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言陌躺着不动,语气一凶,“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认错态度良好也是减轻惩罚力度的一项参照。”
言陌平时很少简单明了的表现出自己的愤怒,大多时候她都是冷漠的,在没人的时候独自消化这些负面消极的情绪。
但此刻,她忍不住怒道“我没穿衣服,你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怎么配合。”
……
言陌在拘留所被关了两天,秦慕才从香港赶回来保释她,她瞪着她,“我就走了两天,你都能把自己折腾进警察局,够可以的。”
托了陆靖白的福,这两天被警察局的人特别照顾,这会儿,她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摆摆手,让她去办手续。
送她出去的是那天去酒店抓她的陈御,一路板着脸,“以后别再犯了,年纪轻轻的,找份正当职业来做。”
言陌双手插包走在最前面,闻言,腾地回过头,语气恶劣,“我都说了我没卖,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货?”
陈御当即脸色一阴,“你要是不知悔改,下次再被抓进来,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言陌还要说话,被秦慕一把拉住了,“对不起警官,我朋友出去后一定好好改过自新,坚决不会再犯,您就放心吧。”
陈御进去后,秦慕拉了把绷着脸的言陌,“你跟他说个屁啊,你就是拿张处女证给他看,他也只会认为你是去补的膜。我还没问你,怎么折腾到警局来了。”
言陌烦躁,“吃饭,饿死了。”
秦慕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玫瑰金的钻石手表,“没时间了,我赶着回公司开会,你自己去吃,我报账,算是给你祛晦气。”
“对了,有件事还要麻烦你,”秦慕摸出一张便签递给言陌,“我那个叛逆期的弟弟,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这是我在他书桌上发现的地址,时间是今晚,你要是有空帮我去看看。”
金沙会所,v701。
……
言陌已经许久不曾踏足这种地方了,炫目的灯光晃动,她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她问了服务生,才在走廊尽头找到v701。
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言陌就直接推开了门。
她甚至已经想好解释的理由了,如果人不在,就说是走错包间了。
但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就后悔了。
里面的场景和其他包厢并无太大差别,如果忽略桌上那些可疑的白色粉末和器具,就和寻常土豪聚会没区别。
前一秒还杂闹的包间顿时安静得只剩下音乐声。
坐在正中的胖男人将手从身边女人的衣服里拿出来,眯起眼睛,看着骤然闯入的言陌。
吸毒。
这两个字从脑子里冒出来时,她背心里汗湿了一大片,握着门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男人压低的手不动声色的比划了一下。
跑。
人在遇到危险时本能的反应。
而言陌也遵循身体的反应,迅速转身,抬脚就往外跑。
“追,别让那婊子跑了,这事抖到条子那里,都他妈等着坐牢吧。” 言陌穿着高跟鞋在走廊上飞奔,混着酒气的风刮动着她耳边的碎发。
高跟鞋磨脚,一落地就是钻心的疼。
但她不敢停。
刚才那幕不是戏。
今晚要是逃不出去,就是万劫不复。
身后脚步声杂乱,言陌不敢回头,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刺激让她脑子都在微微发热。
但她绝对不想再来第二次!
身侧有人骂了声‘艹’,“这女人哪里蹦出来的。”
“虎哥的人出来了,现在怎么办?”
“暂时不清楚情况,先看看再看。”
言陌紧张,身后的脚步声越跟越近,走道上还有其他人,但都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
这种事在这样的场合已经是司空见惯,大都怕惹火烧身,不敢帮忙。
突然有只手从一侧的阴影中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拉进了包厢。
门关上。
一道黑影倾覆过来,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压在了门上。
后背撞出‘砰’的一声闷响,混着言陌低低的一声惊呼。
门板冰冷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渗透到皮肤和血肉里。
她脸色骤白,身体紧紧绷成一条线,在昏暗的光线中,戒备的瞪着紧压着她男人。
男人身体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熨烫着她手臂上裸露的肌肤。
长腿一伸,将她的双腿紧紧压制住。
他的脸在她耳侧,言陌看不见他的长相。
“你是谁?”她喉咙干涩,说出的话像是在砂纸上磨过。
“害怕?”
男人滚动的喉结擦过她的侧脸,刚冒出头的胡渣刮过肌肤,有点疼,但却带出一种异样的酥麻感。
这个声音……
言陌咽了咽唾沫,“陆靖白?”
她和陆靖白只见过一面,还是一次不算友好的相见,但这一刻听到他的声音,言陌紧绷的身体却陡然间放松了下来,连悬着的心也落回了原处。
“出去。”
沙发上传来动静,是个女人的声音,“真讨厌,刚才还又亲又搂的,转身就翻脸了,男人真是无情。”
言陌这才发现包间里还有其他人。
女人扭着身体出去了,经过陆靖白身边时,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陆靖白皱眉,将言陌拉到了一侧,“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陌看着扭身出去的女人,“陆警官喜欢的,原来是这种类型的?”
陆靖白钳住言陌的那只手加大了力道,语气不耐,“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包间?”
他收到消息,今天虎哥和上线交易,特意带了人在这里埋伏。
这条线他们跟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才有点眉目。
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但由于言陌的突然出现,对方有了防备,今晚估计会无功而返。
言陌知道陆靖白的身份,如果自己牵涉到这件事里,就不是像上次那样拘留两天就能善了的。
“我来找人。”
“找谁?”已经是近乎审问的语气了。
“我朋友的弟弟,我朋友在他书桌上看到这个包间号,日期正好是今天,所以我才来的。”
陆靖白的呼吸有点重,微微带着喘息的意味,“看到人了?”
“没有。”
“名字。”
“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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