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真得是赫莲娜吗?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她?天啊,这个世界难道真的会这么小吗?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南柯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原本和她走在一起的硕硕就这样走到了她的前面去了。等到硕硕发觉,已经走出去四五步远。
“姐姐,你怎么了?”硕硕眨眨眼,有些奇怪。
南柯的脸色有点怪。她的手习惯性地摸了下脸上的疤痕。
“没事。我、我、你先去吧。我随后就过来。”
南柯想走回去,再看一看。刚才不过是惊鸿一瞥,南柯现在又开始怀疑自己看错了。她想再确认一下。
真的是赫莲娜吗?真的是她吗?真的会这么巧,她会出现在这个孤儿院里?
南柯知道,赫莲娜是关氏集团明显的慈善组织的负责人。经常做些资助孤儿院福利院的善事。或许,她来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看起来特别像是赫莲娜。南柯不由自主地把头发往前理了理,遮挡住了面孔。
硕硕并没有离开,她依旧站在南柯的面前,眨了眨眼睛,瞳孔全都是狡黠的目光。这个女孩看起来有点人来疯,大大咧咧,实际上很有心计。
这也难怪。自幼就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这里的复杂环境里长大,不管是谁都会变得有心计有城府。
硕硕凑过来,低声问南柯:“姐姐,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想见的人了?”
硕硕知道南柯说自己失忆只是托词,但她也不会太过于刨根问底。在这里有太多的人又不愿意说的事情,何必多问。
只是,现在硕硕对南柯的事情有了一些兴趣。
被硕硕这么一追问,南柯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我……我……”
她支吾了两声,不敢抬头去和硕硕对目光。那些事——她和关梦霖,还有申海的第一豪门关家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南柯支吾着不说。硕硕忽然笑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我知道了,有些事情你不想说,没关系啊,没人会强迫你的。真的。”
硕硕真诚地望着南柯,一改刚才的戏谑调皮。南柯被她的真诚打动了。
“硕硕,抱歉,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是真的不想说。我……唉……”
最后,南柯一声长叹结束了这次对话。
硕硕笑了笑,她的眼珠转了转,说:“好了,姐姐,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告诉你啊,从这里一直往前走,左传就是院长办公室,我在那里等着你。如果找不到,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可以。别不好意思,这里的人都很好的,都很愿意帮助人。”
说完,硕硕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这个女孩总是这么快乐,就好像没有一点烦心忧愁的事情。可实际上,完全不是那没回事。
南柯感叹了一声,又走了回来。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个窗口,往里看了看。
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南柯感到十分失望,但这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你离开了这么久,赫莲娜不可能还呆在原地,等你来确认。
南柯感到十分失望,她叹口气,转过身,正要走。忽然,她赫然发现面前竟然站着一个人。
南柯被吓了一跳。她啊了一声,险些大叫出来。
“没事,是我。”
那人开口说话。
南柯定睛一看,这才松口,原来站在面前的人是沈文浩。
“沈医生,是你啊。”南柯抚抚胸口,把气喘匀了,“你把我吓了一跳。”
沈文浩说:“我一直在这里,你刚才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南柯脸一红,被人用鬼鬼祟祟形容,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说:“我……我其实……其实……”
南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沈文浩却接过话来。
“你是想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对吗?”
“哦,我……”
南柯咬咬嘴唇,最终,还是点点头。
沈文浩轻蔑地干笑你了一声:“你刚才应该看到了。就是不确定。所以,想过来确认一下。”
“是。”
南柯小声地回应着。
“不用了。你没看错,那就是你婆婆——赫莲娜。”
沈文浩忽然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南柯还是楞了一下。
“是……是这样啊。那……那她为什么来这里?”
