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斋。
清乐趴在窗台盯着枝头上几只蹦蹦跳跳的麻雀发呆, 自打那日和沈绩沈柔聚回来后, 她那个幼稚的父亲就变相禁了她的足,不许她出门, 美其名曰:“婚期将近,静下心来好好绣嫁衣。”
可那嫁衣早在她和沈绩刚订婚时,母妃便已着最好的绣匠去缝制, 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缝制好,母妃欲拿过来让她试试, 却被父王压着不让, 不但如此, 父王竟然还埋怨母妃不该这么早早的就把命人将嫁衣缝制好。
最后母妃实在受不了父王的幼稚,偷偷把她叫过去试穿,有几处不合身的地方,母妃也及时让人做了更改,所以根用不着她动手!这个幼稚的父王, 她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好。
清乐闷在屋子里无聊的直发霉, 她出不去, 沈绩那家伙也跟消失了一样, 也不主动来见她,他不是很会翻墙的吗?这几天怎么不见他翻墙来见她?公务缠身?可这书信好歹也给她送一个吧?难不成……又被父王给截走了?
这么一想,清容瞬间就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扶华正在打扫屋子,见郡主坐着坐着突然起来气呼呼往外走, 不禁有些疑惑,“郡主,您要去哪?”
话还没来得及完,就见自家郡主已走的不见人影,扶华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追了上去,清乐刚走到院子门口,迈出的脚步顿时又收了回来,看到采莲在一旁清扫落叶,便将采莲叫了过来,“采莲,你出去一趟,打听一下那木头……”
话了一半,清乐又顿住了,心里开始犯别扭,那木头不来找她,她干嘛要去找他!思及此,清乐有些生气,嘀咕了几句,板着面孔又调头走了回去,留下采莲一头雾水的在那里。
“郡主……刚刚跟你什么了?”扶华刚走到门口,就见郡主气呼呼的往回走,采莲一脸茫然的在院子里,忍不住走过去声问。
“郡主刚让我出去一趟,打听一下什么木头……”采莲道,脸上满是不解,“扶华姐,郡主她……找木头做什么?木头柴房多的是,干嘛要去外面找?”
扶华一听,起先也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采莲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扶华姐,你笑什么?”
扶华转身看了屋子一眼,压低声音笑着对采莲道:“此木头非彼木头,郡主的是沈将军。”
“沈将军?”采莲皱眉,继而不解道:“郡主为何要唤沈将军木头?”
“这个……我也不知道。”扶华笑着耸耸肩,“郡主让你去打听,你就去。”算一算,郡主的确有好几日未见沈将军,王爷又拘着不让郡主出门,偏生这沈将军也不知怎么了,既不见他主动来找郡主也不见他给郡主传个书信,也难怪郡主会生气。
“可郡主……”采莲指着门口,表情仍旧很疑惑,“后来又算了算了……”
“你尽管去打听。”扶华憋着笑,“打听到了告诉我。”郡主这会儿正在犯别扭,嘴上算了算了,心里指不定有多想知道沈将军这两日在忙什么,为何不来找她。
采莲“哦”了一声,朝屋子门口张望了两眼,然后将扶华拉到一旁,声问道:“沈将军这两日……没来找过郡主?”
扶华扯了个无奈的表情耸耸肩,“不然你以为郡主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采莲:“……”
将军府。
沈柔见兄长又一次垂头丧气的回来,不眠有些疑惑,这两日哥哥每天都出门,出门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难道是和郡主闹别扭了?
“哥,你怎么了?”沈柔走过去一边打量兄长一边心翼翼的问。
沈绩看了妹妹一眼,扯了扯唇角,“没什么。”
沈柔却是不信,哥哥的样子明显有心事,沈柔默了片刻,再次心翼翼的问:“哥,你是不是和郡主……闹矛盾了?”
沈绩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笑了起来,这两天他连清乐的面都没见着,能闹什么矛盾?倒是他那位未来的岳父,这两日似乎……很不待见他!
登门拜访被拒之门外,转而翻墙却发现府内戒备森严,传过去的书信也不知道有没有顺利到达清乐手中,可又别给他那未来的岳丈给扣下了。
见兄长摇头轻笑,沈柔越发狐疑起来,忍不住问道:“哥,你笑什么?”
