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瑾瑜赶忙回头一看,居然是季昀不知怎么地发起了疯,他揪着赵律师的衣领不停的晃着,嘴,里面还喊着赵律师的大名。就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正在发疯。
走火入魔的人一样,季昀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悲痛失落的即将将痛哭,还是因为愤怒而充血,他的拳头上再一次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十分的狰狞。
而赵律师也任由季昀这样似乎发泄一般,就像是在打沙包一般的,蹂躏着,赵律师,垂着头,半晌都没有说出话。
“季昀,我劝你注意点形象,这里是法院,不是你家,你那公子哥的脾气,也该收一收了,再说了,这是你请的律师,又不是我给你安插过去的奸细,怎么,还没开庭?你们就先内讧了起来吗?”
陆怀琛在一旁添油加醋,他嘴唇轻启,突出的便是一句一句如刀子一般伤人的话语。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整日怨天尤人的妇人一样,在埋怨着,看谁都不顺眼。可是,崔瑾瑜却知道,其实他并不是喜欢上纲上线的人,只是陆怀琛清楚的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越是激怒季昀,他们的胜算就越大。
一个人一旦完全失去了理智,难免会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干出什么傻事来,失去了逻辑,失去了理智的季昀,完全不是陆怀琛的对手,根本没必要放在眼里,而崔瑾瑜。
呵...崔瑾瑜,她更是从来,都没有被陆怀琛放在心上过,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季昀就像是没听见陆怀琛的话一样,他使劲攥着赵律师的衣领,甚至要把一个成年男人拎起来,赵律师垂着头,原本整洁的西装被弄的褶皱,一双皮鞋上也沾着灰尘,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似乎在此时有些塌了下来。他垂着头,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叱咤风云,腥风血雨,可以掌控一切的律师,更像是一个无能的庸人,在接受命运的拷问。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啊。”
这时,站在一旁的那位中年男子,一边拍手一边大笑,嘴中还不禁喃喃自语道。
这时,季昀才又回到了现实,他僵硬的回过头去,红着眼睛看着那名中年男子,都是这个人的出现,让一切的一切几乎在为开战之前就化为了乌有,一切从零开始。而此时这个罪恶的人,这个决定了战局的关键人物,竟然还在大笑,还在说此事有趣,这哪里有趣了?
那名中年男子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一样,全程背着手,淡淡的光看着自己的徒弟,为他的委托人如此般蹂躏,他就静静的看着,在法庭这个极其神圣的地方,季昀像是一条疯狗一般到处咬人。
不过说来也对,反正丢人的也不是他自己,有什么好激动的。
“这位小兄弟,你先稍安勿躁,安抚一下你的情绪,且不说,你与赵律师乃是雇用关系,在统一战线上,就说,此乃法庭重地,也不应该如此,有伤大雅。”
他说话的语速极慢,但是每一个字都极其清楚,就算你想逃避,就算你不想听到他的言语,都那一个一个文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那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藻,都像是长了腿一般,可以从他的口中走到你的心里,让你不得不去听。
“少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今天,在来到这之前,难道不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敌人是你的徒弟吗?亏你还是当师傅的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徒弟的,这传出去,你们师徒二人的名声,真的不怕就此败坏吗?”
很快,季昀的锋芒就转向了那名中年男子,他步步紧逼,皱着眉头,一步一步的靠近,两个人,只剩下一米不到的距离,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打起来。
“季先生,请你先平静一下,听老夫说完。”
他的脸上还挂着从进来开始,就勾起唇角,那一抹,似有似无淡淡的笑容,带着自信,带着盛气凌人一般。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呢,是赵律师的老师,这件事情不假,只是,早在五年之前,我便放弃了律师的工作,开始独自在家,也算是归隐山林。”
他继续说道:“此次出山,纯粹,是因为陆家,与我有着不可割断的联系,哦,忘了说了,鄙人,也姓陆。只是,这其中的关系纠缠实在是太过于复杂,时间紧迫,我就不细细说来了。”
崔瑾瑜抿着嘴,皱着眉头,生怕忽略掉了一个字,看来陆怀琛还真是神通广大,即使是在法律界,也能请来元老级别的人物,让人不容小觑。
只是这一招,这一步棋未免走得有些太缺德了。哪有请来老师压制学生的,这不是明摆着要不让人无力师门,要么就是逼着对方失败,逼着对方束手就擒,逼着对方有浑身的解数,却不敢使出来。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你们放心,我想既然各位能够来到法庭上解决问题,而不是依靠一些社会力量,也不是依靠着暴力,那么,各位都便是信仰法律之人,知道法律的公道。赵律师在界内,是兢兢业业的一位律师,因此,我们必然会敬业到底,秉持着一切都是为了正义,为了真相大白,只有正义的一方才会取得胜利,法庭之上,何来老师学生一说。”
这名姓陆的中年男子,慢慢悠悠的说完了这样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字千金一般,打到了崔瑾瑜的身上,也打到了赵律师的身上。他缓和过一口气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衫,虽然还带着些许的褶皱,不过没有刚才那般狼狈了。
季昀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垂着头,走到了,崔瑾瑜的身旁,站到了他的身后,像是在宣誓着,无论发生什么,他季昀,都会成为崔瑾瑜最坚实的后盾。
“好,说的真是好,陆律师不愧是法学界元老,这随口说的话,都是这么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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