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贺天走上前来,眉头皱了皱:“今天外面有雨,身体刚刚好,你就别去了!”
范晓倩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直接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风疯狂的刮着,车厢里已经调整了温度,暖暖的,已经不那样的冷了。
范晓倩坐在他的车里,两只眼睛出神的望着外面。
还没到墓地,远远的就看到了很多的人,他们抱着鲜花,排成了一排,站在道的两边,有的人控制不住,已经大声的哭泣起来。
范晓倩知道,他们是云怡的粉丝。而云怡,实际上也曾经是自己的偶像啊!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范晓倩的眼圈又发红了。
给云怡送行的人越来越多,场面几乎失去了控制。
范晓倩看着窗外的一切,心里真是感概万千!一个人死后能够达到云怡这样的葬礼也是不枉此生啊!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周贺天,他戴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只是嘴角却不经意的往上翘着,似笑非笑,却透着让人说不出的寒意。
范晓倩不住的打量着他,真是奇怪了,在医院里,他对云怡的关心绝不是装出来的,而现在,他的女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周贺天已经发现了范晓倩在不住的看着他,转过头来,摘下墨镜,冲着她笑。
范晓倩很想问问现在的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是,把人家的伤疤揭下来真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突然间起风了,紧接着下起了小雨,人们纷纷躲避着,一把把伞在灰蒙蒙的天地间撑起了一片片天地。
周贺天发动了车,看了一眼范晓倩:“我们现在回去吧!”
范晓倩诧异的瞪着他,难道连送云怡最后一程他都不送吗?
“你不去送她吗?”范晓倩脸色狐疑的问道。
“不去!”简短的两个字从周贺天的嘴里毫无感情的说出,范晓倩的心却疼的搅在了一起。
她不想看他,拥有那样令人肝肠寸断的爱情,这个男人他不配!
她的心里突然间同情起云怡来,这个女人用她的生命来爱着他,可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男人是什么?想要得到你的时候,就是让他跪在你的脚底下,舔你的脚趾他都愿意,可是一旦他对你失去了兴趣,那么你连一只可怜的宠物狗都不如。
男女间的感情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
周贺天看着范晓倩那飘忽不定的表情,心里感到奇怪,这小丫头的脑袋里到底想的什么呢?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纯洁的如一张纸的女人,现在竟然也会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对付这个小丫头,看来得要多动动心思了。
车厢里寂静的有点尴尬,外面的雨这时候却“哗哗”的下了起来。
范晓倩眼睛里写满了哀伤,短短的几天,就有几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失去了宝贵的生命,难道这就是命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而她范晓倩的命呢,她不敢想下去,前途真是渺茫而又凄惨。
她低下头,悄悄的擦掉眼睛的泪水,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站着云怡的灵堂前,那一个鲜活灿烂的人生就是因为遇到了自己这个渺小的如同尘埃一样的小人物,却生生的拐了个弯,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回去吧!”她的声音很低,声音沙哑哽咽。
周贺天的定定的看这她,眼里顿时写满了痛苦,他已经想尽了办法,可是最终还是深深的伤害了她。
车子缓缓的往回开着,周贺天不安的看着范晓倩,她脑袋斜靠着座椅,紧紧闭着眼睛,惨白的小脸上没有一点的生气,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种不详的感觉让周贺天的心恐惧起来,他猛地伸出手来,放到她的鼻子下面。
他刚才憋住的那口气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他的小丫头,鼻子底下温热的气息让他的心也暖了起来。
她,还活着!只要她活着,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周贺天的眼里一下子酸酸的,他拉住她的手,紧紧的,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范晓倩眉头皱起,可是她还是一动不动,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想承受任何的负担,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在乎,那么人生不就没有痛苦了吗?
她真的有点羡慕云怡,至少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受到地狱般的煎熬,死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她的手被他攥的越来越疼,这世界上的幸福有好多种,也许疼也是一种幸福,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
活着和死去竟然是那样的一步之遥。
周贺天的电话竟然又不合时宜的打破了寂静。
电话里的声音很低,范晓倩只觉得那个声音有点熟悉,可是却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周贺天“啪”的一下摔掉了电话,突然踩了刹车,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不说话。
范晓倩睁大着眼睛,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他不会这样的失控。
刚刚还自言自郭的范晓倩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和痛苦,她抬起头,被他握住的小手动了动,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这一招果然有效,周贺天抬起头,把范晓倩拉倒在自己的怀里,两只手捧着她的小脸,摩挲着,充满了绵绵的爱意。
“不要离开我!”他俯下头,刚开始只是轻轻的把自己冰凉的唇印在她的脸蛋上,紧接着,感情犹如爆发的山洪,分不清哪个部位,他的吻急切而又密集的落到了范晓倩的整个脸上。
经过了那一次大海上的生死相许,范晓倩已经不再抗拒着他的吻,人生既然如此的短暂,那么就放任自己的心吧,粗重的喘气声,伴随着喃喃的低语,让车厢里早已经是春光无限。
周贺天紧紧抱着范晓倩的身体,走进了夏威夷酒店。
1111房间特意为周贺天保留着,就连装修风格也是总裁亲自规划。自从酒店建立之日起,这个房间就一直空置着,只是偶尔周贺天一个人来到这里,默默的坐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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