沈绩摸了摸妹妹的头,笑道:“没有的事,哥哥和郡主很好。”
“那哥哥为什么每次回来都垂头丧气?”沈柔不解。
沈绩语结,这个……让他怎么好?难道他翻墙求见未婚妻不成,故而郁闷?如此丢人之事,他怎可出口?
“哥哥没事,你别担心。”沈绩叹了口气,柔柔的亲事急不来,等他与清乐成亲之后,再托清乐帮忙物色物色,他久居边关,和京中的这些达官贵族并不熟,母亲又是刚来京城,和这些达官贵族们更是不熟,关于柔柔的亲事,只能让清乐多费点心了。
“对了,哥,我明天想和娘去清尘寺上香,你……能不能派几个人随行?我……”沈柔话了一半顿住了,俗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京城遍地达官贵族,听流氓地痞也多,她怕再遇到赵慎那样身份高贵的流氓。
“好。”沈绩没有多问,他知道上次的事把柔柔吓坏了,清尘寺在城外……不知想到什么,沈绩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目光冰冷吓人,透着浓浓的杀气。
沈柔被兄长突然间冒出来的森冷杀气给吓到了,声道:“哥,你……怎么了?”
沈绩回过神,见妹妹面露惧色的看着自己,笑着解释道:“没事,明天哥哥和你们一道去。”这段时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清乐身上,以至于把那群山匪给忘了,离下个月初八还有半个月时间,在此之前将那群山匪给清理掉,这群山匪不除,对他来,始终是个噩梦。
兄妹俩正聊着,一厮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一手拎了个四方形的笼子,上面罩了块黑布,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咕咕咕”的声音,另一只手提了个食盒。
“将军,刚刚宁王府派人送来的,是王爷的意思。”厮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沈绩面前。
沈绩眉目微皱,隐约猜到里面是什么,让厮将食盒和那黑布罩住的东西放到桌上,“来人可有什么?”沈绩问。
“回将军,对方让的务必把这两样东西交到将军手中。”厮毕恭毕敬的回道。
“下去吧。”沈绩盯着食盒和那黑布覆盖的物件看了片刻,对厮道。
“是。”厮闻言躬身退了下去。
“咕咕咕,咕咕咕……”黑布下又传来几声怪异的声响,听着像是鸽子发出的声音,沈柔见兄长立在桌前不动,便走过去将黑布掀开,黑布下是一只鸟笼,笼子里关着两只鸽子,腿上各绑了一只竹管。
沈绩见了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沈柔见兄长面色怪异,心中有些好奇,转而打开食盒的盖子,盒盖刚揭开一条缝隙,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便扑鼻而来,只见食盒里放着一只大碗,大碗里卧着一只炖熟的鸽子,王爷送这个过来做什么?
沈柔不解,狐疑的望着自家兄长,“哥,宁王府送这个过来做什么?”而且还是王爷的意思,王爷送两只信鸽过来做什么?
沈绩瞧了一眼食盒里炖好的那只鸽子,随后又看了看笼子咕咕直叫的两只活鸽子,忍不住摇头失笑,他那位未来的岳丈是在警告他,再这样私下给他女儿传信,就别怪他把鸽子都给炖了!
摊上这么一个……严肃又幼稚的岳丈,真是不知道该什么好。
“哥,你笑什么?”沈柔见兄长盯着食盒里的那只炖鸽失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哥哥在笑什么?
“没什么。”沈绩好笑,唤人将鸟笼和食盒拿了下去。
“没什么?那哥哥盯着食盒和鸟笼笑什么?”沈柔越发觉得奇怪,“王爷派人送这些过来做什么?”
“因为这几只信鸽是你哥的,王爷这么做不过是物归原主。”沈绩笑道。
“物归原主?”沈柔眼角微皱,紧接着似乎反应过来,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难怪哥哥这两日总是垂头丧气的,原来为见不着郡主发愁呢。
“你笑什么?”见妹妹掩嘴轻笑,沈绩眉头微拧。
“没什么!”沈柔笑着摇摇头,用同样的口气回道,言语中带了些打趣的意味。
沈绩斜了她一眼,面上有些挂不住,脸色骤然严肃起来,“你明日不是要陪娘去上香么?东西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啊。”沈柔笑着回道,同时暗中打量了兄长一眼,故意问:“哥,最近怎么不见你去找郡主了呀?”
“你当你哥每天都很闲?”沈绩白了她一眼,拂袖离开大厅。
沈柔好笑的耸耸肩,哥哥最近还真是……挺闲的!美女 ”hongcha866” 微信号,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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