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傲天爷的确没有辜负慕苏蓉的期盼,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慕苏蓉……这个名字,听着倒是有些耳熟,慕卿,这小丫头是你的……”
墨傲天的话还没有问完,慕青山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说道:“回皇上,此女乃是微臣庶-女,前次因罪被罚,如今正在这西山围场之中服役。”
墨傲天恍然大悟,再看向慕苏蓉时眼神便有了些莫名的变化。
慕苏蓉见墨傲天眼神变化,心知他定是还在为之前那五个歹人之事还在疑心自己,一时心头便有些忐忑。
她还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令墨傲天同意她回慕府,却听墨靖宸已然先道:“皇兄,既然慕姑娘无事,咱们这一群大男人都在这里杵着也怪不合适的。皇兄今日也受惊不小,臣弟看,皇兄还是早些回去安置吧。”
这便是要轻描淡写的将此事给揭过去的意思了。
慕苏蓉脸色一白,正欲要开口,只见许林风先接口道:“皇上,您今日来不是要赏赐这救驾有功之人吗?如今这赏赐都还没说呢,怎的就要走了?”
方才墨傲天带着百官前来时,还特地在他们面前表达了一下要重重赏赐这个救命恩人的意思。现下这说走就走的架势,像极了要出尔反尔。
许林风这么悠悠然的提醒一句,令墨傲天的脸色一瞬间便有些难看。
赏赐?慕苏蓉这样尴尬的身份,该如何赏赐呢?
墨靖宸自然是不希望墨傲天去赏赐慕苏蓉的。
他站在墨傲天的身边,据理力争道:“许相有所不知,这慕二小姐前次是因罪被罚。如今这一遭,不过是将功抵罪罢了,着实不该赏赐的。”
许林风勾唇,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意:“惠王殿下此言差矣,这世上之功又有何功大的过救驾二字?如今慕二小姐舍身救驾,有功于社稷,若是不赏,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一句话说完,许林风又转头去看了一眼慕千雪,似笑非笑的问:“再者,本相倒是很好奇,慕二小姐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会从一个堂堂的尚书府小姐落魄至西山围场的一个小小宫女?”
墨靖宸脸色骤然一变。
慕苏蓉为何会被罚至西山围场,这明面上的理由自然是因为谋害嫡女之罪。可他和墨傲天,慕青山还有慕千雪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墨傲天忌惮慕苏蓉背后的势力。
但那案子如今已经过去月余,且不说墨靖宸如今还没查出什么眉目,就是真的查出了什么来,那也不是能在这种地方说出来的。
而明面上那个原因……
墨靖宸知道,若是他把谋害慕千雪这个理由给搬出来,以许林风的性子,定是会打破石少锅问到底的探究到底慕苏蓉是如何去谋害慕千雪了。
这样的话,务必就要将上次段世尧的事情也给翻出来。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种话如何能说?那一来,慕千雪的闺誉必然是要受损的啊!
一瞬间,墨靖宸便发现,原来两个理由他都不能说!
许久功夫过去,墨靖宸都没有能够回答许林风的问题。倒是墨傲天经过一番深思后问道:“前次那案子,三皇弟你可调查出了什么实质证据?”
墨靖宸脸色一变,半晌,垂头拱手道:“臣弟无能,至今未有半点头绪。”
慕苏蓉也正是因为墨靖宸根本没有调查出什么来,所以才被留在这西山围场里当一个粗使丫鬟。
若是有什么头绪,那慕苏蓉现在也不可能有命在这里和他们说话了。
既然没有调查出什么,那便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给慕苏蓉真正定罪了。
墨傲天思及此处,不由的便呢喃道:“连三皇弟你调查了这许多日都查不出什么头绪,或许慕二小姐真的是冤枉的也未可知呢?”
墨傲天的话刚一说完,突然间,慕青山猛地便在他眼前跪了下来。
慕青山抬头,看着墨傲天一脸郑重的说道:“皇上,小女虽自幼娇惯,可却一向是识大体,知分寸的。若说她们姊妹二人生了些嫌隙,叫蓉儿做出了些糊涂事来,那或许还有可能。可若说蓉儿要做什么意图颠覆我朝的不轨之事,老臣可拿性命担保,那是断断没有可能的呀!”
也不知是慕青山真情流露的太过甚了还是怎么的,众目睽睽之下,慕青山眼眶中的泪水竟然说来就来。
他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眼泪鼻涕一把流,哭的甚是凄惨:“还请皇上看在老臣一把年纪,膝下只有这两个女儿的份儿上,准许我蓉儿回府与老臣一家团圆吧。”
慕青山表演的如此投入,慕苏蓉自然也不甘落后。
她从床-上翻身下来,也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就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皇上,小女不求赏赐,只求皇上看在小女已然诚心悔改的份上,宽恕小女先前之过。家中祖母年事已高,父亲又常年为朝政奔走,小女真的怕有生之年再无法侍奉祖母膝下。那便是真正的不孝了。”
说完,慕苏蓉便哭的和一个泪人似的,凄凄惨惨的倒在了身边的慕青山怀里。
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煽-情,跟着墨傲天来的许多官员已经在墨傲天身边小声劝道:“皇上,慕大人一片慈父之心,臣等实在动容,还望皇上能体恤,宽恕慕小姐先前之罪吧。”
若不是知道慕青山已经和慕苏蓉在家谱上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慕千雪或许也会以为这二人是父慈女孝,令人感动的一对。可自打慕青山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了慕苏蓉,慕千雪便明白,她这个父亲,心中只有自己一人罢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慕千雪明白,慕苏蓉此次翻身只怕就是眨眼间的事情了。
思虑一番,慕千雪上前一步柔声说道:“皇上,其实上次的事情,臣女也相信妹妹定是受了那段世尧的蛊惑才会做出如此的糊涂事来。既然妹妹已经知道错了,还请皇上宽恕妹妹,准她认祖归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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