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幺幺一个人在医院,叶笙歌吃过午餐后就准备上楼换衣服去医院。
上楼后,无意经过了那二楼第三间的房间。
她止了脚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房间。
这是,谁的房间?
拧开房间的门,门并没有上锁。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房间,但看得出,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白色简单的墙壁,挂着两副简单的壁画,窗帘也是流苏的,还有阳台那有一个小吊椅。
梳妆台上没有任何的化妆品,只有用过的梳子,放在一侧。
书桌,有笔筒,还有几本书,旁边放着的双肩背包,都好熟悉。
翻开那桌子上的书本,那清晰的三个字,印入她眼中——
傅念笙。
那不就是,她么?
这是她的书,所以……
这里是她的房间吗?
房间里没有一丝灰尘,很明显是每天都有佣人来打扫。
书本下有一本日记本,笙歌看着那日记本,出了神。
这是她以前用过的日记本吗?
既然如此,那她翻看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也许,她能想起些什么事情呢。
这样想着,她翻开了日记本,那清秀的字迹就映入眼帘,第一页只写了几句简单的话,可笙歌却看入迷了。
——这是我的第一篇日记,来到纪家的第五天。
——我有了姓,原来我不是孤儿,有妈妈有姐姐还有个外公,虽然纪遇深说,现在还不是与他们见面的时候。
——今天见到了一个叫做顾淮南的医生,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医生,很绅士,笑起来很好看。
——嗯,比纪遇深那个臭脸好看多了!
简单的四句话,却让她震惊错愕了。
妈妈,姐姐,外公?
不是说,她是孤儿么。
等等,顾淮南……他是谁,纪遇深的朋友吗,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这真的是她以前写的吗,为什么有点幼稚呢,笙歌不经在想,她那时候几岁啊。
往后翻了一页:
——谢痞子真不要脸,竟然调戏我。
——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上学了,再一次穿上校服,得感谢纪遇深。PS:但我还是讨厌他。
第三页,依旧简单明了:
——淮南哥真的好温柔,我想我情窦初开了。
——纪遇深不在家的第三天,我要亲自做个蛋糕给淮南哥庆生。
这样翻看着,一页又一页,不得不说,自己以前记日记的方式还真是独特,这不叫日记,应该是周记,甚至是月记。再往后一页,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了:
——昨晚生病了,他一直守着我?
——好像梦到和他接吻了,天呐我一定是糊涂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我喜欢的人明明是淮南哥啊,奇怪的梦,奇怪的他。
叶笙歌觉得要是自己再看下去,只怕脑子里会想象出太多太多的故事情节了。这算是三角恋吗?最后的那个他是谁,纪遇深还是谢痞子,还是别人?
将日记本放回原位,身后传来男人沉暗凛然的声音——
“为什么不接着看了。”
女人身子一颤,猛的转过身子,就看到那半倚在门边的男人。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遇深就这么看着她,狭长深谙的眸子中透着几许深邃,笙歌听不出他声音中的好坏,支支吾吾道:
“我……抱歉。”
被纪遇深抓了个现行,女人咬唇低下头,仿若做错事的孩子那般,任凭他处置了。
他朝她走来,黑眸凝着她的容颜没有移开,当彼此的距离近到几乎贴合时,她听到男人三分诱哄七分宠溺的声音传来——
“不用跟我道歉。”
末了,又轻笑:
“因为,这里是你的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的。所以,又何必跟他道歉呢。
叶笙歌呐了一声,抬眸看着对方,舒了口气。对哦,她就是傅念笙,她心虚什么。
不过……
“你说,这里是我以前住的房间?”
原来她不是跟他住一间啊,那她现在岂不是……
“那是以前,后来我们结婚了。”
男人平淡的陈述着这个事实,而女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但很快又蹙起眉头了。
“不是说我是孤儿么,可为什么……”
却是不等她把话问出口,她的下颌已被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目光迎上那几许缱绻情深的眸子,片刻的怔然,他的唇已然吻上了她的唇畔,那般的轻柔,那般的让人眷恋。
她沉沦了,不由自主,无法抗拒。
“念笙,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
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与暗哑的声音,像是无形中的牵引,让她乖乖就范。
“过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
“可那毕竟是我的记忆。”
她暗下眸色,也猜测到,可能她的过去,并不美好。
就好像是手腕上的伤痕,那是——
只有割腕自杀过的人才会有的伤痕。所以失忆前,她一定是遭遇过痛苦,才会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她怕痛苦,就好像怕幺幺病发一样。
“顺其自然。”
纪遇深这四个字,在之前说,她会接受。可现在,在她得知自己可能也许还有别的亲人在时,她不可否认的,是心中窜起来的火苗。
对家人的渴望,是她一直期冀的。
“你还有我。”
“……你会一直在么。”
“我会。”
只要她不赶他走,那纪遇深就永远都会在。在赎罪,在爱她。
“纪遇深,你以前很爱我是不是?”
