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陆子光把陈素梅双手反绑时,却听到后面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他以为是姚志华正赶过来了,可又转念一想,姚志华不可能这么快找来,并且,这脚步声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有好多人。
就在接下来的一秒钟,陆子光看到来的竟然是四五个警察,他们一看到这个情形,马上包围陆子光,并掏出手枪来,对着他叫喊:“别动!快点举起手来!”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是要抓她回去自首的。”陆子光虽然松开陈素梅,慢慢把手举起来,可他还是要极力的辩析,希望这些警察明白。
然而,这些警察个个表情严肃如铁,带队的那一个说:“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把小孩拐带到这里来了,其中一个嫌犯已经被我们抓到车上,现在要抓的,就是你了。”
陆子光这才想起,是小学里面的那个保安报了警,而这些警察已经把姚志华抓走,现在接着就要抓自己,他连忙解释说:“警察同志,我们没有拐带小孩,真的没有!”
可这些警察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只是走上前来,控制住他,并给他铐手。而陈素梅,虽然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松绑,可她还是同样要带回到派出所中,接受审查。
陈素梅听到自己要被警察带回去审查,即时紧张得浑身冒汗,她直直的叫嚷着,就像个疯婆一般的四处乱冲乱撞,可很快,还是让几个警察合力制服。
当陆子光被抓到派出所后,他心想,这会可能得呆个两三天,估计警察也未必采信他。然而,让他感到庆幸的是,他在被拉进去的时候却碰到了何小芸,而何小芸看到他被抓,也惊讶万份,连忙走上前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被抓了,子光?”
“何警官,救我!”陆子光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才的情形大致说了一番,并且说那个陈素梅有重大作案嫌疑。
何小芸听后,马上记录下来,并对陆子光说:“好!你提供的这些情况,非常有价值,我会向上级领导反映的,不过你还是得接受询问,只要把整个过程交待清楚就没事的。”
陆子光听她这么说,立刻点了点头,他相信何小芸的话,并且这次让何小芸知道了如此重大的内情,相信她一定会跟同事们商量,从而把整个案子弄清楚,这样,胡十八就有救了。
何小芸跟陆子光说完后,又对那个即将要对陆子光进行审问的警员说:“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的话,也相信他的人格,所以,希望你们能弄清楚情况,给他一个清白。”
那警员回答说:“知道了,只是我们当时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把那个妇女给绑起来了,这么说来,要么就是那妇女犯了罪,要么,就是他犯了罪,反正我们会弄个清楚的。”
陆子光心中很坦然,他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相信解释整个过程,只要一切都符合常理的话,警察会相信他。只是让他心里不安的是,姚志华也被抓进来了,不知道警方是否会相信姚志华真的没有拐带小孩,毕竟姚志华还是个律师,如果留下一个不良记录,那对他的律师生涯来说,是一个污点。
审询很快就开始了,陆子光记住何小芸的话,只是一直在说事实,没有一点隐瞒,更没有一点欺骗,而面前的两个警员也态度平和,一个负责问,另一个负责记,仿佛知道陆子光是何小芸的朋友,就给了何小芸面子。
经过两个小时的询问后,审讯终于完成了,接下来,陆子光还要被拘留,究竟要关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睁开眼的时候,还在为未来而迷惘,想着这个时候自己的手机被没收了,周雅在外面如果找不到他,必定心急如焚,而自己究竟还需要呆这里多少天,真的完全不知道。
然而,让他极意外的是,突然走来了一个警员,把门打开后对他叫喊:“陆子光!你没什么事了,可以走了!”
陆子光不禁一阵惊喜,他心想,或许何小芸那边已经查清楚了,那究竟查到什么了呢?陈素梅会不会就是凶手?虽然心中有这样的揣测,可陆子光知道,这还只是自己的直觉认为的,还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如果真有证据的话,或话就需要警方当时采集的指纹或毛发等信息。
他一直往派出所的大院外面走,意外地发现,姚志华也在这个时候被放出来了,他连忙跑过去,对姚志华说:“姚先生,你也没事了?”
