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几度念亦深》第633章 失恋了不找点酒精麻醉自己

    时隔这么多年,江亦琛再一次亲自登门拜访慕天乔。
    慕家院落里面原本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灌木似乎也有些破败凋零,这个家以前还有些人气,最近确是连一丝人气都没有,只剩下慕天乔一个人孑然一身。
    他正在物色集团接班人。
    曾经他最看重最看重的便是江亦琛。
    可惜这个男人太难掌握,他绝对不是那种屈服于自己羽翼之下的人,他注定会有自己的一片天,事实证明,慕天乔没有看错人,江亦琛如今已经站在了这个时代的顶端。
    他当初将筹码全部压在自己的女儿慕昕薇身上,如果当时,他将筹码压在顾念身上,那么或许现在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那么也许这正是他安享晚年的时候。
    可是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走错了一步棋,导致了以后的节节败退,现在只能用苟延残来形容。
    慕天乔望着坐在对面依旧年轻从容的男人问:“亦琛啊,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人了。”
    他终于承认自己老了。
    其实刚过半百,算不上老,可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像是老了十岁,白发丛生,精神状态也大不如前。
    江亦琛抿了一口刚泡上的茶水说:“慕昕薇在哪?”
    “昕薇她在国外,不会回来。”
    江亦琛点点头,继续道:“如果不是媒体曝出来,我还不知道她对顾念说了那样的话,慕总,你就这样教女儿的?”
    他不紧不慢的语气让慕天乔头上又开始细细密密冒出冷汗来,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昕薇的不对,那会儿她问孩子是谁的,慕昕薇死活咬着不肯说出来,到现在他也不知道。
    “亦琛啊,昕薇她年纪小不懂事,做事情也糊涂了些,你也知道她那个时候多喜欢你,你俩从小就认识,她心里面一直就喜欢你,我本来计划着等她留学归来,就撮合你俩。”慕天乔苦笑了一声:“哪知道世事难料。”
    偏偏有个顾念,在那个时候横空出世,打乱了慕天乔的一切计划。
    “现在没必要说这些。”江亦琛的声音冷得彻骨:“把她找回来,将当年的事情说清楚。”他将U盘扔到慕天乔面前:“自己看看你女儿做了什么,还把脏水泼在我头上,慕天乔,这事你想办法给我解决。”
    慕天乔看着面前的U盘,没有说话,他脊背挺得很直,还是有几分风骨所在的。
    现在和江亦琛作对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他唯一所能做就是屈服。
    更何况复星集团潦倒,旗下大部分产业能抛售的都抛售了,集团财务一再缩水,正是飘摇风中,江亦琛只是冷眼旁观着,没有出手相救。
    之前商界那帮人猜测江总无论如何也会顾到以前的一些情分出手稍微帮帮的,可惜不管别人怎么说,江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凭着慕天乔的所作所为,他没有落井下手,是最后的慈悲和温柔了。
    最后他临走的时候说:“慕叔,如果还想求晚年平安的话,隐退是最好的。”
    …………
    这天晚上薄书砚请他喝酒,他本来是想拒绝的,那边淡淡道:“失恋了不找点酒精麻醉自己?”
    薄书砚亲自为他开酒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失恋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身边还有个年轻漂亮的谢小姐,稳赚不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薄书砚见过顾念几眼,不是很了解,但是到底也接触过,虽然脾气性格不是他喜欢的那种,但是人应该是不坏的,对于网上那些评价也不敢苟同,不过就是她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太好收场,江家那边应该也没法交待。
    江亦琛淡漠地:“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他眉宇之间蔓延出一缕不耐烦。
    薄书砚识相地闭上了嘴,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真考虑要和谢家联姻?”
    在江亦琛发作之前他赶紧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是认真的。”他正经严肃道:“谢家想抱大腿,你不会不明白吧!”
    他们这种混在上流圈子的,对政治上的动向最为敏感,毕竟一举一动都有可能牵扯到自己,薄惊澜上台之后对军队掌控的力度愈发大了,掌握了军队也就掌握了实权,而经济方面,江家的话语权最大,就凭着江亦琛在对方经济命脉的掌控,不忌惮都不行。
    而谢家,虽然最近几年对军队掌控权弱了,但是也不容小觑,如果江谢两家联姻,那么上面会怎么看?
    薄书砚慢慢道:“首相大人最近可是寝食难安呢,你春节上门拜访说的那些话可没有让他放下心来,他对你可是一百个不放心,这人啊,翻起脸来是真的快,就算你曾经给他帮助又如何,一旦触及到利益,瞬间就是敌人。”
    他对自己亲爹的怨恨在自己母亲车祸去世之后就日益渐浓,他一直都怀疑薄惊澜做的手脚,他那时候还小,八九岁的样子,就听到他们一直吵架一直因为各种事情产生分歧。
    江亦琛掀起了眼皮说:“他不是已经有动作了,撤了徐新元国防部长的职位,不就是给谢家下马威吗,谢家下去了,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江家,没什么区别的。”
    狡兔死走狗烹。
    历史从来都是如此。
    不是说你想明哲保身就能明哲保身的。
    “那你的意思,要对抗下去了?”薄书砚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没有实权,和自己亲爹关系也不好,无法帮到江亦琛什么。
    “以前我一个人在棉兰的时候,考虑的是怎么活下去,那时候觉得很艰难,可是还是这么走过来,现在我在这里,却不能只考虑到自己,还有整个江家,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都压在你头上,你会发现其实考虑怎么活下去才是最简单的。”
    江亦琛的语气其实很平静,但是其中的无奈与压抑却也是很明显,他抿了一口酒,目光有些迷离和涣散:“书砚,你以为站得越高就越随心所欲,其实不然,最无知无畏的时候反而是你一无所有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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