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督统刘公公到”!
随着喊声!除了陈军门及身边几个督卫外,在场所有人急忙单腿跪下道:“我等参见督统刘公公刘大人!副督统段大人”!
刘颜昌尖声道:“都起来吧”?
“谢督统大人”!
众人起身站立,刘颜昌看了看现场,把头一转,又是一声尖笑道:“呵呵!陈将军!原来你也到了!幸会!幸会”!
陈杰也呵呵笑道:“太师府中进入刺客!满城风雨,身为京城城防地方督军,怎敢懈怠!到是刘公公这位东厂大督统,还未等本督禀报便闻风而来,真是遇外呀”!
刘公公尖声笑道:“那里!那里!刘将军身处一方治安官,太师府发生血案!将军亲身赶赴现场,真是难得!难得喽!不过陈将军可抓住刺客”?
陈杰道!“本将也是刚到,连刺客是什么样都未看到,只见到满地尸体,不过从这些东厂侍卫!平时里耀武扬威,自视武功高人一等,然而今日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这古话说得好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来了六个刺客,非但一个也没能留下,到是被人家摆平了不少!看来这些刺客着实不简单呐!刘公公!刘大人!如此看来,你又要有事做了?”!
此时的刘颜昌被陈杰的一段冷嘲热讽,燥得无言以对,恨得他是牙根痒痒。不过他此时也无可奈何!毕竟陈杰他可是晋王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又深受皇帝的宠爱,目下刘颜昌也知道,不敢过多的得罪于他。
刘公公又是尖声笑道:“哈哈哈!陈将军话虽说的难听了一些,不过有俩句话道是说到咱家心坎里了,将军说的对: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来今晚的刺高着实是厉害,连咱家的这些属下都不是人家的对手。陈将军虽说是第一时间赶更到,但不知可看清了刺客是些什么人”?
陈杰道:“呵呵!刘公公!本将军虽说是第一时间赶到,但以只是看到几个刺客的背影,刘公公何不去问问守在府里你的侍卫属下,不就知道了吗”?
刘公公尖笑道:“将军此言!到是本督的不是啦!失言之处,还望将军海量”!
陈杰笑了笑道:“刘公公!好说!好说”!
刘公公转身尖声叫道:“来呀!有管事能说话的跟咱家出来一个”!
听到刘公公喊声,那头领急忙上前几步道:“属下三队头领杨昆拜见督统大人”!
刘公公看了一眼头领杨昆道:“杨头领!今晚是那位当值?你们统领蔡升呢”?
那头领道:“回……禀督统!蔡统领他被刺客杀了,二小队葛统领带小队从后门追刺客去了”。
刘公公道:“刺客什么时间从那个方向逃脱的”?
那头领道:“回督统话,刺客共有六人!刚走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们似乎有后援接应,他们是从西南方向逃窜的”。
刘公公回身道:“段督统!请赶快布置兄弟们,封闭各城门要道,严加把守!发现可疑人等一律抓捕,你带一队侍卫,赶快追捕逃犯”!
“是!督统大人!我马上布置”!
段其坤道:“郑侍卫”!
“属下在”!
“你马上通知刘三绝统领!封住四门!把守要道:发现可疑人等一律抓捕,不得有误”!
“遵命!
段其坤又道:“杨头领!带你身边兄弟们!跟我来”!
他说完纵身上房,院里的侍卫纷纷跟段其坤上房追了出去!
刘颜昌看了看到处尸体的后院,心里非常吃惊不小,因为他知道这些死在地上的侍卫,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人智武功上,全都是东厂数一数二的人物,怎能在不知觉的情况之下,被来人点了死穴呢!这样说来!今晚潜进太师府的人,也太厉害了,突然他内心又是一震,暗道:“不好”!太师他。
“来人”!
“刘督统,镖下在”!
刘颜昌道:“咱家问你!今晚太师在那里就宿”?
那头领道:“刘督统大人!子时头,太师越驾地宫就宿,不知老太师他”。
“哎哟!该死!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太师没有现身,难道太师也遭不测”?
那头领道:回禀督统大人!老太师他在地下室,大概听不到地面上的事!