叶笙歌不傻,虽然失忆以来从没接触过男女之情,可是每次看到他的眼睛,那份情深中隐含的深邃,她能感受到,他那种失而复得,小心翼翼呵护与百般迁就她的感情。
然,这是个没有回答的问题。
剩余的,只有相顾无言。
“给你准备了礼服,去看看喜不喜欢。”
“嗯?”
礼服?那是什么……
“晚上有个拍卖会。”
“可是我……”
太突然了,她要去吗?那是做什么的,很正式的场合吗?
“啊,我现在本来是想去医院看幺幺的。”
试图想找理由唐塞过去,可是似乎,理由不成理由。
“我上午去看过她了,她很好。”
纪遇深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荡,人已经离开了这间房,笙歌反应过来什么。
他上午去了医院,见到了……幺幺?
然,然后呢。
幺幺和他说话了吗,幺幺有开口叫爸爸吗。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知道上午的情况,但纪遇深回应她的只有——
“拍卖会结束,我再告诉你。”
“你……”
哪有这样的嘛,根本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心急。
没办法,谁让自己总是弱势的那一方呢。
……
傍晚时分。一路上,车内安静如斯。
这一身浅白色礼裙倒是合身,她以前从没穿过这么好看而又昂贵的裙子,不免一直低着头打量着。
纪遇深狭长幽暗的眸光睨着女人,取出锦盒。
叶笙歌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那锦盒看去,里面是一条设计独特的项链,近看那吊坠像是圣洁无暇的雪莲,远看才知,那更犹似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
这是Sumey在三十五岁时的得意设计之作——Loune。
独一无二,仅此一条。
等等……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蹙眉,明明她这几年来,根本不关注这种称之为艺术设计的奢侈品的。
那冰凉的触感袭来时,笙歌垂首,那项链已经戴在了她颈间。
男人温热的指腹有意无意的抚过她白皙的颈间肌肤,笙歌咬唇刚想说什么。
“别动。”
耳畔边,已经传来他幽幽暗暗的声音,仅此两字,却让人有片刻的迷惘沉.沦。
她不动了,任凭那温温凉凉的气息喷撒在她后颈,扣上了链扣,他却没有像绅士那样收回自己的手,而是像使徒那般,虔诚的吻着她露出的锁骨——
“它只属于你。”
那一年,念笙十八岁,那是她长大以来过得第一个生日,
也是那个夜里,他亲自为她戴上这独一无二的Loune,在她的惊慌怯弱中,以吻封缄,占据了她所有的世界。
纪遇深在那一晚,把她从女孩变为了女人,从此贴上了他的标签。
而此时此刻,笙歌可以感觉到,那种心底油然而生的莫名情.潮,心跳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初恋那般,明明她已经是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在纪遇深面前,总是……
车子抵达了酒店外,这种豪华酒店,笙歌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里面的入幕之宾。
男人大掌扣住她的腰身,彼此之间的几乎无缝贴合。进了酒店,就往那拍卖会场的方向走去。
“纪先生到了。”
“他身边那个女伴是谁?”
“不知道啊,这几年没见纪先生带谁出席过这样的场合。”
“那个女的,有点眼熟……”
一路走过,笙歌听到了旁人的窃窃私语,不由的蹙了蹙眉。
“那些人都认识你?”
“嗯。”
“那为什么好像不认识我呢?”
纪遇深:“……”
某女呢喃:“难道你以前从不带我出席这种场合?”
小女人似乎,想得有点多。
不过自己都消失五年了,难怪没人记住她了。
几分钟后,她突然又问:
“我不在这几年,你平时都带谁来?”
这好像是个,不容小觑的问题哦。像纪遇深这样的成功人士,不会真的只有她一个女人吧?
不可能,电视剧里都是小三小四成群结队的。
纪遇深睨了眼身边的人儿,薄唇贴上她的耳廓——
“纪太太,我向来洁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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