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乐张了张嘴,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扑在母亲怀中咬着唇,眼中满是厉色。
裴管事从外面回来, 见两个丫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裴管事眼珠转了两圈,走上去咳了两声, 两丫头一听,忙散了开来, 唤了声裴管事。
裴管事双手背在身后, 看了两人一眼, 脸上带着笑容,故作随意的问道“你们两个……方才在聊什么呢?”
俩丫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道“在聊王妃呢,听王妃这两日身体不大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总是咳嗽不止……”
裴管事一听, 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同时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王妃身体不适?怎么回事?”
另外一个丫头摇摇头,“不知道,今天王爷从宫里请了太医过来,刚送走没多久……”
俩丫头八卦劲上来,另一个接着道“我还听王爷大怒,将郡主关了起来, 郡主哭哭啼啼的大喊冤枉,你……这王爷平时那么疼郡主,怎么舍得将郡主关起来呢?”
俩丫头凑在一起又议论起来,裴管事听了却是眯起眼,片刻后急忙朝居所走去,一阵翻箱倒柜,将一些值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又神色如常了走了出来,借口出府办事。与此同时,两个厮私下跟了过去,一道隐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裴管事刚走,管家便从暗处走了出来,朝着大门口看了片刻,转身去找宁王,宁王正陪着妻子,宁王妃靠在软塌上不停的咳着,得知自己这咳疾并非着凉所致,而是被人暗中下了毒,宁王妃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自问从未得罪过什么人,为何会有人要害她?
宁王拍了拍妻子的手,好生安慰了几句,这时娟秀从屋外走了进来,朝宁王行了个礼,道“启禀王爷,管家在外求见。”
宁王一听,眉头突然拧了起来,紧接着对妻子道“你好生休息,王待会儿再来看你。”完,又看了清乐一眼,随后起身离开。
宁王刚踏出门槛,管家就急急忙忙迎了上来,凑到他耳边低低了几句,宁王一听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多派些人手跟着,一旦发现他和人碰头,立刻当场逮住!”
“是!”
又两日过去了,清乐一直守在母亲身边,宁王妃所有用食,清乐都要亲自检查一遍,宁王妃见了笑着摇摇头随她去,“再过两日就是你和沈将军成亲的日子,你也别一直守着这儿,回去好好筹备筹备自己的事。”
“女儿就想守着母妃。”清乐噘着嘴道,同时将一碗粥递过去,心翼翼的喂宁王妃喝下。
宁王妃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叹道“想你刚出生那会儿才这么大……”宁王妃用手比划了一下,接着道“这才几天啊,你都这么大了,唉!再过几日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时间快的简直跟做梦一样。”
“对了。”宁王妃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唤来娟秀,吩咐道“娟秀,去把我床头那只锦盒拿来。”
“是。”娟秀走入里间,不消片刻,双手托着一只锦盒走了出来。
宁王妃坐起身,清乐忙拿了个靠垫塞到宁王妃身后,让她靠的舒服一些,宁王妃从娟秀手中接过锦盒,递到清乐面前,笑着道“这个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这是什么?”清乐接过锦盒,好奇的打量了几眼,正欲打开看看,却被宁王妃阻止。
宁王妃瞪了她一眼,笑道“回去再看。”
“哦。”清乐扁扁嘴,好奇的打量着那只锦盒,忽然觉得母亲的表情……奇怪,紧接着似反应过来什么,脸颊瞬间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她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了,上一世,母妃也给了她一只这样的锦盒,她拿回去后看了一眼,直接让扶华把里面的册子给烧了。
“你先拿回去自己看看,等你出嫁的时候,母妃再跟你一。”宁王妃见女儿脸色通红,笑着摇摇头。
清乐翻了个白眼,只觉得手中那锦盒就像块烫手的山芋,恨不得立马丢出去老远,前世沈绩并没有碰过她,纵然她活了两世,可对于男女之事却是一片空白,一想到两人要……干那种事,清乐就羞的满脸通红。
回到梅月斋。
清乐将锦盒随手搁到桌上,然后盯着那锦盒发呆,心中天人交战,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扶华见了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郡主,您……怎么了?”这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莫不是病了?
清乐没有吱声,扶华又在她耳边声唤了几句,清乐才如梦初醒,见扶华瞪着一双大眼睛奇怪的看着自己,脸颊“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气呼呼的起来转身就往里走。
“郡主……”扶华一脸茫然,忍不住打量了那锦盒几眼,暗道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郡主为什么要跟一只锦盒置气?
