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项羽今天莫名的烦躁,总感觉不安,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可是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扒了扒头发,推开身上撒娇弄痴的洛星,拂开翩翩起舞的舞姬,项羽甩下一句“别跟来”就径自走了出去。
由咸阳宫改来的禁宫很大,哪怕当年被紫烟放出大量的宫舍改成朝臣办公之所,也依旧大到他在这里住了七年都没有走遍。从他踏进这座宫殿开始,他就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出行都是前呼后拥,从没有一个人独来独往过。
可是今天,他一个人出行,才发现这座宫殿冷冰冰的像当年去过的始皇陵。
嗯?他去始皇陵的时候好像还有一个人,那人是谁?项羽刚要袭向却诡异的在心里放弃了这个念头。
心里的本能让他在偌大的禁宫中周转,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可是除了跪了一地的宫人,他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不知不觉间晃悠到了御马司,却忽然听得一声声若风雷的长嘶,明明是马嘶,其中却隐含龙吟之声。
“这声音……是乌骓?!”项羽的脑子好像生锈了一样,良久才想起来。
刚要抬步,眼前一花,洛星出现在他眼前,娇声言语:“皇上这是要到何处去?马厩肮脏,岂能让皇上履此贱地?若要骑马,何不让人牵出马儿来?”
洛星面上温存,心中恨恨。
她闯进项羽身边已经五年多了,虽然项羽陆陆续续还多了很多宫妃,但是她一直是最受宠的一个。
外人看她是圣宠不衰,五年恩泽比起当年的紫烟时间还要久,简直风光无限。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五年来她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殚精竭虑。紫烟在那一日之后就封闭未央宫,从此再不见人,没有对手,她又向谁炫耀去?
可是这五年,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她却没有一件是顺畅的!
项羽对她的宠爱当然比不上紫烟,但她有秘法相助,一个月也能轮上十天,可她就是怀不上孩子!不只是她,整个宫里,那么多美人,也没有一个能怀上孩子!
幸好全天下都知道项羽早就有了一个儿子,不然光是无子就是大麻烦。
紫烟的威风她一向向往,也想向朝堂伸出手去,可是朝堂上的全是狠人,却没有一个给她面子!不管她是拉拢也好,培植势力也好,都一早就有人狠狠斩断她的触手!两年前,她的动作大了一点,甚至连京会都被他们给整死了!
可是这些只是附属品,更重要的事,是让项羽和紫烟再也走不到一起。
可是谁知道项羽这么坑爹,只要有关于紫烟的事物出现,他居然还是屡屡有冲破她秘法的迹象!洛星简直不敢想象,要是紫烟亲自出现在他面前,她的秘法还能不能维持住!
幸好紫烟心高气傲,那一日之后,整整五年都封锁宫门不见世人。
她只能尽力消除紫烟留下的痕迹,可是紫烟留下的痕迹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消除干净的?虽然他用了计让人都不在提起紫烟的名字,可是这个帝国的一草一木到处都是紫烟的痕迹,霸帝神枪,楚天霸帝仙铠,乌骓,哪个不是和紫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些,都是她动不了的东西!连乌骓,都有项庄护着!好容易让他沉迷酒色,想让他再起刀兵自取灭亡就不可能了,不然别说装备,光是起兵就要紫烟的调令!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好不容易才让项羽远离了这些旧物,现在项羽又要去找乌骓?万一他想起来了怎么办?
项羽却着了魔似的一把拂开她:“滚开。”
她虽然找回了一点当初的修为,可是她原本的修为就没有到天地同寿,不死不灭的地步,如今辗转多年,本来就已经不剩下多少了,加上这个外挂也不是项羽的对手,登时就被甩飞了开!
这还是她找回了当初的修为的结果!不然光是这一下,就够要了她的命!
洛星眼中划过骇然!事到如今,他居然还能有如此修为?难道当年的那个人又要重新出现了吗?
原本项羽的性格,不说怜香惜玉也不会对在身边多年的人下如此重手,可是现在的他,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他的胸口都要爆炸!
正要踏步进去,忽然听得一声爆响!接着,就是一阵黑影像是风一样挂到他的面前!
乌骓歪着脑袋看了他两眼,忽然长嘶一声,声音急促,隐隐有催促的意思。
无需多言,项羽一把翻身上乌骓没有马鞍的光马背,乌骓长嘶一声,化成一道黑光,径自消失在宫城深处!
被摔倒一边的洛星眼看着乌骓消失的方向脸色就是一边:“还不快去把皇上追回来!”
乌骓的速度哪里是一般人能追的上的?马蹄声急促而又直接得直奔某个方向而去,刚开始项羽还觉得有些眼熟知道一片恍如山林的青翠映入眼帘的时候,项羽明明奇怪为何这深宫禁院会有这样的景色,心中却是莫名的狠狠一痛。
这片诡异的青翠,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建筑规模,应该都是当之无愧的国母居所,中宫所在,可是这里却安静的,像一片死域,仿佛冷宫,毫无人烟。
四蹄踏雪的神驹轻车熟路得穿过林间复杂的道路,熟悉得仿佛走过百遍千遍。最终,乌骓停下了脚步,停在掩映在重重高树中的宫殿大门前。
项羽茫然无措得下马,觉得眼前应该是熟悉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这么陌生?这里是皇宫,就算他不是每一处都到过,可是这么大规模的宫殿他也应该有印象的,可是此刻记忆中却像是被笼罩上浓浓的烟雾,一星半点也记不起来。
项羽倒退两步,抬头看上面挂着的牌匾。
“未央宫。”
油漆剥落的牌匾上隐约可见婉约的字迹。
是谁?是谁敢这么大的口气?上朝议事的大殿名为无极殿,他怎么敢在这里,挂上未央宫的牌匾?明明眼前就是熟悉的事物,可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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