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十六章：身份

    沈络果然从自己哥哥那里获取了不少被删除的信息，即便作为生命科学院现任院长，王念对起源能力者的概念也极为模糊，更不用说制造出促进起源能力者成长的药品了。至于对方提供给王沈的药物是否存在副作用，恐怕除了沈络自己之外，没人知道。
    该了解的信息差不多了解清楚了，而王念最不擅长的，就是面对这种状况。
    因为她和沈奇的关系，王沈至少在名义上是她的孩子，即便这件事不为人知，甚至连王沈自己都不知晓，她却仍然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相对无言的境地。
    于是问完问题，王念果断地选择打道回府。
    “虽然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完成，但是偶尔也要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出门前，她背对王沈，嘱托道——“这对你的成长有好处。”
    ………
    这对你的成长有好处？
    王沈愣了一下。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在过去，只有老爹、小叔以及后来的教练关心过自己的成长问题，而当他试图回忆过去，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王念，连见面的契机都没有，双方的关系甚至连融洽都算不上，因为在四院联赛的时候，他把王家的继承者给抡进医院了。
    比赛嗑药这种事据说为王家带来了不少非议，他本以为王院长再次见到自己时应该会咬牙切齿，再不济也得横眉冷对才是。
    “有猫腻！”
    周珂特地等到王念的脚步声远去，才小声开口。
    她不知道对方介不介意自己刚才把王院长称为奇怪的科学家，但眼下还是稳妥起见为好。以王院长手中的权力，惹对方生气了，搞不好自己出门就会被秘密绑架到生命学科院作为人体实验的后备素材。
    但即便如此，该说的八卦还是要说的。
    她周珂，即使是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也要……
    不对不对，钉在棺材里的程度也太过火了，总之她现在的八卦之魂再一次熊熊燃烧了：“老实说上次四院联赛的时候，我就感觉王院长和你的关系不一般了，竟然还专程跑来看我们的比赛。”
    几个世家里，和比赛关系最不密切的，就属王家了，他们走的是科研领域的路线，打打杀杀的事通常交给别人完成。虽然有王昭这个层面的关系，但是周珂后来了解到，王院长实际上根本没看几场王昭的比赛，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他们。
    而现在她知道了，王院长实际上是来看王沈的，而且看起来还对他照顾有加。
    “别瞎说，只是很普通的慰问吧，我好歹在他们管辖的监狱岛出生入死过一次呢。”王沈说道。
    “绝对不普通！”周珂瞪圆了眼睛，说道：“就比如送药物这种事，明明随便给一个员工A或者清洁员B就可以了，再不济让古翔这样的工具人来帮忙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她却偏偏自己亲自跑来了一趟。”
    “你到底把古翔当成什么了啊！好歹他现在也英勇负伤了好么？”
    “哦？果然是因为他走路的姿势太嚣张，被路过的小混混揍了么？”周珂惊讶地说道。
    “你惊讶个什么？东区发生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那种细枝末节的事早就被我忘了，情报分析师的大脑里只会记住有用的情报，比方说你和纪明雪的这个关系。”
    周珂暧昧地笑着，同时还伸出了小拇指比划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叫有用的情报吗！？
    “王沈哥哥，这个是什么意思？”欧米伽也注意到了周珂和王沈好奇地交谈，低下头，好奇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盯着看了看。
    “看看你都教了欧米伽一些什么！”王沈义正言辞，指责周珂教坏小孩子的行径。
    闻言，周珂的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在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状态下，她差点忘记了这个房间里还有欧米伽这么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呢。她早就和欧米伽混熟了，并意识到欧米伽虽然破坏力惊人，但本质上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尤其是在恋爱方面的经历是一片空白。
    “现在知道这些事还为时尚早！”为了欧米伽的健康成长，周珂轻咳一声，解释道：“总之，这个的意思就是形容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的意思。”
    欧米伽恍然大悟，略加思索后，推断道：“那么，周珂姐姐和王沈哥哥也是这样的关系吧。”她活学活用地晃了晃小拇指，接着说道：“浅浅姐姐、李雅姐姐、还有我！和王沈哥哥都是这样的关系吧！”
    完完全全地误会了啊！
    这件事要是说出去还得了，别人听到了岂不是会把他直接当成脚踩几只船的渣男！
    王沈恶狠狠地瞪了周珂一眼，严厉地说道：“欧米伽你听好了，这种关系不是普通的要好，使用前一定要慎重，绝对要评估再三之后再下定论。”
    “也就是说，只有纪明雪姐姐和王沈哥哥之间是这样的关系？”
    “没错没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才有鬼了！”王沈顺着欧米伽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这个欧米伽居然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么快就会下套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过于单纯，无心的问题。
    但是……
    旁边却一直有一个有心人在虎视眈眈！
    周珂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露出了一副“你终于承认了”的表情，并按下了录音终止的按钮。
    “这样一来，就有了宝贵的证据。”
    “出去！”
    “别掩饰了，明眼人早就看出你和纪明雪之间的关系了。”
    “明眼人在哪里？我只看见一个戴高度近视眼镜的患者。”
    “事实胜于雄辩。”周珂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机，心满意足。第一重八卦已经得到验证，成就感简直堪比大赛夺冠，那么接下来，就轮到第二轮八卦的考证了。其实在四院联赛的时候，周珂就已经开始怀疑这一点了。
    “队长，你看，你叫王沈，也姓王。王院长则是王家的一家之主，她这么关心你，你该不会是王院长的私生子之类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