被问到这个问题,沈文浩却没有回答,他有意无意地把头扭过去,不看这边。
南柯觉得,沈文浩一定也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的嘴巴张了张,想追问,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还是不要问的好。
过了一会儿,沈文浩忽然又扭过头来。
“其实,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方便说。”
“关于你和赫莲娜?”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
沈文浩看着南柯,沈文浩和赫莲娜能有什么关系,两人的年龄相差那么大,总不能是情人关系吧。
沈文浩说:“不是我和赫莲娜,是我和关家,总之,你先不要问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既然沈文浩这么说了,南柯也就不想再去问了。
之后,南柯去找了顾院长,说明了自己想在这里工作的意思,顾院长当然很高兴,也没多问,就让她留下了。还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总之,南柯在这个孤儿院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开始几天,她还怕孩子们无法接受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过了这几天,她却发现,这里的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得多,也乐观得多。
她也渐渐放开了,和孩子们有说有笑起来。
天气一天天地暖和起来,春天来了,万物更新,树枝也长出了嫩绿的叶子。
在这样的季节里,大家都应该很愉悦吧。
其实不然,在这样舒服的季节里,沈文浩不但不愉快,反而更加苦恼起来。毕竟,距离孤儿院拆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几天,南柯经常看到沈文浩在角落里一个人吸烟,一抽就是好几根。这在一起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南柯想劝劝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天,孤儿院的门口忽然停了一辆很不错的车子,从车上下来一个浑身名牌,却怎么看都很老土的男人,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
他一下来,就趾高气扬地望了眼孤儿院的牌子,然后,用鼻孔哼了一声。
南柯不认识他是谁,一见他来了,立刻用纱巾把脸遮住。这已经成了南柯的习惯动作。没没有人过来,她的第一反应都是如此。一来怕被别人认出来,二来也怕自己脸上的伤疤被人看到。
虽然沈文浩说,她脸上的伤疤并不严重,等过两年,情况稳定了,可以做个手术修复一下,基本上看不出来。可是,南柯依然很在意。
那个人微昂着头,眼高于顶地走过来。
走到南柯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瞥了眼这边。
“喂喂,你那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对着南柯这边说着。
南柯被吓了一跳,她以为那个人是对自己说话,正要回答,身后响起了硕硕的声音。
“我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呢?我当然是在鄙视你啊。”
硕硕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任谁过来,她都敢说话。
那个男人哼了声,也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过去。
他一离开,南柯也松口气。
硕硕走过来,低声说:“没事,姐姐,那就是一条疯狗。估计又去找沈医生的麻烦了。”
“会找他什么麻烦?”
“估计……又是让咱们赶快搬走。唉,现在春天了。又要开工呗。”
硕硕也很无奈地说着。
的确如此。现在到了春天,初暖花开,正好开工。
“那个人是谁?”
“是沈医生的哥哥,嗯,怎么说呢,唉,姐姐也不是外人,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他是沈医生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哥哥。”
南柯被这套说辞说愣了下。
“既不同父,也不同母……那就是没有血缘关系啊。那怎么会是他哥哥,他……哦,明白了。”
本来一件挺简单的事情,被硕硕这么一说,反而复杂起来。
如果男女双方都有过一段婚姻,有了孩子,那再结婚的话,当然是既不同父又不同母。
硕硕笑了笑:“是啊,就是这么回事。这家伙姓崔,叫崔民,我看啊,就是个催命鬼。整天来这里闹腾。”
正说着,那边传来了争吵声,崔民拉扯着沈文浩从办公室里出来。
“你看看,你看看……”崔民的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虚空指着,“这里有什么好留恋的。卖掉不就得了吗?守着这里有你受的。听我的没错,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兄弟吧。”
“你还知道是兄弟……”沈文浩咬着牙说。
崔民冷笑着:“怎么不知道啊。虽然我也知道,你是你妈妈带来的野孩子,听说你爸爸是个大老板,特别喜欢拈花惹草,把你妈妈玩了,肚子弄大了就不要了。你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你爸爸吧。”
他还在唾沫横飞地说着,沈文浩一拳打过来。
“你给我闭嘴!”
拳头飞过来,崔民完全没有防备,一拳头打在脸上,他哎呦了一声,墨镜也飞了。
他捂着脸大吼着:“你、你还打敢打我?!你、你……呸,我告诉你。本来因为一梦在,我们还算是有点亲戚关系。再怎么说,一梦也是我爸爸的女儿,也是我们崔家的种。现在一梦也死了,咱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这个孤儿院,是挂在我爸爸的名下,这么多年,也是我爸爸在苦苦经营。所以,这里理所当然归属我们崔家!”
沈文浩斜眼瞄了他一眼:“你干脆说这里是你的,不就行了吗?何必绕那么大圈子。”
“哈哈,就是我的!这我还用说吗?!”崔民后退几步,指着沈文浩说,“记得给我搬家,你爱去哪去哪,这里的小兔崽子们,跟着你也就是去要饭的命。我不管,反正一个星期里要给我把地方腾出来!”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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