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看到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程子介一下子愣住了。
他脚下机械地保持着和大巴车一样的速度并肩前进,脑海里却陷入了短暂的空白。程子介也呆呆地看着对方,片刻之后,突然抬起左手,跳了起来,曲起食指和中指,用指节在那光滑白皙的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女子条件反射地惊叫一声,身子后仰。而程子介再也忍耐不住,像一道轻烟一般,直接钻进了车窗,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斜倚在卧铺靠背上的女子,坏笑道:“女魔头,我说了,等我抓到你,我就要把你……”
程子介并没有机会说完,因为一个玲珑的身影已经扑进他怀里,接着又是另一个。他的嘴唇很快就被一双芬芳柔软的唇堵住,一声也发不出。于是他也懒得再说什么,左手用力抱紧了怀中女子温暖柔软的身体,胡乱揉搓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子介才松开最后一个来到他怀中的白雅琼,看着这满面红晕,羞涩难言,明明已经熟透如同甘美多汁的水果,却又总是带着少女般娇羞的美妇,笑得合不拢嘴。但手也不肯闲着,在白雅琼虽然看起来已经比失散前稍微粗壮了一些,却依然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摸来摸去,同时皱着眉头,惊疑不定地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里面不是有一个的么?怎么没有啊?”
身边的钟美馨撩起被这坏家伙刚刚揉散的秀发,轻轻喘息着回答道:“还早呢。这才多久。还远没有到显肚子的时候。那个小家伙,现在也就手指头那么大吧。”
“哦。哦。”程子介虽然答应着,但仍然不甘心,突然蹲了下来,把耳朵贴在白雅琼的肚皮上。
虽然枪炮声再一次潮水般涌入脑海,但这一次,程子介清楚地听到了一阵有力的心跳。
和白雅琼那急促激烈的心跳不同,这心跳声更轻快,更平稳,带着希望的节奏。他恋恋不舍的听着,直到听得眼冒金星,才总算停下,然后站起来,笑道:“我现在只有一只手,一次只能抱一个。怎么办?”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经历过生离死别,甚至确确实实地想过可能无法重逢,总觉得一旦有机会再见时会有说不完的话,但真的看到彼此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必要说。
只需要欢笑,亲吻。如果一个拥抱还不足以表达,那就两个。
并没有谁在意程子介失去的手臂。那些人儿本来都像长时间在烈日风霜之下有些发蔫的花儿,此刻却纷纷绽放出了最明媚的光彩。
此时此刻,这些花儿当中却有一朵显得格格不入,无所适从。毫无疑问,她就是程子介的小姨钟丽馨。
这辆大巴车是车队中唯一的卧铺大巴,而且乘客也只有程子介的这些家眷。就连开车的司机,也是最早就在黄云山上开始追随程子介的两位老大姐轮班,对程子介和娇妻美妾们胡天胡地的场景也算是见怪不怪了。所以程子介简直是肆无忌惮,就差没有立刻把谁按倒在卧铺上,就地正法。
而对钟丽馨来说,虽然她也非常高兴再次看到程子介出现在自己面前,意气风发,成了一位真正的少年将军,这支数千人的队伍的最高领导人,还有一群如花似玉的老婆,但她和在场的其他女子毕竟不一样,不能像她们那样和程子介亲密。
看着程子介最后又一次抱着白雅琼,嘴唇从这年纪比自己还大一截的成熟美妇香软的红唇上移开,两人的唇都闪烁着微微的水光,呼吸急促,而白雅琼更是俏脸绯红,香腮带涩,娇喘微微,丰满的身体像是没了骨头一样酥软在程子介怀里,一副予取予求,任君采撷的样子,钟丽馨终于忍不住垂下头去。
她之前确实无法想象,即使是现在这样的世界,这些女子竟然都可以这么幸福,连自己的姐姐都不能例外。而程子介怀中那个成熟美艳的女子,甚至还有了他的骨肉……
而自从病毒爆发以来,钟丽馨自己就一直孤独地处于悲痛,恐惧,紧张和绝望当中,只要能活着就好,根本不敢想还能有什么幸福可言。虽然当初程子介和她通电话,并且真的派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钢铁大军来迎接她,一度让她燃起了希望,但随后却又是更糟糕的消息。
就连程子介自己的死讯也曾经是一日之间数次听闻,这种大起大落早就让她彻底心如死灰,即使姐姐钟美馨竭力安慰,她也不敢再相信和期待什么了。
但现在,她终于亲眼看到,之前姐姐她们说过的那些幸福快乐都是真的。可是她身为小姨,本应该是和他最亲近的人之一,现在却只是个外人,不知道有谁的臂弯和怀抱可以让自己能像姐姐那样幸福。于是,在这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大巴车中,钟丽馨却触景伤情,不觉间已经流出泪来。
而程子介心中快活,似乎没有察觉,还在搂着白雅琼,仰着脸,鼻子几乎都要翘到天上,得意洋洋地笑着:“女魔头,怎么样,现在信了吧。我程子介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陆军少将,海源野战军军长,兼任海军上校,安东号的舰长……和我打交道的可都是国防部参谋长和军区司令员,一言不合就拿原子弹炸人……怕了没有?嗯?吓哭了,哈哈哈,女魔头吓哭了。你也有今天。”
钟丽馨听着这些玩笑,更是珠泪滚滚。正自伤心的她并没有意识到程子介什么时候住口的,却在片刻之后,感到自己被一支有力的手臂拥抱了起来。愕然抬头,却看见姐姐钟美馨在程子介身侧,轻嗔薄怒地拧着这小坏蛋的耳朵。
而程子介却不以为意,一脸坏笑,但手臂却微微用力,把钟丽馨整张脸蛋都抱在自己怀里。
钟丽馨是既尴尬,又局促,更觉得羞涩不堪。条件反射地就想伸手去推程子介,但这家伙岂是她能推得动的。纤柔的手臂无论怎么使劲,都无异于蚍蜉撼大树一般。
而程子介此刻却换了语气,柔声微笑着:“好了,小姨,本来想开个玩笑让你别难过的。不过看样子你还是哭哭比较好。”
换做以前的钟丽馨,断然不可能想象得到现在的场景,想象她被程子介拥在怀中,温言软语地安慰的模样。但她随即意识到,现在还能这样对她的,也只有程子介了。
她已经没有别的男人可以依靠。
所以,钟丽馨不知不觉间不在去推程子介,而是紧紧地抓住了程子介的衣襟。埋在程子介胸口的鼻子中激荡着她不知已经多久没有闻到过的,年轻男子的气息,而隔着厚厚的军装,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粗壮有力的肌肉的起伏和纹理。
但是,除了阔别已久的安全感,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体温升高,呼吸急促的感觉。她当然清楚这是什么感觉。毕竟她的年纪正在钟美馨和程子介之间,刚刚年过三十,正是一个足够成熟的女子。那种伤感寂寥的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但各种避免不了地听到的,程子介的娇妻们提起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题和细节潮水般涌入脑海,挥之不去。更有自己的姐姐钟美馨看似无意,但其实又像是故意和她说的一些她本不该了解的话也开始在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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