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月(月舞)穆珩青》第176章 差点被坑

    鄢月和无念离开客栈后,一路紧赶慢赶,当夜宿在某农舍中。
    前半夜睡得还算安稳,岂知天快亮时,鄢月在睡梦中,突然觉得胸口好痛,血气翻滚。不多时,便开始吐血。
    无念听闻动静,连忙过来查看,只见鄢月趴在床边,脸色发黑,嘴里还在吐血,地上一大滩黑血。
    “严施主,你这是……”
    鄢月虚弱的看了眼无念,摇头,无力的瘫了下去。无念眉头紧蹙,上前给鄢月把脉:“严施主,你中毒了,此毒在你体内潜伏了几天,如今是毒发了。”
    “我明明……吃了解药啊。”鄢月捂着胸口,一张俏脸早已扭成一团。
    “施主确定吃了吗?此毒毒性甚强,人服下,不会立刻毒发,大概要三四天后,毒性才会突然发作。若及时吃下解药,可保半个月的命,若要彻底解毒,则需连续服三天的解药,且这三天的解药用量各不相同,否则,是解不了的。”
    鄢月闻言,自嘲笑道:“原来、那个女人是想让我死。她故意往我嘴里塞那颗药丸,故意说那番话,只是为了让我安心逃走,让我在外毒发而亡。到时,就算南宫领找到我的尸体,也会以为,是我自己执意逃跑,以致毒发时来不及求救,是我自作自受,呵……”
    此时此刻,鄢月才想明白。她心下气急,又吐出几口黑血,紧接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严施主,严施主——”无念连忙扶着鄢月,运功给鄢月逼毒。清俊温和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焦急之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念脸上已是大汗淋漓,可鄢月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乌黑,连带着,气息也越来越弱。
    “严施主……”无念看着毫无反应的鄢月,只觉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这时,外头传来一丝响动。无念眉眼微抬,袖下之手已轻轻捻起。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踢开,一抹蓝紫色身影快步而来。但见他看了眼无念,便将鄢月搂入自己怀中。
    “严乐,快张嘴,本公子给你带解药来了。”南宫领托着鄢月的后脑,将解药灌入鄢月口中。
    等了片刻,却不见鄢月有任何反应。南宫领一时有些慌神,不停地拍着鄢月的脸:“快醒醒,臭小子,别装死!”
    “起来,你给本公子起来!”
    “你这臭小子,叫你不要逃,你非得逃,你是傻子吗?都跟你说了你体内有剧毒,你还逃什么?”
    “怎么还不起来?你再给本公子装,信不信本公子立刻把你衣服扒了?”
    寂静的房中,只听得南宫领那越来越抖的声音。
    无念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南宫领,随即转眸看向鄢月,眉眼间尚有些许期盼。
    “严乐……”南宫领低喃着,轻轻擦去鄢月嘴角的血渍,俊美翩翩的面容,逐渐黯然。
    “咳……”这时,鄢月忽然有了动静。轻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
    南宫领欣喜不已,无念也暗中松了口气。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你是不是故意吓本公子?”南宫领冷言冷语,可眼底却闪着一丝光亮。
    鄢月定神一看,是南宫领,当即脸色更差了:“你怎么在这儿?”
    “本公子不在这儿,你还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吗?”南宫领眯着双眼,冷哼,“你这傻子,当真是连命都不要,中了毒还敢跑。”
    鄢月哼笑:“我若知道毒没解,根本不会跑。”
    “你什么意思?”
    “有人强行给我吃了一颗药丸,告诉我是解药,我这才放心跑的。”
    南宫领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冷了起来:“谁?”
    “就是某天上午,伺候你的那位。”
    “她?”南宫领眸光微顿,倒是颇为惊讶,“那天之后,本公子就派她外出了,与她同去的还有其他人,她怎么可能中途返回来?”
    鄢月一愣,细细想了想,不由得佩服那女人思虑周到。呵,她自己逃走,在外中毒而死最好,这样就没有人知道那女人有牵涉其中。
    可倘若她在毒发前,被抓回去了,得知自己被骗,并未解毒,一怒之下向南宫领揭发,那女人便可以狡辩,说自己当时不在场。
    而她连那女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吃的那颗药丸对她也没什么影响,无凭无据的,南宫领不一定会相信,或许还会认为这是她编排出来的。所以,那女人来那么一招,担的风险还真小。
    “我不知道她怎么偷偷折回来的,但我没撒谎,你走的当天晚上,她确实来过我房间。”
    “你确定是她?”