刘颜昌看了看假山道:“胡说!据咱家知道,在地宫里可以听到上面发生什么事情,哎!门是关闭着的,他走到假山面前四下摸了摸,回身道:开门的机关在那里”?
那头领道:“回督统话!这地下室入门的机关只有太师和贴身侍女娟儿,碧玉俩人知道,剩下的恐怕只有七姨太知道了”。
“娟儿呢?赶快去找她来”?
头领道:“回督统话!娟儿她,她失踪了,只有碧玉现下在老太太房里”。
“快去!将碧玉唤来”!
“不用去了!碧玉和老身来了”!
““太老夫人驾到”!
众人回头时,只见得一个年过七旬,衣着华丽,满头银头的老太太,被俩个侍女携眷着走了进来。
院内所有侍卫,官兵见到老太太时,便呼啦一下跪在地上道:“参见太老夫人”!
老太太看了看瞒院横七竖八的尸身道:“阿弥陀佛!好好一个后圆,不到二个时辰,竟变成了修罗场喽!谁啊!竟然有这么大的胆,跑到太师府来行凶!胆大妄为呀”!
刘颜昌道:“老夫人请息怒!最为要紧的是!现在卑职主要想进地下室看看太师他是否安好”!
老太太道:“刘公公!这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老太师不会知道”?
刘颜昌道:“回老夫人话!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将地宫门打开,让老奴下去看看,还是请夫人让碧玉打开机关”!
老太太低头一想道:“喔!这话也是!看来是老身糊涂啦!碧儿!今晚可是娟儿那丫头侍候老爷”!
那碧儿道:“回老夫人话!近几天来!老爷只让娟儿一人侍候,碧儿几天都未见老爷了”。
老太太道:“这老不死的!都快八十的人了,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唉。去丫头,将门打开”。
“是!老夫人”!
碧玉走上前去,在假山凸出的一处按了下去,门开了。
刘颜昌道:“你们听好了,这里好生戒备,不可大意!除了陈将军,太夫人外,其他人等不准靠近假山,违令者死”!
“是!大人”!
刘颜昌对陈杰道:“陈将军!是否跟咱家下去看看如何”?
陈杰笑道:“那是当然!公公请”!
“陈将军请”!
下得地下室楼梯,但见得琳琅满目架子摆设收藏大多摔在地,支离破碎,靠内间的架子仿佛被厉器所伤,倒在地上。
见此情景,刘颜昌一声惊乎道:“完了!刺客得手了”!
陈杰道:“刘公公何以判断出刺客得手了呢”?
刘颜昌道:“将军请看地下宫外间的物品,大多数掉落地上,门口的那个木架,似乎是被剑气所伤,从外间情况判断,这里必然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此时的陈杰心如明镜似的,心道:“好啊!看来老贼活不成了,他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公公何出此言呢”?
刘颜昌叹声道:“将军有所不知啊!你看外室堆放珠宝的架子倒在地上就知道,这地宫里发生了惨烈的搏斗所造成的,这架子就是被剑气所伤,还有这些蜡烛,断痕平滑整齐,这说明是被太师的北冥剑法所至”。
陈杰惊异的问道:“怎么?老太师会武功”?
刘颜昌道:“陈将军有所不知呀!老太师不当会武,而且还是一个绝世高手啊,既便就是咱家,也不是老太师之对手”。
陈杰道:“什么?刘公公那么深的修为,竟然还不是太师的对手”?
俩人刚进地宫,突听得地宫里丫环碧玉的惊叫声:
“天呐!老太师的头不见啦”!
碧玉的一声惊呼,让刘颜昌更为吃惊,急忙向内室地宫奔去。进得地宫里,只见地宫一遍狼藉,太师张权的尸身就躺在地上,乌血满地。
老太太坐在太师的尸身旁念佛不也。
“老爷呀”!
见此情景,刘颜冒陈杰进了地宫,只见得太师的一具无头尸体正横躺在血泊中,刘颜昌顿时后背冷汗直冒,亡魂丧胆。他从太师尸身上看出,太师是被一招毙命,甚至是一剑削掉人头的,在太师右手半握,手指微微松开,这就是说,太师毙命被取走项上人头之后,凶手还取走了太师手中的兵刃“青冥剑”。
“此人到底是谁呢”?
