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她。
她是极为关键的一个人物。”
肖青轻轻点头,回答了陈剑的问题。
“极为关键的人物。”
青年眉尖轻挑下,复又问道:“得到那位姑娘,便能遏制魔潮,拯救苍生?”
“我不能保证这件事情,但是,她是我认为的,一个极重要的突破口。”
肖青想了一下,回答。
青年有短暂的沉默,沉默后,青年轻轻点头,轻声道:“这样就足够了,足够我出剑。”
“多谢。”
肖青抬起手臂,拱手道。
“无须,你我都为天下苍生。”
青年摆手,面色仍冰冷。
在肖青与青年交谈的过程,贾正站在天正宫外,眼睛眨巴一下,又眨巴一下,等俩人声音都落下,他才开口,大声道:“我说陈黑狗,不要尽同青先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说你见了我,不先招呼一声?”
贾正口中的陈黑狗自然是青年,不过,陈黑狗这个称呼自然也不是他本名。
陈黑狗本名陈剑,以剑为名,便说明这个人用剑极好,不然,是没有胆气用这个名字的。
至于黑狗,是他还在凡俗时被人起的称谓,这贾正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便常用他那张破嘴以此戏谑他。
闻声,陈剑扭头,黑布下的目光落在贾正身上,与贾正对视,随后,冷声道:“你若再说些屁话,我便将你砍了!”
“不是我说,你这人也无趣,叫你一声陈黑狗怎么了?
不是你以前的名讳,既然时你以前的名讳你又何必忌讳?
这样遮掩,不反倒显得你在意这些虚名?”
贾正眉尖轻挑,带着一脸贱气,大声道。
“名讳,是身外之物,我当然不介意,我心中只有剑。
我出剑,是因为你说话让我不喜!”
陈剑仍声音冰冷着道。
“啧啧啧!借口倒是冠冕堂皇的,虚伪!”
贾正一脸不屑。
陈剑的嘴角抽搐一下,心头有怒火生出的同时,已经快按捺不住自己的右手。
轻呼一口气,陈剑才咬牙牙齿道:“你最好闭嘴!”
“行!我闭嘴!”
贾正也察觉到陈剑身上的气息渐渐凌厉,于是点头,又捂住嘴巴。
但是,捂住嘴巴以后,他又口中咕哝道:“恼羞成怒了。”
以陈剑的修为,不用耳朵都能听到他放什么屁,于是,目光微冷下,右手已经按在身下。
贾正见状,眨巴一下眼睛便转身,拍下屁股往天正宫里面去。
……等贾正走回天正宫,空气中便有一片寂静。
寂静的气氛持续了半个时辰,肖青的声音才又响起:“有的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一个人的性命与天下苍生的性命孰轻孰重?”
陈剑抬起头来,蒙上黑布的眼睛看向月亮,片刻后,他以坚定的语气道:“自然是天下苍生更加重要。
若我这条性命能遏制魔潮,我也可以付出我的性命。”
“这毕竟是你我的看法,不能以你我的看法强加到被牺牲之人身上。”
肖青沉声道。
“你若一开始存着这种想法,便不应该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陈剑眉尖轻蹙后,冷声道。
“所以,我注定没法儿回头了,只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直到我所愿的都成真,我才有资格直面我的心魔。”
肖青低声道。
“是这样的,没错。”
陈剑轻轻点头。
随后,整个空间便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
……夜不知不觉深了,石天在木房里,将红刺哄睡以后,来到外面,抬起头来,看向天上多出的一道身影。
短暂的对视之后,石天拄着手中的长刀,蹲坐下来。
但是,便在石天蹲坐下来的时候,巨剑上,一道光影从陈剑身上飘落下来,落在石天身前。
石天抬起头来,微眯下眼睛才开口,声音暗哑着道:“有事儿?”
“我想劝你,离开这个女孩,你待在这里并没有意义,十分愚蠢。”
陈剑道。
石天抬起头来,看了眼天上的巨剑,思忖了一下,轻声道:“你们这些剑客说话,是不是都这么直接且可笑?”
“你爱她吗?
不,你不爱她,你只是同情她,这种情绪下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一位真仙来说,看起来十分愚蠢。
你应该给自己时间思考一下,这样,你就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陈剑面色不变,只沉声道。
石天微微眯起眼睛,想了一下,冷声道:“滚蛋!”
“你如果不从这里离开,等到明天,更对真仙降临这里,到时,你会死,这女孩也会死。
终究,你的坚持没有意义。
而且,到时候我也会不吝啬出剑,说不定,取你项上头颅的人便是我!”
陈剑缓声道。
石天的脸上仍没有太多情绪,半晌,他轻蹙下眉尖,脸上才流露出一抹厌恶。
随后,手指紧握住长刀,低声道:“你要还不走,今天晚上你的头颅便会落下来。”
陈剑微微眯起眼睛,在原地,身形凝滞片刻后,一点点淡去,化作流烟往上,回到自己的身体。
巨剑上,陈剑复又睁开眼睛,看向苍穹,目光中闪烁寒光。
石天仍坐在原地,落在巨剑上的手掌放松下来,随后,又闭上眼睛。
……“哼,我早就说了,那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他最好的命运,便是在此地,明天死去。
你何必劝说他,何必浪费口舌。”
北斗中,肖青睁开眼睛,冷声道。
“他的生死我不在意,你也不在意,但是,能用简单的方法解决眼前这件事情,总比用复杂办法,用性命去厮杀好。”
陈剑没有回身,只低声道。
“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你没来以前,我没有尝试过劝说吗?”
肖青眉尖轻挑下,道。
陈剑默然一下,随后摇摇头,仍低声道:“好吧,看来是我错了,多此一举。”
肖青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她话锋一转,便忽然道:“明天,寰宇天的两位大修士要过来,到时候,一切便等于尘埃落定了。”
“两位大修士?”
陈剑听出了肖青语气中的要点,突然沉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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