姚志华看到是他,也很惊喜,连忙对他说:“是啊,我们本来就是没犯什么事,当然就没事了,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现在警方查到了凶手另有其人。”
“真的吗?”陆子光心中一阵激动,他在想,难道自己的直觉真的应险了?可他又不想问下去,只希望姚志华可以尽快说出,究竟那个凶手会是谁。
姚志华继续说下去:“你当时猜的就是没错,我本来还觉得找这个陈素梅太麻烦了,而且也不一定有关联,真没想到,陈素梅果然是心里有鬼,所以就想跑。而这次在警方的审问之下,她就交待了,死者叶娜,就是她不小心弄死的。”
这一刻,陆子光恍然明白了,也相信胡十八并没有说谎,如果是陈素梅误杀了叶娜的话,那胡十八就是被冤枉的,这么看来,胡十八真的被他救出来了,他心里简直激动得难以形容,也很难说出话来。
“姚先生,这么说,胡十八就可以被放出来了吗?”陆子光几乎要哽咽起来,他心想自己作了这么多努力,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和冤屈,到最后换到这么一个结果,还是很值得的。他终于可以把自己的难兄难弟胡十八,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
面对着陆子光这样的问话,姚志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回答说:“我相信,如果有这么一个陈素梅,警方对胡十八的嫌疑就减少了很多,但现在说要把胡十八放出来,那言之尚早,就算胡十八的嫌疑完全没了,他还得留下来做证,配合警方调查。”
陆子光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姚志华作为律师,对警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处理,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相信姚志华这样说,那事实也不会出入太大。虽然没能让胡十八立即被放出来,可毕竟已经有很大希望了,他已经很庆幸。
就在这个时候,陆子光想到他最需要感谢的人是何小芸,因为这次如果不是何小芸相信他的话,对陈素梅加以审讯,或许案情永远也不会水落石出。
他想再次进入派出所里,找到何小芸的办公室去好好答谢一番。
何小芸这时正坐在办公桌后面,而她前面坐着的,正是罗干。罗干一看到陆子光,就心中一阵厌恶,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哎,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被再抓进来?”罗干半开玩笑的对陆子光说。
陆子光还真以为他是开玩笑,连忙说:“不是,我是想来答谢何警官的。”
何小芸本来在埋头工作,没注意到外面有人到来。她听到罗干的发话后,连忙抬起头张望,一看到是陆子光来到这办公室前,连忙说:“哎,是你啊,快点进来坐坐!”
说完后,何小芸连忙站起身,打算去饮水机那儿倒一杯水给陆子光,一边走一边对罗干说:“你这是瞎胡闹?这次如果不是因为陆子光,我们还查不清这个案子,我还准备向领导反映一下,给陆子光申请一个协助破案的良好市民称号,干吗还要这样说人家?”
罗干立刻自嘲的说:“我只是开玩笑,知道他是英雄,我是狗熊,这得了吧?”
何小芸没再理会他,只是招呼陆子光坐下。
陆子光连忙对她说:“何警官,我来这里,一方面是要谢谢你,另一方面,想问一下胡十八究竟什么时候可以放出来?”
何小芸笑了笑,对陆子光说:“如果说谢谢,那我们警方倒是要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把陈素梅抓到,那咱们还真不知道凶手是谁呢。放心吧,胡十八很快就可以放出来的,你回去以后,就安心的工作,我有什么消息,就立即打电话给你,让你来接他就是。”
陆子光听到何小芸这样说,也就放心下来,他知道,如果再坐下去,必定会影响到何小芸以及罗干的正常工作,于是马上提出要走,很快就从派出所里出来。
让他想不到的是,外面的姚志华也没有离开,只是把车开到派出所外面,一直等着他,看到他出来后,马上对他招了招手:“快点上车吧,我知道你也会赶时间的。”
陆子光跑过去,他感到有点奇怪的问:“姚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要赶时间?”
姚志华对他说:“我被放出来的时候,警察给了我两个手机,其中一台是我被缴上去的,而另外一台,是警察托我交给你的,你的那台手机,一开机以后,就不停的在响,我看了一下,也不敢帮你接,就让它停下来。可没过多久,又响起来了,而打来电话的,是同一个人!”
一边说着,姚志华一边把那台手机递给陆子光。
陆子光心中即时焦急起来,他估计,这个不停在打他电话的人,一定是他的老板周雅,心想肯定是周雅不见他上班,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所以就不停地打电话给他了。
一看来电显示,陆子光看到果然是周雅打了很多次电话给他,他匆匆地走进姚志华的小车,然后在手机上按了两下,回拨给周雅。
手机里很快就响起周雅心急如焚的声音:“子光!你去哪了?担心死我了。”
陆子光连忙安慰她说:“我没事,周总!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激荡在陆子光的心中,他可以感到,周雅把他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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