有人上前砸门……是真的砸!也不知他们从哪弄来的大铁锤,奋力挥舞,咣咣的开始砸门。
洪西关嘴角抽了抽,要说这不是早有预谋,他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臧府那扇三米高的红漆大门并没有顶住多久,就被神武军用铁锤给砸开了,然后轰然冲了进去。
“臧智在哪?”
“狗日的给我出来!”
“臧智出来还钱!”
……
在一众尖叫之中,徐岩迈步走进臧府后院,最终在一众妇人堆里,把脸色苍白的臧智给揪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杀我,”
臧智脸色苍白,惊慌求饶:“你们要钱是吗?府里有的是钱,我爹是禁军副帅……”
“副帅了不起啊?”
徐岩一拳头把他砸翻在地:“当初既然敢杀人,就要做好被弄死的觉悟,真当你有个烂爹罩着,就能践踏律法?我去你妈的!”
伴着这句怒骂,徐岩上前两步,照着那张鼻涕横流的丑脸狠狠踹了几脚,然后一脚踩在下半身处。
蛋碎的声音响起,臧智虾米一样的弓着腰,发出尖锐凄厉的惨叫。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徐岩又踹了两脚,这才解气,抬头对毕子洸道:“收队!”
神武军气势汹汹的进去,又好整无暇的出来,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徐岩拖着满脸血污的臧智,死狗一样的丢在地上,对着洪西关道:“带回去复命吧,记得帮我给孔大人带句话,让他最近小心点,特别是刑部大牢,要多加防护才是!”
洪西关僵硬点头,对于他蛮横的行为,实在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岩也不指望他回答,直接带人离开了。
刑部尚书孔纬也不含糊,抓到臧智后,甭管是死是活,直接投入刑部大牢,严加看守,然后拟定奏章,送去皇宫,一旦御笔批复,便是立即斩首的下场。
而就在孔纬奏章递交明德殿之时,韩炳业也终于有所动作,他穿上自己的朝服,坐上公侯制式的三架马车,以最隆重的礼仪朝见太后。
两百甲士随行两侧,衣甲震震,发出金戈交鸣之音,沿途百姓无不变色,如同船尖刺破海浪,前方人群自动分开一条大路,向着两侧聚集。
在无数敬畏、复杂、探视的目光下,那辆三驾马车稳稳地向前行驶,最终停在了东华门外。
守门将领早已在门外相迎,抱拳道:“请信国公下车步行!”
韩炳业还未说话,随行甲士便猛然迈步向前,大喝一声,声势震天。
守门将领脸色微白,以手按刀,咬牙道:“宫门禁地,岂容放肆?”
伴着他这声怒喝,宿卫亲军猛然涌出,位列两旁,形成对峙之势,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退下!”
韩炳业从车上站起身,随意的挥了挥手,那两百甲士立即后退,动作整齐,明显是精锐之士。
守门将领心中微松,再次抱拳行礼,然后朝身后喊:“开门!”
韩炳业穿着宽大朝服,仅带着十二名亲卫,迈步走进了东华门,沿着熟悉的道路,朝着明德殿走去。
然而当他走到明德门时,再次受到了阻拦,宿卫军都尉虞正禄抱拳道:“太后只召见了国公一人,亲卫需在此等候!”
韩炳业微微皱眉,却并未说什么,独身一人走进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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