“凶手如此高深的武功,连太师这样一位深藏不露明教教主的首席大弟子,竟然无法与之抗衡。据他所知江湖中除了江湖四老之外,若想轻易杀死太师的人寥寥无己,难道是他……不对呀!听说此人远在滇西,并没有他返回中原的线报呀”。
刘颜昌左思右想,亦还是无法判断出凶手是谁?
陈杰见刘颜昌陷入冥思,于是道:“刘公公!从现场分析,凶手好快的剑法呀,太师他竟然被一招毙命,如此毒辣之绝”。
“是什么人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闻所未闻。还有,这地下室里,只有太师和俩个贴身侍女知道机关开启方法,凶手一个外人,何以知道而能顺利的潜进地下室?还有,太师自回府之后,居无定所,连府内的人都不知太师住在那里,而凶手又何以清楚的知道太师就住在地下室里呢”?
“问得好”!
惊魂之余的刘颜昌,蹲在太师的尸身旁,检查着现场。
刘颜昌站起身来接口道:“将军所问,正是咱家想知道的事,不过!如咱家判断没错的话,从地宫现场搏斗的情况来看能杀死太师的凶手,只有一人”!
“什么?一……一个人”,刘公公,你是说杀死老太师的就只有一个人,哎……刚才刘公公不是说,“太师一身修为莫测吗”?
陈杰装作顾意吃惊的问道。
刘颜昌摇了摇头道:“咱家是说过!不过从杀害太师的现场来看,今晚潜进地宫的却是一个人,从太师一剑毙命的伤口分析,太师是被一件厉器所一剑毙命,来人的武功高得出奇,而且,这样的伤口,不禁让咱家想起了去年宜州城大漠七狼的死法,如果咱家所料不差的话,此人咱家认识”。
陈杰不得不有些佩服这位刘公公。他虽未以刺客正面过,但他的判断确是惊人。于是陈杰问道:
“谁”?
刘颜昌冷笑道:“将军应该听说过此人!他便是前朝中中枢仕郎尹道元的儿子,尹建平”!
“什么?公公说的是那位被皇上钦封的巡按尹大人”?
陈杰顾作吃惊的问道:“哎!这怎么可能,七八个月前,这位巡按大人到了蜀中,还亲手搬倒了丰都知州,三法司那里有坻报。后来又听说他南下西行到了云南滇西大理,就太师出来至今,还不到二月的时间”。
“而从滇西赶回京城,最快也要半年时间,还有他又何以知道太师被放出的消息?又怎能听到消息后在短短二个月内赶往京城?这以太匪夷所思了吧,不免有些捕风捉影了吧”?
刘颜昌叹声道:“是啊!将军刚才所说,这位年轻的巡抚大人到滇西的消息,咱家也有所耳闻,这也是咱家想不通的问题所在。不过有一件事可以十分肯定”。
“什么”?
陈杰问道。刘颜昌道:“就是刚才将军所问的,凶手一个外来之人,何以能准确的知道太师今晚的留宿之所,而且并能直接潜进地宫里行凶手人,而又顺利的逃走”。
陈杰道:“公公的意思是说,莫非凶手有内应”?
刘颜昌冷笑道:“除非于此,咱家再也想不出,凶手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还十分准确的知道太师今晚所在的位置”。
“陈将军!这进地宫的开启机关,除了太师和小妾七姨太之外,就只有太师身边的俩个侍女”。七姨太去年就回了福建老家,她也不可能知道太师出狱的消息,剩下的就只有碧玉和娟子俩个侍女了”。
陈杰道:“公公判断出是谁”?
刘颜昌又是冷笑道:“哼哼!太师身边两个侍女,一个是碧玉,一个是娟子,碧玉是事发后与老夫人到的现场,而今晚侍奉太师的只有娟子一人,事发后娟子却踪影全无”。
陈杰笑了笑道:“何以见得呢?据本督知道,娟子是八岁被他舅父送过太师府里做丫环的,后来被太师看中拿入身边做侍女。而且深得老太师的宠爱,她怎么能是内应呢”?
刘颜昌冷冷一笑道:“哼!那就只能等抓到她才知道啦”?
突然,几个宫廷侍卫冲下地宫,愣神之际,听得一侍卫大道:“太子驾到”!
