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技术中队,彭斯珏告诉陈实:“中华烟包装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刘老师和晏老师的,晏老师的指纹分布是这样的……”彭斯珏给他看模拟的图片。
作为曾经的烟民,陈实看出来,那就是拆烟时留下的指纹,他说:“晏老师偷了烟,奖杯上有他的指纹吗?”
“奖杯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擦得很干净,包括血迹,如果不是用鲁米诺试剂,连血迹都不会发现。”
陈实拿起桌上的奖杯,以这东西的构造,要么用双手捧着,要么用单手握住上面,陈实说:“这东西如果在底部留下溅射状血迹,要怎么操作呢?”
“单手拿起,用力挥击!”
“打在哪里?”
“按常理太说,这么钝重的东西只有砸在脑袋上才会有那么多血,头皮下方的血管最多最密,如果用它朝身上砸,可能只会淤青而不会当场流血。”
“办公室极有可能是杀人现场,有人事后去处理了一下……晏老师戒烟多年,为什么突然偷同事的烟来抽,烟灰还正好掉在血迹上面。”
“你这些可算不上证据啊,当事人可以编出一百种说法来解释,只要现在没有尸体!”
陈实的表情黯淡了下来,口中念叨着,“肯定有高手相助,难道是他……”然后失魂落魄地走了,一分钟后彭斯珏才发现,他居然把奖杯拿走了。
陈实满脑子都在思考,当把车开到家里才发现两件事,第一、他忘了去接陶月月;第二、副驾驶座上居然搁着一个奖杯。
一旦陷入苦思冥想就会这样,他拍拍额头,从怀里掏出烟,叼上一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点,发动汽车去接陶月月。
隔日早上来到局里,陈实精神有点萎靡,林冬雪对着他闻了闻,说:“你宿醉了?”
“没有……昨晚是喝了点酒。”
“我还以为你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小事就郁闷了。”
“喝酒是因为昨天太累了,不是因为这个。”陈实辩解道,“有什么进展吗?”
“我正想和你说,昨晚接到一个匿名报警电话,对方故意压低声线提供了一条线索,称9月30日听见晏老师和林老师在吵架,争吵中提到什么‘校长’、‘卑鄙’之类的词,晏老师的车是晚上八点才离开学校的,车上并没有林老师。”
“嗯,匿名报警?没准我是打的。”
“不会吧!?”
“我意思是,这条报警电话也当不了证据,对方连身份都不清楚,上了法庭律师完全可以说是我们伪造的。”
“但不管怎么说,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
“其实我昨晚就怀疑这个晏老师了,指纹、血迹、烟灰,9月30日晚他和林老师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现在去找他吗?”
“有点早!有点早……”陈实考虑着,“我们去趟林老师家。”
林老师不愧是副局长的女儿,她家里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一间公寓,两人在其父亲的陪同下来到这里,屋子装修精致,进门就是一张组合沙发,客厅整洁干净,窗户边还有一架钢琴。
林父说:“萧萧她从小就爱音乐,小时候全市少儿音乐大赛上得过奖,唉,我们要是能多支持一下她的梦想就好了,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发生今天的事情,您是指……”林冬雪问。
“不是有传闻说,她和那个搞摇滚的前男友跑了吗?你们没去调查吗?”
“这条线索我们也在跟进,那个男生现在在巡演,不在本地,不过林萧萧的身份证信息显示,她这阵子并没有购买过车票、机票,她有车吗?”
“她不会开车,学校离得近,所以用不着。”
陈实问:“这传闻是谁说的。”
“学校里面。”
“具体怎么说的。”
“有人说,她因为不满意家庭给她安排一切,忍了太久,突然就不辞而别。”林父再次叹息摇头。
“我多一句话,您作为父亲来看,她和现任男友晏科关系不好吗?”
“挺好的呀!那男孩虽然家境一般般,可真的很努力上进,他来家里吃过几次饭,我爱人对他尤其喜欢,觉得把女儿托付给他很放心,上次他来的时候还买了许多保健品,都是针对我爱人这个病的。”
“您爱人的病?”
“她有高血压和心梗,唉,年龄大了没办法,前阵子刚做完支架手术,一直在住院。”
“可您之前说,10月1日,一家三人准备吃顿饭。”
“对啊,国庆节嘛,难得都有空,我一大早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回来做,她母亲也是请假从医院回家,准备聚聚的,结果没想到她说有事就走了……”
“9月30日,您一个人在家?”
“对!”
今天来主要目的是采集林老师的指纹和DNA,陈实特别留意了鞋架、入口处和卫生间,这里应该没有外人进来过,林冬雪有了一个发现,她从柜子里找到了一台未拆封的洗脚机。
林父意外地说:“她怎么又买了一台?”
“一模一样吗?”陈实问。
“对,一模一样。这牌子我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有一次开玩笑说想要一台试试,哪知道这孩子有心就记下了,她居然买了两台。”
屋内的种种迹象看,林老师绝不是突然离开的,她没拿衣服、没关电器,连信用卡和身份证都没有带。
下楼后,陈实对林父说:“那台洗脚机你们二老打开用了吗?”
“当天就打开用了。”
“盒子还在吗?”
“在,给家里的狗当窝呢!”
“我想把盒子带回去验一下。”
“这有什么好验的,不过既然你坚持的话……”
中午,两人把洗脚机的包装盒拿了回来,经鉴定上面确实有林萧萧的指纹,这让陈实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猜想,难道10月1日她真的活着?
就在这时,分局打电话称,郊外发现一具女尸,整个二队立即赶赴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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