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季节。
分吹得有些冷清。
莫茉站在厨房柜台前,正小心翼翼地将瓶装的辣椒酱取出来。
“妈咪,需要我们帮忙吗?”
这时,君君跟婷婷两个小家伙在厨房门外探出小脑袋来。
莫茉捧着取出的辣椒酱,嘴角含笑地看着两个小宝贝,往门外走来,“不用了,你们呀,就好好休息就行了,今天妈咪给你们做你们最爱吃的韩国泡菜好不好?”
“好耶!又可以吃到美味的韩国泡菜了。”
婷婷高兴得举起小手一脸的开心。
金色的阳光,静默地洒在温馨的房间里。
两个孩子睁着亮亮的眼睛,双手撑着下巴看妈咪亲手制作着他们爱吃的韩国泡菜。
微风将莫茉的长发吹得有些凌乱,斜映的阳光正好打在她高挺的鼻尖上,形成了耀眼好看的高光效果。而她却全然不知地低头正在给洗净的大白菜用盐揉渍。
“妈咪真好看!”
婷婷稚嫩的声音说道。
“嗯?”莫茉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她,微笑,“是吗?”
“是的,妈咪简直是婷婷见过的全天下最美的妈咪了。”婷婷说着,还用双手做出了一个特别夸张的手势来,就连莫茉也被她的萌态逗笑。
“OK,接下来,我们要等十分钟后,才能把大白菜里面的涩味洗净。”
看着自己亲手制作的半成品,莫茉的心情也显得格外地好,她褪去手中的一次性手套,说着。
橙子色的皮质沙发上,婷婷一脸享受地躺在莫茉的腿上,抱着娃娃的销售还不安分地挑起莫茉的一缕长发,拿到小鼻子前嗅了嗅。
“妈咪跟我一样,我们都很喜欢薰衣草的香味。”
“不,妈咪最爱的是椰香皂角的味道。”一直都少话的君君开口纠正着妹妹的错误,转头望向莫茉,询问道,“妈咪,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因为那是你们爹地身上的味道。”莫茉一脸慈爱地伸手摸着君君柔软的短发回答。
“就像妈咪喜欢爹地一样的那种喜欢吗?”婷婷仰着小脸,一脸认真地看着莫茉,衣服小大人的模样也是很可爱。
“对呀,也像妈咪爱你们一样的。”莫茉早就已经被两个孩子的超龄智商所折服,两个孩子小小的却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意外的对答,这些,她都已经快习惯了,抱着婷婷缓缓起身,“好了,咱们的韩国泡菜也差不多了哟!”
说着,往圆木桌旁走去。
跟客厅里的充足光线相比较,厨房里要暗得许多,却也不是暗得令人不舒服的那种。
莫茉将碗里的泡菜小心翼翼地放入盆中,顺手将几缕遮挡住自己视线的长发撩至耳后,正准备清洗。
两个孩子就像是黏人的牛皮糖般跟着莫茉,寸步不离,沉默地看着妈咪在忙碌,不做打扰。
这样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还在国外时的母子三人的生活,看不到那个疼爱自己跟妈咪的爹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妈咪,爹地还会再回来吗?”
站在一侧的君君睁着澄净透明的大眼睛仰望着穿碎花围裙的莫茉。
莫茉洗菜的双手顿住,呆愣了两秒后转过头来,看着与子衿长相神似的君君,她又一脸轻松地咧着嘴笑了起来,“当然,你们呢,只要乖乖听妈咪的话,乖乖吃饭呢,好好睡觉,快快乐乐的成长,然后爹地就会回来了,到时我们还是快快乐乐的一家人。”
两个孩子都望着莫茉不说话。
隐约中,莫茉从君君的眼睛里看到了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那种惋惜,意识到两个孩子可能已经不是那个随便哄哄就会满足的小孩子了,莫茉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凝视着两个孩子的眼神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你们相信爹地吗?”
此刻的空气是沉寂的。
只有从水龙头不断流出的水流还在哗啦啦地响着。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后,重重地点头。
莫茉这才又重新地笑了,蹲下身子来,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紧紧搂在怀里,“妈咪也相信爹地,我们都相信他一定能平安回来的,我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这话,是说给孩子们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一天又一天。
一直都没有了萧子衿的消息,睡前的她也是每天都在对着寂寞的夜灯祈祷着,从来都不敢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流露出来让孩子们看见。
渐渐的,莫茉也变得坚强了起来,至少外表是这样。
“好了,你们先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午饭马上就好了。”
重新站起身,吸了吸鼻子,将眼中隐隐闪烁的泪光隐去,莫茉一脸轻松地对着两个孩子说道。
“妈咪,后天,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陪着妈咪一起工作了?”
君君又开口问道。
莫茉的脸上明显有了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凭这两个孩子的智商,这事他们也是迟早都会知道的,于是她嘴角挂着浅笑,问,“那你们愿意1跟妈咪一起工作吗?以后,可能会很忙,很累,甚至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还有可能会受到领导的批评。”
“我们愿意!”
听到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莫茉顿感欣慰,被隐去的泪花顿时又模糊了她的双眼,“你们真的是上天赐给妈咪最大的恩惠。”
再多的言语都无法表达她此刻的激动心情。
“婷婷,我们出去吧,哥哥教你昨天没做完的习题。”君君拉着婷婷往外走去,闪亮亮的眼睛里是令人吃惊的温柔。
莫茉站在原地出神地望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涩。
轻轻吸气,转身拧紧未关的水龙头,抬头望向阳光刺眼的窗外,几根生命力顽强的藤蔓攀附在墙壁上,形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风儿轻吹,藤蔓的枝头被吹得轻轻摇晃,阳光的倒影也在粼粼水波中荡漾。
指尖轻轻触碰清澈见底的水。
她勾唇。
“……愿我能有足够的勇气,让我来守卫这个温暖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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