陈刘俩人急忙回身时,只见得年轻的永乐太子,穿过外室,满脸怒容的走进地宫,刘陈俩人急忙上前迎候。
“卑职!陈杰,刘颜昌参见太子”!
永乐太子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太师张权尸身,见老太太跌坐在地上,急忙过去扶着老夫人道:“外祖母!您节哀!来人!将太夫人扶回去”!
“遵命”!
过来几个侍卫道:“太夫人!我们扶您回屋”!
不由分说,从地下扶起老太太就走。老太太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太师的尸身,抬头道:“太子!老身别无它求!请太子责令刘公公,一定要找回你外公的头,还他个全尸啊”?
永乐太子点头道:“外祖母请放心!孙儿一定找回外公的头,抓住凶手,一镇典刑”。
老太太没再多说什么,沉声道:“走!碧玉!我们回去”!
张老夫人说完,头也回的被侍卫扶走。
永乐太子四下看了看,转回身来道:“陈将军请起!不用多礼!刘督统!你知罪吗”?
刘颜昌急忙道:“回太子话!卑职知罪!还请太子息怒”!
太子啪的一拍桌子道:“息怒!太师刚出来不到两个月,就被人在地宫里取走项上人头,你竟然叫本太子息怒!哼”!
刘颜昌战兢兢的道:“太子!是老奴口误!请怒罪”!
太子走到刘颜昌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刘颜昌道:“恕罪!二个月不到,从户部仕郎马如年到史部上书李玉春俩人离奇相继暴毙,二十天不到,老太师又被取走了项上人头。本太子再问你”!
“别的不说,太师府所有护卫都是你们东厂派出人的吗?你还让本太子怒罪!朝廷每年拿出大批的银两供着你们,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刘颜昌道:“是!是!是!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也通知东厂所有侍卫,紧闭四门,不惜一切代价,抓捕凶犯”!
太子恨声道:“刘颜昌!我告诉你!限你三日内,抓捕真凶,找回太师项上人头,否则,你东厂所有统领级以上官员,提头来见!哼”!
刘颜昌道:“是!是!是!卑职遵太子意旨”!
太子道:“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办差!记住,三日之限!找不回太师人头,本太子就取你等狗头”。
刘颜昌走了!他不敢在多说什么,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太师的死!将会给他和他的下属带来什么样子的厄运,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抓到凶手,找回人头才有生还的可能,如果抓不到凶手,找不回太师的项上人头,自己就命悬一线。因为他太了解永乐太子的杀法决断,几呼和当今洪武皇帝一个样。
所以,他只能赶快趁刺客还没出城之前找到他。及便拿不住刺客,也要想方设法的找回太师人头。
看着刘颜昌沮丧的匆匆而去,陈杰心里一阵无名兴奋。因为,他知道!晋王和尹建平的第一步计划实施成功了!可眼下在太子面前,陈杰他还不能喜形于色,这样将会引起太子疑心。
永乐太子转回身来道:“陈将军!听说你是第一个到的现场”?
陈杰道:“回禀太子殿下!卑职比刘公公早到半柱香的功夫”。
永乐太子道:“喔!这么说将军到的时候,那些刺客还没走”?
陈杰内心一惊,他心道:“这永乐太子好厉害,通过时间就能判断出来,还是小心应对,否则不慎间便会”。
于是他沉声道:“是!太子!当时下官赶到现场时,刺客刚好纵身上房逃走,府中的十几个侍卫跃上房去追赶,突然房顶屋脊上冒出十多个手持弓弩的黑衣人,弓弩齐发,卑职顿时发觉要遭,可唤他们确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追上去的侍卫被射杀。未将而无能为力。唉”。
永乐太子看着陈杰带着自责而无奈的神情,拍了拍陈杰的肩膀道:“将军用不着自责,从今晚的情形来看,这些刺客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暗杀,他们应该都是高来高去的江湖高手,你想,能够在戒备森严的太师府中杀死警卫,潜入地下室杀害太师的人,并非将军能够对付得了的”。
“将军先回去配合刘督统全城戒严,防止刺客逃出城外,待本太子回宫向皇上请旨之后,再作定夺吧”!
陈杰弓身道:“未将遵命!告辞了”!
永乐太子笑了笑道:“将军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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