“郡主,那锦盒……”
“拿去烧了……”清乐恼道。
“烧了?”扶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王妃送的东西烧了?
“让你去你就去,愣着做什么!”清乐见她傻在那儿,越发恼了。
“是。”扶华再度一愣,见郡主满脸不悦,识趣的没再多问,转身走出去正准备将那食盒拿去烧了,就见自家郡主又改变主意了。
“慢着!”
扶华托着锦盒,疑惑的看着屏风后,只见屏风后的人默了片刻,气呼呼道“把盒子拿过来。”
扶华依言将锦盒递了过去,清乐接过锦盒犹豫了片刻,正欲打开,眼见扶华在一旁瞅着,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你出去。”
“是。”扶华眼中闪着疑惑,郡主今日……是怎么了?
屋里寂静无声,清乐坐在床沿盯着手中的盒子发了会儿呆,然后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果然躺着几册子,清乐的脸颊快速升温,瞬间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顶着发烫的两耳,清乐翻开册子,册子上画着一幅幅画像,画上男女衣不蔽体抱在一起,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沈绩的样子,画上那男男女女的面孔俨然变成了她和沈绩。
清乐的脸越发红了个透彻,红着脸将册子丢到一旁,然后扑到床上,拉过被子闷住头,那画册上的画像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更要命的是,那合抱在一起的两张面孔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她的沈绩,像是刻在脑海里一样,怎么抹也抹不掉。
很快,沈管家便收到消息,是裴管事去了庄子上,企图收买庄子上的人将孟姨娘救出来,庄子不比王府,平日里没什么油水可捞,是以当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看守孟姨娘的那几个人当即眼放精光,可是一想到前车之鉴,又硬生生的将这股贪婪劲给咽了回去,几人一合计,直接将裴管事给扣了下来。
宁王得知后雷霆大怒,直接叫了辆马车奔赴庄子上,清乐得知后,想一同前去,却被宁王阻止,一些污秽之事,他不想脏了女儿的眼。
庄子上,裴管事和孟姨娘跪在地上,两人战战兢兢的肩膀颤个不停,孟姨娘双目红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和疯婆子没什么区别,裴管事跪在她身侧,脸色发白额头汗珠直落。
“王还真是瞧了你们两个!”宁王眼中怒火升腾,一张脸气的变成了铁青色,一个管事一个姨娘,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成奸,甚至还生了野种,这么大的一顶绿帽,他一戴帽竟然戴了十几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裴管事趴在地上,嘴里直喊求饶。
相对于吓破了胆的裴管事,孟姨娘却要淡定的多,她淡淡的扫了裴管事一眼,眼中闪过几许讽刺,真是个孬种!
孟姨娘闺名孟婉,和这裴管事是老乡,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孟婉进宫当宫女,后来被太后指给还未成婚的宁王当通房丫头,后来宁王迎娶王妃搬出宫另开府邸,机缘巧合之下,这姓裴的进了宁王府当厮,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两人在王府相遇,那时孟婉因不得宁王宠爱,整日里闷闷不乐,这位老乡得知后,便时不时的去看她,这一来二往两人就勾搭上了,然后生下一个女儿,就是清容。
这也是宁王一直所郁闷的,桂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老人,这孟婉怎么可能瞒住她的眼皮子怀上孩子,原来这孩子根不是自己的!而之前帮孟姨娘打听赵慎行踪的也正是这位裴管事,清容下落不明,宁王对于清容的生死似乎又不怎么关心,孟姨娘气到疯狂,偷偷收买了庄子上的厮给裴管事送信,让他想办法弄死那对碍眼的母女,宁王最在乎谁,她偏要毁了谁!
只是没想到这裴管事竟这么蠢,这么快就暴露了行踪,连带着把自己也拉进去了,心知王爷这次不会饶了自己,孟姨娘对于自己所做之事,包括指使裴管事下毒供认不讳,裴管事却是不断求饶,将所有罪责推到孟姨娘身上。
宁王见了越发恼火,直接让人将这对狗男女拖了出去,不消片刻,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附道宁王耳边低声了几句,宁王一听,不耐烦的朝他摆摆手,“拖去乱葬岗埋了!”关注 ”hongcha866” 微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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