    “当然,虽然她当时蒙了面,但我之前听过她的声音,而且,我质疑后,她默认了。”
    南宫领眼波一转,若有所思的看着鄢月:“你的记性还真好,她就那么叫了几句,你就记住了。小子,不会是你看她不顺眼,才这么说的吧?”
    鄢月一阵无语:“我连她面都没见过,怎么就看她不顺眼了?”
    南宫领挑眉:“因为她伺候了本公子。”
    鄢月扯了扯嘴角,呵呵两声,别过脸,吐出四个字:“爱信不信!”
    南宫领轻笑,眼底,却浮起一层阴霾。
    说了这么多话,鄢月已然累了,南宫领见状,便道:“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本公子带你回去。”
    鄢月一听,瞬间精神了:“我不回去。要么,你彻底给我解毒,放我离去;要么,就带着我的尸首回去。”
    “你……”南宫领瞪着鄢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本公子有那么差吗?”
    鄢月冷眼一瞥,吐出一个字:“有。”
    南宫领气得两眼直冒火,上前一把扼住鄢月的脖子:“臭小子,你真是要气死我。是不是非要本公子杀了你,你才乐意?”
    这时,许久不曾开口的无念,说道:“这位施主,眼下严施主身体还很虚弱,再经不起一点折腾。杀人容易救人难,施主难道,还想经历一次刚才的情况?”
    “本公子哪里会再救他第二次?”南宫领吼道,见鄢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的火更盛了,不由得加紧了手上的力道。鄢月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有些事,不一定能有第二次机会。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便再无可能。还请施主三思。”
    南宫领微微一怔,看了眼无念,缓缓松开手。鄢月大口喘着气,随后,陷入昏睡……
    待鄢月睡醒,已是下午。无念在一旁打坐,清朗的面容,倒有些苍白。好看的眉峰,轻轻蹙着。
    “大师……”
    “严施主醒了?”无念起身,忽而动作微滞,手不由得抚了抚胸口。
    鄢月见状,颇为疑惑:“大师受伤了吗?”
    “旧伤,无碍。”无念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严施主饿了吧,贫僧去端些粥过来。”
    “好,谢谢。”
    鄢月坐起身,只觉头还有些晕,突然想到南宫领,连忙问道:“大师,昨晚那个男人呢?”
    “那位施主有事,已经走了。”
    “走了?”鄢月讶然不已,他就这么轻易的放了她?那解药……
    “严施主放心,那位施主已经把剩下的解药给贫僧了。”
    这下鄢月就更惊讶了,南宫领这是打算放过她了?
    无念从怀中拿出解药和一封信,鄢月展开一看,只见上头洋洋洒洒写着几行字:
    臭小子,解药本公子全给你,你可别记恨本公子。以后本公子不会再用这种方法强迫你,但是,也决不会就此放手。本公子手边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等得空,再来找你。
    鄢月将信揉成一团,冷哼:“他就那么自信,此次放了我,还能再找到我的行踪?”
    无念淡淡垂眸:“那位施主还是有些本事的,昨晚,不也那么及时的赶到了?”
    “那是因为我们的特征太明显了。”鄢月上下打量着无念,“大师,你介意乔装吗?”
    ……
    雨,淅淅沥沥的下。荷塘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这里的荷花,稀稀拉拉,没有几株,想来是长在野外,不像南宫领的那个荷园,有人细心照料。不过,眼下也快到夏末了,差不多过了荷花盛开的季节。
    路旁的茅草亭中,鄢月穿着质朴的书童服,原本白嫩的脸上,画了不少麻子,整张脸也黑黄黑黄的,看着就像营养不良。而无念穿得文质彬彬,戴了一顶书生帽,远远看去,就是活脱脱一文弱书生。
    两人乔装后赶路,不想途中下起雨来,只能匆匆找个地方避雨。
    鄢月在亭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看天色,颇为无聊。无念则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荷塘,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师,没想到你这打扮挺像一回事的,我能冒昧的问个问题吗?”鄢月闷得不行,便找了个话题。
    无念敛眉,点头淡笑:“严施主请说。”
    “大师是自幼出家还是……”
    无念微微侧目:“贫僧自幼向佛,但……出家时间不久。”
    原来是半路出家的。鄢月又打量了无念一番,既是如此,那跟他聊天,心里就轻松多了。
    “大师为何要出家?看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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