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魔术师时代》第497章 最后的对决（5）

    在蔚蓝色的心像世界里，黔君面对上百的嬴瑶毫不畏惧，他谈笑风生将那视为一个笑话。但此时此刻，身处这片血红色的世界中，注视着面前仅仅只有一个的嬴瑶，他大惊失色了。
    这个和刚才的那些全都不一样。黔君认得他，这并不是指那对惹眼的羚角，又或是覆盖着铠甲的血染衣袍，而是那双眼睛——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被收入其中，那目空一切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黔君发自内心地感到敬畏和恐惧，然后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陛下！”
    如此呼唤着，他却是在期待着对方不要做出回应。因为，他这下意识的一声呼唤，并不是在叫嬴瑶这位现任的皇帝，而是留存在其记忆之中的先代皇帝，魔尊，嬴怵。
    然而，事与愿违。黔君面前的这个人物，虽然几乎和嬴瑶一模一样，但却并不是，所以才会如此回应道：“好久不见。”
    这句话无异于承认了他的身份。
    于是，很奇怪的，黔君在敬畏和恐惧之外居然又感到了兴奋。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的梦想，那正是向这个男人面对面地发起挑战，而不是以和嬴瑶交手来作为替代品。
    只是，在兴奋之余，黔君也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成为嬴瑶的心像？”
    “伟大的意志。”嬴怵深吸一口气开口了，“他们将一丝意识寄于宿主的灵魂内，以此分享宿主在这个世界中所感受到的一切。”
    “魔神契约。”黔君准确地总结道。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不知道的是，这和他的提问有什么关系？
    不！这里应该换个思路来想。这就是对他提问的回答。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种了。
    “难道，你已经超越了人类这个存在，真的达到神明的领域了吗！”黔君难以置信地呼喊道。
    虽然不论是谁在谈论到魔尊，嬴怵这个存在之时都难免将其视为相当于神明的存在。但是，“相当于”，和成为神明终归还是两个概念。
    “无可奈何。”明明在说一个堪称惊天动地的事实，嬴怵的语气却充满了失落，“我注意到了，取回过去，是远比死者苏生还要更加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至少可以用这种方法得到稍许的慰藉。”
    “什么意思？”黔君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了，“这难道是说，你真的成为神明，伟大的意志了吗！”
    “正是如此。”嬴怵的声音再一次严肃了起来，“就算如此，你依旧还有向我发起挑战的意思吗？”
    此时此刻，三个黔君一齐低下了头，面对这个大大超乎预料，不！是超出想象力的事态，他不得不谨慎地考虑了起来。
    如果眼前的嬴怵真的是相当于伟大意志一丝意识的存在的话，不，他只要真的是嬴怵这个存在，那摆在黔君面前的就只是“不可能”三个字。
    但是，凭借现在的嬴瑶真的可以做到这种事吗？
    黔君不禁怀疑了起来。
    说不定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个存在就只是一个用来让他失去战意的假象而已……
    如此想着，黔君抬眼打量起了嬴怵。他原本想要找出一些破绽，但结果什么都没有做到。只是看了这么一眼，所有的疑惑就全都被从脑中吹飞了。
    有什么好怀疑的！那毫无疑问就是魔尊，嬴怵啊！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但黔君却就是如此的肯定。于是，他再度陷入了深思，回到了如何才能摆脱当前困境的问题上。
    也就在此时，嬴怵的声音响了起来。
    “无论你如何考虑，结果都是一样的。根据魔神契约，我有着向宿主提供力量的义务。作为父亲，我有回应孩子请求的义务。因此，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必然死于此地。区别就只在于，到底是跪下哭着求饶像懦夫一样死去，还是站着带着狂气的微笑像勇者一样死去。”
    “懦夫没有实现梦想的资格。”如此呢喃着，黔君缓缓抬起头冲着嬴怵露出了狂喜的笑容，“那就义无反顾吧！”
    话闭，他立刻便准备如一枚导弹般迅速且凶猛地迸射而出。但他才刚刚做出一点行动的前兆，红色的剑光就已然扑面而来。
    剑光一闪，一个黔君倒下了，另一个黔君也倒下了。两具尸体就这样相继倒在血红色的湖面上瞬间就化为了乌有。
    然后，在唯一剩下的最后的黔君回过神来之后，面前的嬴怵却已经消失不见了。于是，他第一时间回身面向背后，同时却也被赤红色的宝剑点在了咽喉上。
    那持剑的人除了魔尊嬴怵以外还能是谁？没想到就连黔君这个级别的人物都无法捕捉到他的动作，简直就像是瞬间一动一般。还是说……这就是瞬间移动呢！
    要知道这里可是嬴瑶的心像世界，在这里的则是属于嬴瑶的神明，在这里就算空间与时间都被其支配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哈哈哈哈！”黔君钦佩地笑了起来，“不愧是陛下，真的是，赢不了啊。不过，这样也好。我的憧憬，就是要无敌才行啊。”
    话闭，黔君将脸上的笑容夸张到了狰狞充满了狂气的程度，就如同嬴怵刚才所说的那样。
    “嗡！”
    剑光伴随着一声鸣响划过了虚空，随即又一具尸体倒下了，一具不会化为虚无，就这样倾倒后，安稳躺在那里的尸体。
    放下手中的长剑，抬起头来，嬴怵在面前不远处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但和他相比却好似小孩子般，并且正带着如同小孩子闹别扭似的表情的人——嬴瑶。于是，嬴怵跨过尸体迈步来到了嬴瑶的面前，然后开口道：“看来，你变了不少。我一直都想说声抱歉。要知道，你并不是正常出生的孩子，所以难免有些不正常的地方。不过，既然好不容易能有点表情了，那就不要做出这种样子。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属于你自身？哼！至少你还有着需要保护的最重要的心爱之人。这不足够了吗？记住，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话闭，嬴怵继续迈步和嬴瑶擦身而过，然后缓缓地，一步步地向着湖面下开始了陷落。
    “我明白！”
    随即，嬴瑶开口做出了回应，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不！你还什么都不明白。如果再见到吉尔伽美什，就去问他关于南宫夜衣的事情吧。”
    “什么！”嬴瑶猛地转过身看向了渐渐没入湖中的那个身影。他本想追问，但在此之前，对方就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因此，借给你力量，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话闭，魔尊嬴怵也完全浸没入湖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